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措憋着一肚子火往家赶,但有人可能是怕她心情郁结,主动上门找虐。
舅老爷一家来了。
说窦大海,也就是谷云措的大舅舅被赌坊的人抓了,让她拿钱去赎人。
谷云措转身就要关门,却被窦世雄挡住,“你给不给钱?不给老子就代替你外祖收拾你!”
“呵呵,你想咋收拾?”谷云措冷笑着:“别装出一副大家很熟的样子,你要敢动我,我转身就把你们送去牢里。”
“呀!”窦世雄还没啥反应,大舅妈袁琴就冲了上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可还不等她巴掌扬起,谷云措就是一脚……
正中小肚。
袁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谷云措,紧接着拍着地开始哭喊:“哎呦,侄女打舅妈,还有没有天理了哦?报官哦,我肚子疼,叫她赔钱,送我去医馆。”
这泼天泼地的样子,真正让谷云措开了眼界。
而窦小海见嫂子被打也怒了,看他也想上前的样子,黄敬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大嫂被打关他毛事?
别动了谷云措把自己送进牢房那才叫冤。
于是,现场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袁琴在地上要死不活,窦小海两口子嘴上骂骂咧咧,窦世雄手举木棍一脸怒容。
谷云措鄙夷的看着这几人,呵呵,心都不齐还想欺负人?
也许是看到没人帮自己,那袁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朝谷云措冲去。
谷云措双眼一眯,抓住袁琴的胳膊朝外一推,袁琴一个趔趄,刚好趴在一块大石头旁。
她想都没想,直接抓起石头就朝谷云措脑袋砸来。
谷云措本能一闪,那比碗口还大的石头砸到了地上。
再睁眼,只见袁琴已经从公爹手中夺过了木棒,阴狠地朝她挥来。
这一次谷云措没办法躲,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就听到哐当一声,木棍掉在了地上。
是商泽!
他及时赶到了。
“你敢对她动手?”商泽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踢到在地的袁琴,身上那股寒意就连谷云措都感觉心头一震。
“我……我……”袁琴也终于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阴狠。
“商泽!”不知道怎么的,谷云措总觉得自己不制止他,今天袁琴会交代在这。
“放她走吧!”
“哼!”
商泽重重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刚才看到谷云措被偷袭,他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一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撕了面前这个女人。
“你有没有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窦家人一离开,商泽立马围着谷云措开始转。
看他想查看自己身体但又碍于男女大防不敢查看的样子,谷云措顿时瘪瘪嘴,努力让自己挤出了两颗金豆豆:“我好害怕,幸亏你回来了,要不然我就也见不到你了。”
“他们肯定会报复我的吧?今天是袁琴,万一明天是舅舅,舅爷,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和他们斗?”
“呜呜……商泽,我该怎么办?邱叔不在家,我一个人不敢住了。”
“要不,你搬过来吧,我们住一起!”
如果说谷云措现在最想感谢的是谁,那非袁琴莫属。
她一直在发愁找不到借口让商泽搬到谷家老宅,结果亲爱的大舅妈就把机会送到了眼前。
看在她这么懂事的份上,就不计较她差点伤了自己的事情。
当然,谷云措只是这么一提,但是商泽肯定是百般推脱。不过谷云措怎么可能让这么好的机会错过?
死缠烂打不是她的本性,锲而不舍才是对她的褒扬。
最终,商泽点头了。
他又不是没在老宅住过,比如伊旗来那天。
大不了以后就对外宣布,他多了一重身份,谷绵绵的护卫。
只要她别再受伤。
……
随后几天,采石场开始正式布局,谷云措招了个管事,名叫白术。有他在,谷云措轻松不少,趁着手上事情不多,她决定去买马。
因为采石场一旦开始运行,就需要大量骡马运输。
本来王森说他去,但谷云措想到王家嫂子那哀怨的眼神,算了,还是让他们夫妇闹腾两天吧。
谷云措想去四川西南部或者云南看看的,但是伊旗却推荐他们去川东三峡地区。
一问,他要去当地谈生意,好作伴。
既然有了伊旗,谷云措又叫上了许平君。
于是,这新鲜的四人组就出发了。
由于没有送货任务,这一趟行程更像是旅游。
由于伊旗的主要目的是去寻找新的盐业合作可能,所以四人首发就是古巫咸。
在重庆,至今保留着两个县级地名。
“巫溪”、“巫山”!
而在更早的年代,它们本属一地。
那就是巫咸国。
巫咸国位于三峡地区,当地的土地并不适合农耕劳作,但是因为特殊的地理自然环境造就一个天然的盐场。白花花的盐竟然从地下漫了上来,这种地下食盐岩层溶化于水,涌现于地面的盐称为泉盐,独属大西南地区。
也许大家不太理解当初巫咸国的产盐地位,那我们用一个词里说明。
盐巴!
盐,因为历史上巴人的垄断,而叫巴盐,现在只是倒装说法,成为盐巴。
谷云措等人一路向西,很快他们就来到大山深处一个叫大宁的地方。
这里盛产盐巴。
伊旗想去寻找一个叫盐洞的寨子。
坐在烤鱼摊上,许平君问了,“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地方?我看这周围有很多产盐的工厂啊。”
“因为那里紧邻大宁河。”
伊旗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这巫地四面全是高山,别说人了,就连骡马走起来都费劲。
要想把盐巴运输出来,就比如坐船。如果盐洞正好在大宁河边,那运输费都要少好多。
谷云措听完,撇撇嘴,“咋地?这是有生意都不给我马帮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