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放出去。”谷云措很是郁闷,她早该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特别是多泽说那人来自海边,身有秘密时。
多泽沉默了一会,就听到密室里有链条拉动的声音,然后远处有了一道光。
不过,并不是开门,而是开洞。
一个只允许老鼠钻出去的洞。
“哼,如你说的不能让我满意,下一次就不一定是耗子了。”多泽说道。
谷云措一个深呼吸。
“我想那位李公子一定和西洋镜有关吧。”
“你如何知道?”
“因为他遭到了刺杀。正如你所说,他本是海边长大之人,怎么可能溺毙。只是很遗憾,我们当时并未检查他的死因。”
“继续说西洋镜。”
“那位李公子是抗倭人士吧?而你则在帮他售卖西洋镜。所以他临走前才拿走了1000辆白银。”
“继续。”
“没有继续,这全都是我的猜测。我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那是因为我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情况。”
“哦?”
“但我们之间不同的是,你是在帮抗倭组织组织售卖西洋镜,而我是真的商人。”
“嗯?”
“信不信由你,因为我在售卖西洋镜,所以我也遭到了追杀。但我知道,他们误会我了。但同时我也非常的欣赏你,你在帮我们的老百姓,谢谢。”
谷云措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她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不敢确定外面的人是否是真的“人”。
沉默,又是很长的沉默。
多泽没说话,谷云措也没说话。她知道他在判断她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良久,“对不起,我不能冒险。”
靠!
谷云措一阵挫败。
他知道,多泽是动了杀心。
其实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多泽大人,你再仔细的考虑考虑。”谷云措喊道。
刺啦,小窗关闭。
谷云措看着商泽,那火折子的光越来越微弱。渐渐地,他连商泽的脸都看不清了。
而商泽此时也是一团乱麻。
他没有死在两年前,反而死在这?
那于志洋的罪名怎么办?
那上千条人命怎么办?
那他那帮兄弟怎么办?
商泽想骂人,可他又不知道该骂谁。
这时,他感觉谷云措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把你们牵扯进来了。”
“没有对不起,只有愿不愿意。”商泽还是选择说好听的语言。
刺啦……
然后就是一阵铰链转动的声音。
谷云措寻声望去。
门开了。
重新获救的感觉真棒,可是看到土司城的这一切,谷云措又是一阵心凉。
死完了。
完美到处都是尸体。
土司城几乎被一屠而光。
“怎么回事?你们多泽大人呢?”
“你们这群狗贼!”
“商老板,我这有份订单,全是掐丝珐琅。”
“商老板,什么时候去贵州镇远,听说那边的沉香有了新款。”
“商老板,我是来取货的,上次定的棉花又卖完了。”
商泽忙得团团转,最近生意太好了,他都好几天没和谷云措见面了。
哦,想起来了。
想见也不容易,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正在他这么想着,结果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
“商老板!”
“谷掌柜!”
没人知道“宝来号”的背后老板就是谷云措,他们只知道“谷家马帮”和“宝来”有业务来往。
“嘿,不喊我的吗?”旁边的许平君明显不甘被冷落。商泽转身恭敬行礼:“许小姐!”
许平君撇撇嘴,这两人在人前故意装不熟,搞得她也很拘谨。
“谷小姐是来看货的吗?”
“是啊,上次说的那个花瓶到了吗?”
“到了。两位小姐,请。”
商泽在前面引路,谷云措和许平君款步跟上,外人还真以为两人是谈生意。结果一进后堂,许平君就叽叽喳喳的闹开了。
“你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干嘛要隐藏着?”许平君嘟着嘴,装不熟,真的很累。
“你呀,嫌累又要跟着来。”谷云措点了点许平君的脑门。没办法,为了防止谷氏宗族又打自己的主意,她必须要学会隐藏实力。
而且她相信宝来号会成为商业巨霸,如此好刀一定要用在破竹的地方。
隐藏实力,就是提高战斗力!
“绵绵怎么来了?”商泽看到谷云措是有一点雀跃的。
“想你了呗。”回话的是许平君,她想当个好助攻。
谷云措娇嗔一下,故作要去打许平君,但对方躲了两下她就放弃了。
闹够了,谷云措才开始说正事,“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给你物色一个帮手嘛。人已经到了,王森的老婆,张淑芬。”
“哦?王家嫂子,那我得去见见。”现在的商泽和王森已经很熟络了,自然要唤对方娘子为嫂子。
而商泽在看到张淑芬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能人,瞧那小嘴叭叭的,谈起生意来眉飞色舞。就在双方相谈甚欢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宝来号的门口。
不仅挡了店铺,还挡了道。
而那马车主人也很奇葩,不下车,坐在车厢内见人就打招呼,那笑脸灿烂得,张口就吹嘘他这马车多豪华。
商泽无语。
宝来号门前人流量大,又多是富贵人家,所以总有人来显摆,以此希望结交权贵或生意伙伴。
就在他准备赶人时,张淑芬却冲到了马车前面。
“这是谁的驴车啊?挡了我家店铺,牵起走,牵起走。”
那语气,很是嫌弃。
车上的胖娃顿时不乐意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驴车?老子飞起就是两个耳巴子,你认不到货吗?这是天马,西域天马!”
“我管你龟儿是天马还是地马,你莫挡到我做生意,自觉点牵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