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001 婴血之药引
凤央宫此刻一片凄厉的惨叫声,血流成河,本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染成了一片赤目的血色,到处充斥着血的腥味,奴才的尸体横了一地,惨不忍睹。
先前一道圣旨下,原本最得圣宠,刚刚诞下皇子的当今皇后水洛烟被废黜,凤央宫所有奴才无一幸免,通通杖毙。就连跟随了水洛烟十几年的婢女茴香也不能幸免于难。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茴香不断凄厉的惨叫,一杖一杖的打在身上,最后血肉模糊一片,死的时候,茴香的眼睛睁的老大,口里不断的涌出鲜血。
就连凤央宫那个刚刚送来的小太监,还不知这深宫险恶,就已经命丧黄泉。
水洛烟当然不会以为自己可以幸免,她也是凤央宫内的人。
她怀抱着刚满百日的小皇,跪在地上。水洛烟无一丝血色,看着尸体遍横,血腥冲天的凤央宫,眸光已经渐渐失去温度,神情空洞。
她望向坐在主位的帝王慕容澈,一字一句的问着:“臣妾犯了什么罪,会遭今日之祸?这凤央宫内的人犯了什么罪,为何全部杖毙一个不留?”
“皇后可知,朕要你死的时候,你不得不死?”慕容澈笑的阴冷,无情的回着水洛烟。
突然,凤央宫内急急的走出一排禁卫军,禁卫军整齐划一的步伐,战甲相碰撞的声音,听得渗人。水洛烟紧紧抱在怀中的婴儿,哭声越来越大,小脸憋到通红,手挥舞着。
“孩子不哭,不哭,娘在,娘不会让你有事的。”水洛烟的眸光里升起了一丝的暖意,轻声安抚着小皇子。但泪却不停的流下,一滴滴的落在锦被之上。她怀胎十月,痛了二天二夜才生下的骨血,也是这凤央宫内的人……思及此,水络烟的心脏就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皇上,你若要臣妾死,臣妾不会反抗,但求求皇上放过小皇子吧。他才刚刚满百日,何罪之有啊……皇上……”水洛烟猛的惊过神,紧紧的护着怀了里的小皇子,一步步的跪到了慕容澈的面前,不断的磕着头,破了皮,出了血她也不曾停下,一心只想救下稚子。
慕容澈却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向水洛烟的心脏,她闷吐了一口鲜血,滚落到一旁,但怀中的小皇子却安然无恙,只是,这哭声更大了。
“他配叫朕的皇子吗?他只配做一味药引,若没他的血,朕拿什么换爱妃的永保安康呢?”慕容澈声音冷酷无情,凤眸里的光,就好似一把利刃,刺的水洛烟血色全无。
水洛烟惊愕的瘫坐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刻,凤央宫外传来太监的高喊声:“容妃娘娘到!”
慕容澈站了起来,急急的迎了出去,不待水洛容走进凤央宫,便伸手揽住了她,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免得凤央宫的血腥惊到了她。
凤眸凌厉的看向下了一旁的嬷嬷,厉声喝斥着:“谁准你们让容妃来这等肮脏的地方?容妃若有个闪失,你们担待的起吗?”
水洛容身后的奴才跪了一地,不断的求着饶。
“皇上,是臣妾一定要来这看看,您就别怪奴才们了。好歹洛烟是臣妾的亲姐姐,臣妾怎么的也要来送她一程的。”水洛容娇媚的说着,把精致的小脸埋在了慕容澈的怀中。
两人还来不及走入凤央宫,便听到了水洛烟凄凉的笑声。
“原来,皇上说的爱妃是你。原来,这么些年,我小看了你。原来,皇上所说的怕臣妾寂寞特意招你入宫为妃,陪臣妾左右。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水洛容,我是你的亲姐姐,你何来这么狠毒的心,逼我进绝境,逼我的孩子才满百日,却要给你做药引?你就不怕报应吗,就不怕五雷……”水洛烟撕吼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步上前的慕容澈一个巴掌,摔的面目全非。
“给朕掌嘴。看着毒妇还如何能口出恶言。”慕容澈冷酷的下着命令。
“诺。”一旁的太监快速的上了前,左右开弓狠狠的在水洛烟的脸上来回抽着,没一会的功夫,水洛烟原本绝美的脸变的青紫,肿的变了形。
“容妃岂是你这等罪妇能诬蔑的?容妃待你如何?你心中没数吗?若不是容妃,这个后座容得你来坐?若不是容妃,你在将军府还有任何颜面?你的嫡母岂能得到一块地安葬?你的弟弟还能苟活这么多年,直至去年才命归黄泉?依朕看,朕应该赐你五马分尸之刑,都不足以泄恨。”慕容澈步步逼近,一条条的定着水洛烟的死罪。
水洛容慌忙走上了前,拉住慕容澈,娇柔的说着:“皇上,您别怪姐姐了。”说完,她转身看向了水洛烟,嘴角诡异的扯起一抹笑,说着:“姐姐,皇上赐你三尺白绫,你就好好上路吧。妹妹会记得每年去看你的。妹妹也会记得姐姐的恩德。这皇家的事,真不足以对外人道,要怪就怪姐姐生了一个好时辰,这高人说,定要姐姐诞下的孩儿的血,才可以做药引。妹妹也是无可奈何。”
水洛容娇柔的声音,声泪俱下,听的一旁的慕容澈一脸的心疼,急急的把佳人拥到怀中,轻声劝慰着。
水洛烟看着眼前鹣鲽情深的一幕,撑着已经落败的躯体,一步步的站了起来,惊的水洛容又是一脸花容失色。
“皇上,你我八年结发夫妻。从你还是太子起,我便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我鹣鲽情深,羡煞这京城多少人。你遭大皇子暗算,险些身败名裂,是我助你力挽狂澜。奸人送上毒酒,是我替你一口饮尽,险些丧命。你登上帝位,对我说,要许我荣华富贵,恩爱一生。我有孕,你对我说,定会立他为太子。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无非是你想要我安心生下皇儿。臣妾今日求皇上,看在你我八年结发夫妻的份上,放过皇子,臣妾来生做牛做马回报皇上。”水洛烟的心里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狠狠的在地上叩着头,只要慕容澈金口一开,那她的孩子便可以得救。
“哎呀,皇上,那高人说,定要百日这天的血才可行。这误了时辰,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水洛容阴毒的看了眼水洛烟,娇嗔的对着慕容澈说着,那双脚就好似站不稳似的,软了下去。
“爱妃……”慕容澈急了起来,对着禁卫军统领喊着:“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取血。”
“不……”水洛烟不敢相信慕容澈的心这么狠,她疯了一般的护着自己的孩子,狠狠的咬上了禁卫军统领的手臂,倔强的眼此刻变的凶狠,誓死不让他靠近自己一步。
慕容澈的手掌凝聚了掌力,一掌打向了水洛烟,她的鲜血狂喷而出。在同时,禁卫军统领抢过了水洛烟护在怀里的小皇子,锋利的剑已经抹向了他细小的脖颈,顿时鲜血四射,最后一声啼哭也就这么戛然而止。
水洛烟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和不敢置信,她不顾自己此刻的鲜血直流,拼尽了力气扑了上去,却再一次的被人一脚踢开。
一旁的太监连忙用干净的碗盆盛满还带着热气的血液,退了下去。
此刻,那刚满百日的小皇子已经了无生命气息,脖颈的鲜血流了干,只剩下那刺目的刀痕,就好似一刀刀的刻在了水洛烟的心上。水洛烟的最后一根神经断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了上前,抱起了已经坠落在地上的孩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仿佛,他的心跳还在,仿佛,那还是鲜活的生命。
水洛烟的衣角,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血淋淋的渗人的可怕。
水洛容惊了下,也发出了尖叫声。慕容澈连忙抱住了她,不让她再看如此惨烈的一幕。
一旁的太监总管走了上前,无声的叹息着,递过了三尺白绫。那雪白和地上的腥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娘娘,上路吧。”高公公的声音尖锐而高亢,但那音调里也含了一丝的不忍。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水洛烟抱着已经死去,逐渐没了温度的婴儿冲出了凤央宫,那速度快的惊人,直落落的朝着宫墙的最高处奔跑而去。
“你们还楞着干吗?快把水洛烟给朕就地正法。”慕容澈急急命令着,扶着水洛容也追了出去。
近卫军在宫墙的最高处把水洛烟堵了个正着。
“娘娘,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何苦反抗呢,反抗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禁卫军的统领劝着水洛烟。
水洛烟笑了,那笑异常的倾国倾城。
在所有人的惊愕中,水洛烟的双眸里流出了血泪,那鲜血越来越鲜红,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绽成了一朵朵刺目的蔷薇花,惊了所有的人。
“慕容澈,你不顾八年夫妻情分,不顾这刚满百日的亲骨肉,就执意的要为这个贱人取血做药引,你真是好狠的心。水洛容,在水家,我最小看的人便是你,原来在你这样柔弱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如此阴毒的心,步步为营,步步逼近,为的是我拿命换来的这片繁荣盛景,为的是那皇后的宝座。我孩儿的血若能换来你永保安康,那我,也会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好死。”
水洛烟用尽力气对着眼前的两人吼着。
“今日,用我的血,用我孩儿的血,我水洛烟立下血咒,定要你们百倍千倍的偿还!”水洛烟一步步的靠向了宫墙的最边处,一字一句的说着,那血泪越来越盛,不少太监已经吓的尿起了裤子,就连禁卫军这些常年在血雨腥风中走过的人,也惊了好大一跳。
“还不动手!”慕容澈大声的喝斥着。
“诺!”禁卫军回过神来,举剑刺向了水洛烟。
但那剑还来不及碰触到她的衣角,水洛烟抱着孩子,已经倾身一跃,从宫墙上纵身而下,直落落的掉到了地面。
一声重响,鲜血四溅。
“啊……”水洛容发出了尖叫。
水洛烟的诅咒回荡在这个深宫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她掉落的那一瞬间,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但那雨水却怎么也冲刷不掉那刺目而腥红的血迹。
“慕容澈,水洛容,若有来世,我定会颠覆历史,让你们尝过这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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