很快顾朝歌就回过神来了,毕竟她来这里是为了正事,儿女情长还是之后再说。
因为白栎这边主动表示愿意帮忙,顾朝歌盯着对方无意间因为踌躇而冒出来的耳朵尾巴心尖一颤,最终在对方澄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容易心软的颜狗罢了,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的原因。
之前提到过澜沧凤家世代供奉凤凰一族,在澜沧也有供奉九尾天狐的家族,且家族地位恰好处于在问天盟中中等偏上的位置,这样既方便顾朝歌往下查看消息,也方便顾朝歌往上通过凤家查探消息。
然后顾朝歌就和白栎去了白家,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神使大人。
探查消息显然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若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自己查清楚澜沧的情况,那澜沧早不知道被灭多少次了。
现在也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了。
云顶之巅,这是一处位于半空中的岛屿,其下群岛环绕,被玄力支撑着悬浮于半空之中,岛内云雾缭绕,从外面看宛若仙境。
事实上从里面看也宛若仙境,亭台楼阁无一不经过精雕细琢,雅致而奢华,恢弘且大气。
在最大的那处岛屿里,居住着云顶之巅最尊贵的人,凌天帝君。
无人知晓凌天帝君的具体年岁,只知道似乎在大陆存在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在了,然后一手创造了云顶之巅这般恢弘神迹,是整个澜沧权势的顶端。
直到现在,各大势力也依旧需要向云顶之巅上贡以求庇护友好,若说问天盟和风音谷实力相当,那么凌云殿则是整个大陆的枢纽和顶峰。
但最近凌云殿并不太平,或者说,从少君回到凌云殿,云顶之巅就没有太平过。
他们的少君继承了帝君的天赋,强大,俊美,但同时,他不近人情,冷漠到近乎无情,淡漠的态度不知道伤了多少少女的心。
本来拥有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君是他们下面人的福气,但是当帝君第三次为少君订婚时,他们的矛盾达到了顶峰。
彼时少君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和煦,反而一脸冰寒,甚至冷言冷语的对着帝君说:“你自己选的人自己娶”
他们不敢看帝君的一脸冰寒,也不敢去触上面人的霉头,反正自从帝后去世,这父子俩的关系就一直不好。
当然这些矛盾他们躲一躲也不是不行,最近他们难受是因为,少君一直吵着要去低级大陆找人,当问及与对方的关系的时候他也只说是很重要的人。
帝君自然认为是少君背着自己有了心上人,本来父子俩也只是闹别扭,于是他干脆下令帮忙把少君未来的帝后找回来,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玄灵大陆现在虽然已经自主选择关闭了通道,但对于高位面的人来说穿过壁垒不算难事,何况他们高级大陆一般下属都有低级大陆供奉的,自然不会眼馋那点新生的大陆资源。
那位名为“欧阳昭雪”的信息在玄灵大陆并不难找,对方作为北辰的长公主,天赋卓绝,最终在外来势力入侵的时候以身祭大陆之心,硬生生补全了大陆壁垒,谁人不称赞一声高风亮节,哪怕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凌云帝君也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儿媳妇初印象满分。
但凡是还是得抱有最坏的打算,对方以身殉道,活下来的可能少之又少,甚至之后凌云帝君也亲自去了一趟,除了感觉到大陆意志似乎很微弱之外,完全没有找到那位少女的踪迹。
这还得了,总不能让自家儿子守寡吧,凌云帝君觉得不可,虽然人有轮回,但谁能保证轮回回来的那个人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人呢?
凌云帝君一厢拳拳慈父之心并没有得到少君的接受,对方不但拒绝甚至多次离家出走,也因此最近云顶之巅守卫森严,他们时不时可以看到帝君被少君气得跳脚然后乐此不疲。
这大概算是另一种特殊的父爱吧?下人们有些恍惚的想到。
帝珏最近心情烦躁,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当初他本想带着欧阳昭雪离开,但突然大陆壁垒完善,他被强制弹出玄灵,虽然要是他想他依旧可以强制进入玄灵,但被他父亲的人给强制带走了。
等他回过神来再去寻她,却得到一个对方以身殉道的消息。
以身殉道,何其可笑!
这类应付外人的话语他是半个字的都不信,当初他边感觉玄灵的大陆意志有些古怪,既然选择了元家的长子,为何还会时不时注视到他的小公主。
是了,和欧阳昭雪相处了三年,帝珏早早的决定将欧阳昭雪带回澜沧,将她当做至亲的亲人宠爱,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甚至来不及和对方表明身份,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说不气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他有莫名的预感对方并没有死。
要知道并不是谁的身上都有吞天兽的血脉的,何况她当初所召唤出来的朱雀显然要比北辰皇室的人召唤出来的朱雀要强得多,于是他大胆猜测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
一开始他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才不查对方的过去的,但是现在她人都快没了,他也没时间管那些君子之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到她之后好好的和她道歉寻求原谅。
查下来的结果让他意外,对方和风音谷扯上了关系,准确的来说是对方的母亲。
一个从风音谷逃脱的凤家嫡系,一位同样出自世家的天之骄子父亲,最终这两位流落至玄灵,诞下了她。
说不清当时的情绪是什么,心疼有,感同身受有,更多的还是想见她的欲望越发强烈。
想见她,告诉她其实她不是一个人,想见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父亲并不理解他的想法,反而因为当初自己和母后的结果来劝解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执迷不悟,但他懂什么。
活了几千年上万年,最终除了一身虚名他还有什么?
有的东西注定不可能所有人都理解,但他莫名就知道,对方一定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