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书房内，建国懒散地看着对面的张哲盛：“说吧，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这个“找到”自然不是指找到他在哪里，而是询问张哲盛如何确定他就是幕后主使之一。
张哲盛故意含糊道：“一件事情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可能成为秘密。”
这个回答既能搪塞过去，也是小小的离间计。
“哦，屑特，我就知道这帮家伙的嘴巴靠不住......”建国直接当着张哲盛的面口吐芬芳。
如此做派，反倒是让张哲盛有些不习惯了。
张哲盛见过的上流社会有钱人，哪个不是将绅士、教养贴在脸上。
即便心里恨得要死，也会笑眯眯对你说着最礼貌的话。
表演了一段含妈量极高的单口相声，建国不耐烦地问道：“你老板让你来找我，不会想让我放沃奇公司一马吧？”
张哲盛说出了让对方意外的话：“先生误会了，我老板听说您刚被内部提名为候选人，他非常看好您能胜出，特意派我来送上一份小礼物。”
“什么礼物？”建国有点摸不透对方的目的。
张哲盛上来就是对方无法拒绝的好处：“我老板知道贵方想将Crime
Maps收入囊中，老板说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事好谈。”
建国有点拿捏不定：“我跟你们老板，好像没有任何交集吧？”
说实话，他确实很想要。
Crime
Maps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他们这帮地厂商搞出来的。
之所以将飞宇集团推出来，不过是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而已。
他们确实有手段能够逼迫飞宇集团出售沃奇公司，但飞宇集团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将沃奇公司卖给他们的敌对派。
现在飞宇集团如此配合，自然是更好了。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得先搞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张哲盛又抛出一份厚礼：“我家老板还说，为了给您的竞选贡献一份力量，无论沃奇公司最终的出售价格是多少，其中有3000万美金是给您个人的回扣。并且，这钱按照您放心的方式支付。”
竞选能不能胜出，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两人素不相识，上来就送3000万美金，也算是大手笔了。
并且，还主动提出不留把柄支付。
如此贴心，恰恰证明人家有所求。
“你还是说说你们老板的目的吧！”对于建国来说，送上门的好处岂能不要。
毕竟，建国如今的身家也不过30亿美元左右。
为了能够胜出，他已经决定喊出“自掏腰包竞选”的口号。
你别管人家私底下是不是收了其他好处，至少表面上不接受公开的捐赠就是了。
这钱，刚好弥补他的个人损失。
张哲盛道：“我老板说，他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建国满脸拒绝：“我是很想跟你老板这样的大财阀成为朋友，只可惜他是坚定的红色阵营财阀，跟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就算他能成功脱颖而出当上“帝国CEO”，也不过是个明面上的管事，背后还得听“董事会”的。
跟敌对阵营交好，那可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张哲盛微笑道：“我老板还说，交朋友也不一定要摆在明面上，即便是不同阵营的朋友，只要心里有对方就行了,当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拖延一下，也是一种朋友间的帮助。”
如此简单的要求，顿时让建国无法拒绝。
张哲盛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仅手机被暂时没收，身体也被安检仪扫描过了。
建国可以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窃听、录音设备。
没有任何把柄的情况下，好像也不是不能“交朋友”。
毕竟，人家花这么大代价，就提这么点小要求。
说白了，他竞选这个“帝国CEO”也不过是为了捞好处。
既然有现成的好处，干嘛不吃下呢！
“跟你们老板说，我愿意跟他交一次朋友。”建国的语气着重落在了“交一次”上。
交一次，就是有限度的帮忙。
而且，全看他的心情。
要是他没竞选上，对方也只能怨自己投资失败。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亏。
不知为何，张哲盛脑海里突然冒出老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九块九交个朋友。
花3000万美元交一次朋友，张哲盛也不知道老板这买卖会不会赔。
如果对方是“帝国CEO”，这钱自然花得值。
可因为无论怎么看，眼前这家伙都不像能够胜出的样子。
总之，特不靠谱就是了。
但事情是老板定的，张哲盛也只能执行。
至于担心对方反悔这事，张哲盛倒是不担心。
只要你收了这钱，甭管有没有证据，只要事情被捅出去，都会成为反对派攻击的由头。
对方要是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也别出来混了。
......
后面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预料那样。
到了2月份的时候，老米监管部门终于裁定Crime
Maps经营合法。
但因为平台掌握有大量公民的敏感数据，需要纳入政府特殊监管目录。
这个特殊监管，也意味着平台必须掌握在“可控的企业”手中了。
飞宇集团要是还不识相，那就是逼人家动手了。
于是，飞宇集团开始跟那帮地厂商推出来的一家空壳公司进行谈判。
经过这段时间的扩张，Crime
Maps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1.93亿，月活用户超过1.67亿。
注册用户不算特别多，但基本上已经把老米大半人口囊括进去。
并且，月活用户的比例非常高。
再叠加部分政治因素，沃奇公司的整体估值也达到了1.2亿美元左右。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商务谈判，飞宇集团以1.24亿美元的价格将沃奇公司的股份全额打包出售。
要知道，当初飞宇集团收购沃奇公司也不过花了1470万美元而已。
即便扣除承诺给建国的3000万美元和各种成本，飞宇集团也净赚7000多万美元。
除了直接的金钱收益，飞宇集团还有其他无形资产的收获。
整体来说，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只不过，飞宇集团这次怕是上了老米监管部门的黑名单。
等明年完成权利交接后，飞宇集团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