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神气十足,我看异日,或许能成为一个大将军!”耶律昭阳的寝殿内,王羽抱着张牙舞爪,挣扎不断的小皇子,哈哈大笑。
小皇子虽然早产,不过,却并没有任何的不健康,反而是精神头十足,这才出生半个多月,王羽抱在怀里,就吱呀呀的张牙舞爪的要抓王羽。
只不过,那软绵绵的小爪子,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说起来,王羽如今的三个儿子,这是唯一一个出生的时候,王羽在旁边的。
文艳彬彧,渊然深识,恪然执守,躬洁冰雪,王羽为其起名彧,也饱含了他对这个孩子的期许。
“娘娘,陛下今日心情不错呢!”在边上,一名女官轻声朝耶律昭阳说道。
小皇子早产,小皇子本人倒是没什么。
不过,这一趟,却是要了耶律昭阳的半条命。
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耶律昭阳的身体依旧是有些虚弱。
“陛下,你轻点!”耶律昭阳的脸色虽然泛着一丝苍白,但嘴角却带着点浅笑,缓走上前,看着折腾自己孩子的王羽,微微发嗔。
“呵呵”
王羽两手虎口架着小皇子腋下,摆弄着,小皇子显然不乐意,不舒服,但也不哭闹,只是挣扎不断,两只小腿奋力踢动着,一副要与他老子角力到底的样子。
“你看小彧子,就是不一样,不像老大和老二,同样刚生下来的时候的时候,我动作稍微大点,就又哭又闹的”王羽心情看起来真的很好,对耶律昭阳道。
耶律昭阳听了之后,却是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老大和老二生下来的时候,王羽根本不在身边。都是好几个月大了,王羽才归来了。
还是几个月的时候,猛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抱着又跑又跳的的,当初的老大和老二不哭闹才怪呢!
王羽虽然子嗣不多,但连续三胎,都是男丁,从王渊到王治,再到刚刚出生的王彧,三个孩子都是小皇子,从皇室到外臣,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的。
耶律昭阳看着王羽,心中默默一叹,方才说道:“不过刚出生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不舒服了,自然要哭,要闹。你方才那话,要是传出去,就怕”
“就怕什么?”王羽伸手,在耶律昭阳柔和的面容间抚弄两下。
“就怕”耶律昭阳吁了一口气,小作犹豫,方才开口道:“影响宫内的和气。”
王羽刚刚的那句话,从本质上来说,虽然并没有什么。
但是,就怕引起有心人的联想。
而且,在事关某些敏感的事情上,就算是本来不怎么擅长联想的人,很多时候,也会刻意的联想一些事情。
如果她有皇甫静雅,又或者是不久前才到达邺京的那一位北狄明珠那般的靠山和背景,倒也无妨,她反而还乐得如此。
就算仅仅只有长孙无垢,这样的一道大世家的身份和靠山,她也未必不敢一争。
只不过,她在大汉,孤苦无依的,参与到一些事情之中,只会是一个炮灰。
她虽然也是东夷的郡主,可是,却和那位北狄明珠的待遇截然不同。金帐王庭可以成为那一位北狄明珠背后的靠山,但是东夷却无法成为她背后的靠山。
看耶律昭阳微微侧过身子,似在躲避他的目光,王羽想了想,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
走到耶律昭阳身旁,将其搂入怀中,轻声说道,“一直以为我家昭阳豁达大方,如今看来,这心思却也灵敏,可谓内秀于心呐!”
“陛下这是在讽我,还是在赞我?”耶律昭阳仰着头,望着王羽,目光从未如此水灵,问道。
“自然是在赞你了!”王羽淡淡一笑道。
见孩子似乎有些倦态,将小皇子交给旁边侍奉的乳母带下去睡觉,耶律昭阳亲自给王羽奉上一杯茶:“臣妾观陛下今日心情甚佳,不知有何喜事?”
“你这茶艺渐长,再过个两年,快比得上贤妃了,这宫中,就属她煮的茶,最合朕意了!”王羽也喝了几年茶了,也有点水平了,又夸了耶律昭阳一句。
不过,他显然有些直男属性,当然,他也并不在意。
放下茶杯,王羽说道,“罗网来报,宋帝赵匡胤登基当日,有天人为乱,三天人血溅镇西,不过,镇西府,也被不知名的高手夷平了!”
这一战,几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一战!
从罗网收到的情报来看,对于大批高手来袭,镇西府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玄武、高宠、赵长岭、赵匡武、赵必方这些高手在,是正常的。
赵匡胤登基称帝,自然是要召回不少将领参与的。
不过,就连原本在凉关的夏鲁奇、夏书湮兄弟也秘密回到了镇西城,显然,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可以说,镇西府能够调动的军中强将,几乎全被他们调动了起来。
而当日,赵匡胤一方出手的还包括天人级别的赵黄巢、赵黄言、谢观应三大镇西天人。
许家许言,西门家西门孤城、西门留香,这两个,一个是六大世家之一的许氏的天人,而另外两个,则是西门家的两大天人高手。
许家许言,一身功力颇为不俗,其实力已经臻至天人中期。
西门孤城、西门留香,作为四大皇商西门家的天人,虽然不像东方家的那一位,实力已经堪破天人中期,而依旧是两个天人初期,但两人却擅长配合,一手合击之术,足以灭杀一些普通的天人中期高手。
在赵匡胤提出的刑不上大夫的口号之中,位于河西道的许家与西门家都在积极的靠拢赵匡胤。
而他们两家,这一次,也受赵匡胤的邀请,参与这一次的登基立朝仪式。
当赵匡胤正准备登基称帝,皇天带领一众高手杀出来的时候,许言、西门孤城、西门留香三人也出手了。
不过,这三个人,出手的时候都相当的有余地,遇上了他们可以帮赵匡胤一把,但是,想要让他们像赵黄巢、赵黄言这两个那样玩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三大天人的存在,就算是他们出手,留有相当的余地,不会真的全力以赴,但是,对于赵匡胤的帮助已经足够大了。至少,他们三个人的出手,这也就代表着,暗处想要捣乱的那些人,不管是究竟来自哪一家,他们首要的一点,就是要分出足够的战力来对付这三个人。
除此之外,还包括作为天师道代表来观礼的仓颉。
今日的仓颉,相比当初和令东来对付老皇爷的时候,可是强了不少。
修为的强,还是次要的,毕竟,他本身就已经是天人后期了,就算是这些年在这个境界之中又迈出了一步,不过,毕竟现在还依旧是天人后期。
他现在之所以比起当年要强了少,最为主要的,还是他的战斗经验。
如今的仓颉,已经不是和令东来对付老皇爷之时的那般模样了。至今,这几年的时间下来,相比当年,他的战斗经验有了长足的进步。
当年的仓颉,弱的并不是实力,而是他的战斗经验。至少到了今日,当初的那个短板,几乎已经不算是什么短板了。
不过,仓颉虽然出手了,可是,和许家许言,西门家西门孤城、西门留香他们三个人一样,都是有所保留的出手,帮一帮场子不介意,但豁出性命来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匡胤虽然要立朝称帝了,但这却无法改变他和天师道之间的联盟,只不过,改变的是镇西府和威王之间的关系。
原本的三家联盟,变成了如今的两两联盟。天师道既和镇西府结盟,又和威王结盟,但是,镇西府和威王之间,那之前的关系就一切都作废了!
天师道与镇西府之间,到底也还是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
夹在他们之间的靖王,这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
上一次大战,原本三家合力的话,靖王都已经要抵抗不住了,暴露出了对方绣花枕头的事实。
可是,因为天师道的某些将领的愚蠢,以至于局势瞬间发生了扭转。
现如今的天师道,那就更加离不开镇西府这个盟友了。
赵匡胤这一回所做的准备确实很足,不过,他也不会料到,这一次针对他的众多高手之中,达到了天人巅峰级别的,这个数量足足高达三个人。
只不过,这三个人,只有皇天一个人出现在了赵匡胤的登基仪式上。
皇天依旧还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只用出了儒家的功法,但是,就算是在这种没有发挥彻底的情况之下,却依旧以一己之力,独战玄武、仓颉、赵黄巢、赵黄言、谢观应、高宠六大高手。
剩下的烛龙,同样是为了不暴露真实的身份,隐藏了实力。像皇天那样,没办法百分之一百的发挥自身的战力。
这一次,烛龙只不过是帮帮场子,不是作为主力的身份去的。而在那一天,赵匡胤的登基现场,绝对是高手最为集中的一个地方,故而,王羽当然不可能让烛龙去那里了。
在镇西府的众多高手都齐聚一处的时候,再对其他地方下手,那个难度和危险性自然是直线下降。
而王羽不知道的是,就算是面对皇天这么一个大高手,赵匡胤依旧没有暴露他隐藏在龙虎山的那张牌。就算是当天烛龙也出现在那里,顶多只是逼着赵匡胤暴露在龙虎山的那张牌,不可能真正的威胁到赵匡胤的性命。
况且,赵匡胤以防万一做出的保命准备,可不止这么一条。
与皇天一起杀到赵匡胤登基现场的,还包括龙虎山三大天人、道家天宗门派阳极道谷灵虚上人、皇甫家像当年的老皇爷一样摆在明面上的皇室天人皇甫无极。
灵虚上人,这一位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是朝廷的人,只不过,并不是皇甫家本家,又或者是某个大世家的人,而是真真实实被朝廷暗中培养起来的。
故而,当初河西道小朝廷发出那道解武令之后,作为大苍顶尖门派阳极道谷表面上响应的是解武令,实际上,真正响应的是小皇帝。
皇天与皇影他们本身并不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相互之间是并不知情的。
而灵虚上人,并不是以朝廷暗棋参与到这件事之中,而是作为河西道小朝廷的打手代表来参与到这一件事情之中。
只不过,他也成了在场最终战死的第一名天人。
斩杀他的,并非是什么神将级别高手或者是天人级别高手?
他的死,是由神弓营而造成的!
神弓营,这一次,真正向世间展示了他们可屠神的能力。
曾经,神弓营的三大统领,虽然正面联手重创了一名大武之中的神将级高手,但是,因为大武皇朝另派高手相助,故而他们三个人那一次并没有留下那一名神将级高手。
但这一次,灵虚上人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神弓营三大统领又一次联手,而且,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早就已经隐藏好的神弓营将士。
出手的神弓营将士虽然只有五百人,但是,却是从三千神弓营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人。再加上他们手中特制的弓箭,他们弓箭的劲道,不一定能够比得上破家弩,但是,也绝对要超过普通的强弩了。
三大统领联手,再加上五百神弓营将士,正面射杀天人级别高手的灵虚上人。
据罗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五百神弓营将士先是消耗了灵虚上人不少的罡气内力,然后神弓营三大统领,又是联手攻破了对方的罡气护罩,就在同一时间,一名神弓营士兵在罡气护罩的那一瞬间,将灵虚上人射杀。
没想到,神弓营三大统领的杀手锏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其他人。
而灵虚上人这一死,只怕,阳极道谷要成为大苍另一家退出顶级门派行列的势力了。
能够成为顶级门派的,门派之内一定要隐藏的天人级高手,他们可以不出手,但却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