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食材秘方做了交换，”慕尖尖早就料到了小殿下会问，也不准备隐瞒，“宫女做的糕食好吃但不入味，我就告诉她们了点做糕食的诀窍。”
这对于来自21世纪的慕尖尖很轻松简单。
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用白霁给的令牌省掉不少麻烦，但慕尖尖还是觉得，能少扯上关系就少扯上吧。
毕竟一用牌子白霁那边会听到风声。
“为什么要笑。”
少年抬头望向她。
慕尖尖很意外，原来是问她这个问题吗……
“想笑就笑了，没有原因呀，小殿下。”
少年摇头，“明明很累很痛苦很落寂，为什么要笑？”
慕尖尖愣住，她好像被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确实挺累的，穿书后进秘境修炼夺宝，得到金绸后被追杀，然后再穿到这里，现在前路渺茫，连回去的路都看不到。
慕尖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其实很多时候，笑代表不了生活的状况好坏，更多的是对今后的憧憬与向往吧……这是一种面对未来的态度。”
“……我最近遇到很多糟糕事，总不能天天哭丧着脸，毕竟反过来想想，也会是一生之幸。”
穿书遇到不同的人物，接近他们了解他们，对慕尖尖来说何尝不是幸运呢？
女子的一颦一笑都伴着闪闪发光的双眸，与身后的湖边景色融为一体，宛若画卷。
少年不愿再看下去，他沉默地吃完饭食，最后瞄向那糕点。
“小殿下！这是我亲手做的，用她们的食材，您一定要尝尝！”伴随着身后轻快的声音，少年咬下了第一口。
浓郁的奶香味在唇齿间弥漫，稍微咀嚼一下便如水般化在了口中。
很好吃，甚至可以说，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那个……好吃吗？”慕尖尖虽然一直自夸，但还是不太放心。
毕竟也很久没做了，再加上用的是其他的材料与工具代替，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少年轻轻点头，他心底告诉自己这不是好迹象，可下一秒还是从食盒中拿出了第二块。
得到回应后的慕尖尖如释重负，这才小心翼翼地抛出请求，“那我可以稍稍提一个要求吗？”
少年眸中刚刚染上的温热又渐渐淡下去，果然……
她毕竟是白霁的人，接近他、对他好都是有所图谋，仅此而已。
“什么？”
“可以教我识字吗？我特别想看下面书房中的书！”慕尖尖看着冷淡的少年心又哆嗦了一下，“小影子也行，如果他认字的话。”
识字？
“就这个？”少年不可置信的样子撞进了慕尖尖眼中。
她懵了一下，点头，“对啊，不然您觉得是什么？”
少年猛地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他好像，太过于激动了。
慕尖尖咬唇，“如果不可以的话没关系的，有没有字典啊，我可以用字典的……等等，好像没有拼音的哦……”
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她遗憾垂头，果然还是不行。
想要了解“上界”的历史背景各类知识消息，以此来推断现在所处的时空。
若是直接问肯定会被怀疑，只有识字后自己看书才行。
“可以。”少年突然的回答让慕尖尖欣喜地抬头。
“和小影子，还是……”
“和我。”
——
少年本来是想在相处过程中摸清女子的目的，不过在日日相处后发现，她好像真的只想认字。
“这字叫什么？”慕尖尖坐在湖心亭少年的对面，将一本书翻转后放到他的面前，“为什么它们都长得这么像啊，这也太难了吧。”
少年耐心详尽地回答完后，没有理会少女的吐槽，接着看书。
慕尖尖学习了一会又不定心起来，她戳了戳少年的书本，“你天天看书不无聊吗，一天到晚看得进去吗，不陪我说说话吗，你……”
少年终于“啪”一声将书合上，注视到瞬间乖巧起来的女子，问道，“这一页全认识了吗？”
“还差……一两行吧……”像是个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慕尖尖面带尴尬，见少年双眸严肃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其实还有一半。”
“半个时辰你才记住这么点？”
少年语气平静，可透露出的不解与疑惑深深刺激到了慕尖尖，她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什么叫半个时辰才这么点，很多了好不好！”
“你如果认不下去想休息的话，可以先学一下握笔姿势。”
慕尖尖干笑，看向自己的“爪子”，她没有学过毛笔字，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这是什么，”少年注意到书本旁边摊着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纸问道。
这个是她用来记住蚯蚓字在旁边逐一标注出来，以此提高效率。
“这是另一种文字，叫汉字，”慕尖尖瞬间来劲，“你要不要认认？”
他不是觉得她认字慢吗！那她就让她看看，从零开始的学习生涯，是有多么痛苦！
少年似乎终于起了兴趣，在慕尖尖的讲解与教导下，他迅速了解了一遍汉字，认真而又投入。
“你确定你都认识了？你真的不用安慰我而勉强自己的。”慕尖尖在相处过程中不知不觉把“您”换成了“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在少年点头后，慕尖尖兴致勃勃写了篇小短文让他认，结果人家竟然将意思说得八九不离十！
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慕尖尖挫败的低下头：小丑竟是我自己。
“你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文字？”少年看着女子服气后嘟嘴的小表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隐隐上扬。
慕尖尖自然不能实话实说，“这是我娘教给我的。”
欸嘿，推到原主娘亲上面，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慕尖尖见少年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这才想到他和母亲关系那么差，听到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介意难受的。
“抱歉，小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小殿下，你这么好，以后肯定会遇到特别好的人，相信我，我看人一向很准……”
“……如果如果，还是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你无需在意星星，因为你已经是明月了。”
慕尖尖并不太会安慰别人，整段话说下来觉得干瘪毫无说服力，没想到少年望着她轻轻扬起个笑容。
渐入深夜，微风吹拂烛火摇曳，少年深邃黑蓝如大海的眸子第一次起了波澜，肌肤白嫩却不显女气，俊美无双的容颜生动勾人，眩目清朗。
清河海风，溶溶月色，共赏之人，就在身侧。
慕尖尖终于情不自禁说出了那个万年老梗，“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