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说着,就朝着顾闻洲走过去。
这一看才发现,顾闻洲的脸色泛白,额上还沁着冷汗。
知儿莫若母,
虽然这个儿子前不久刚因为儿媳妇的事儿跟她吵架,但是看到儿子如今这般,秦芳还是心疼的大叫,
“闻洲,这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拉住顾闻洲的手臂,却看到他袖管上殷红的血迹。
“血?你伤哪儿了?快让妈看看!你干什么去了呀?怎么还受伤了?”
顾闻洲当然没有受伤,只是他刚才掐阮薇的时候太过用力,阮薇的脖子破了皮,这才将血迹染在他的袖管上。
但是这些事儿,绝对不能和秦芳说明。
“我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顾闻洲无奈的叹息一声,挣脱秦芳的手,转身就要上楼。
他知道阮眠来了,可他不知道两人现在的情况还能说些什么。
尤其想起电话里的不欢而散,他更不想说话了……
只可惜,阮眠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她大晚上不在家里享受泡泡浴,睡美容觉,跑来这里等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赌顾闻洲么?
听到秦芳煞有其事说顾闻洲受伤的时候,她就已经凑过来了,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伤。
“顾闻洲,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阮眠的身体略微有些单薄,身材却好的很,只穿着一身寻常裙子,身子斜斜倚在顾闻洲面前的楼梯扶手上,笔直而白皙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尤其是刚刚被满足的顾闻洲,他清楚的知道,这女人的小身板,搂在怀里的感觉是多么柔软。
顾闻洲定了定神,不耐烦道,“你干什么来了?”
秦芳见小两口已经凑到一起,便识趣的离开了。
此举正合阮眠的意。
秦芳护犊子的很,万一自己和顾闻洲哪句话不对付,她上来帮腔,反倒要坏事。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顾七少爷会不知道?”
阮眠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美丽的眸子瞪着他,
顾闻洲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突然扯开一抹坏笑。
“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欲求不满,怎么?上一次那晚你对我食髓知味,想找我重温一下?”
提起这事儿阮眠就火大,
一夜欢愉,这家伙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她却被伤到不得不去医院开药!
“禽兽,你还敢提!”
阮眠气急败坏,一巴掌就要抽过去,却不想,对方的反应更快,力气更大,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怎么?这是你勾引我的前戏?”
“先用暴力找找刺激,以便于一会儿更加酣畅淋漓?”
“……”
阮眠无语。
她算是看明白了,顾闻洲现在满脑子的颜色废料,她绝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抽回自己的手腕,阮眠再不隐忍,直接大声质问,
“顾闻洲,我只问你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了顾闻洲深邃的眸子,
“阮薇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顾闻洲的眸色逐渐变的晦暗,
“是。”
和电话里不一样,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不出一句谎话,甚至连粉饰都做不到。
殊不知,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在阮眠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阮薇一家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顾闻洲那天听的清清楚楚,不可能不知道。
他在知情的情况下,仍要如此护着阮薇。
其中缘由,还需要明说么?
阮眠的眼中泛起湿意,目光落在顾闻洲身上的时候,汹涌而上的将泪意彻底掩盖,同时也掩盖了她心里对顾闻洲的最后一丝幻想。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问问他,
顾闻洲,阮薇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那我呢?共度一夜春宵的炮友吗?
可是她不能。
封家小公主的骄傲,已经被她逼着顾闻洲娶自己的时候碎了一地,如今……不可以再有第二次了!
阮眠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无比冰冷,眼中满是寒霜。
“把阮薇交出来,我马上就走!”
阮薇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可原谅。
她可以不在乎顾闻洲如何,可是阮薇,她要让她死!
“不可能。”
顾闻洲抬眸看了眼时间,淡淡说道。
如果阮眠在半小时之前说起此事,或许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阮薇已经上了去缅北的飞机,交不出来了。
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把阮薇交给阮眠。
阮薇这样的人,连他都不想碰,怎么可以让她脏了阮眠的手?
送去缅北自生自灭,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为什么不可能?”
不知内情的阮眠字字珠玑,气势汹汹的质问,“因为她是你的心头肉,所以你怕她落到我手里没有好结局是吗?那我呢?”
她的指头指向自己心口的位置,“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心爱的女人在俪人夜店给我下了药,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这样做有什么居心,不用我跟你明说了吧?如果那晚不是你,我的清白,都不知道会丢在哪个不知名的混混身上!我现在找阮薇讨一个公道有错吗?”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做了一切坏事,就能逍遥法外,而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只是去夜店喝杯酒跳跳舞,受到伤害就必须要忍着?就因为阮薇的身后,有你保护是吗?”
阮眠越说越气,娇美的容颜已经因为怒火中烧泛起红来,情动之时,她无法自控的朝着顾闻洲扬起了巴掌,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时候,直接狠狠扇了过去!
她恨顾闻洲!
恨不得这对狗男女立马就去死!
楼梯边,清脆的巴掌声传遍了整个客厅。顾闻洲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格外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他一把抓住阮眠刚刚打自己的那只手,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上了后。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阮眠被重重的丢上了床。
偌大的房间里,阮眠揉着自己磕疼了的手臂对上顾闻洲那双通红的眼,满不在乎的嘲讽道,
“怎么?你那小情人儿没满足你,跑我这偷腥来了?”
阮眠故意将话说的十分暧昧,
两人此时的状态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哪有半点儿暧昧的氛围?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羞辱他!
顾闻洲越生气,她看着就越高兴,甚至还想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