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田坎上,感受微风,眼望蓝天,谷云措有一种回到骑龙村的感觉。
那段日子,真美啊。
从巫溪回来后,商泽问过她去了哪里。
谷云措只说出去谈生意。
临了,她像想起了什么,“你怎么从不问我西洋镜从何而来?”
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也是很多人交好谷云措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知道?”商泽反问。
好吧,谷云措不再言语。她想,她能和他相处,就是因为彼此的没有目的。
哦,不。
她有目的,只是并非强人所愿的目的。
商泽,应该也没有吧?
“你这是怎么了?眼眶怎么红红的?”
“没事,走着走着,风沙眯了眼。”
“胡说,这哪有风沙?”商泽板着脸,这谷云措是不是傻?装个可伶而已,干嘛非得把自己弄哭?
她不会是掐大腿的吧?
不是,谷云措实际上是想许平君了。
从巫溪回来后,谷云措就告诉了许平君关于自己暴露的事情,许平君得知后就离开了。
谷云措知道,许平君是在保护她。
她认为远离自己,谷云措就会安全。
“你说,平君现在到哪了?”
“应该已经到了她想去的地方了吧。”
至今,谷云措都还记得许平君临行前的那句话:“有人死了,总得有人补上。多一个我,也许就少死一个你。”
……
“呀,谷掌柜,你咋来了?”
当着外人面,张淑芳都是喊谷云措掌柜,她今天穿着一身带花的衣裙,衬托得人年轻了好几岁,再也不像当初那个摆摊的家庭妇女。
“嫂子。”谷云措闷闷的回了一句。张淑芳感觉到她情绪不佳,转头看向商泽,商泽只是微微向她摇了摇头。
好吧。
张淑芳也不是多事之人,只是默默给谷云措沏了一壶茶。
店里很热闹,张淑芳也不能久陪。
可忙着忙着她才像突然想起啥事,一拍脑门:“哎呀,东家,瞧我这脑子,你那朋友来了,就在后院。”
商泽的眉头轻不可见的蹙了蹙,和谷云措打声招呼就匆匆离去。
而谷云措此刻也平静不少,听到商泽有朋友来,她也没多想,起身欲到后院休息。
哪知恰好看都商泽和一男人朝里屋走去。
那人身穿长衫,头戴风帽,看不清长相,胡子多不说,那帽檐也挡住了半边脸。
谁啊这是?
商泽那个木头脑袋还能交到这种走神秘路线的朋友?
看来人以群分这句话也有错漏。
一进门,于志洋就落下了遮挡的面巾。
“你是说我们就要见到张万里了?”
“嗯。西红柿马上采摘,措儿说到时候会请张万里来剪彩。”
“啊?去农场?”
“那是我们唯一动手的机会。”
“可你不是一直担心会连累谷云措吗?”
“没时间了,还有半年他就要进京述职了。想必,他要高升了。”
这……
于志洋皱起眉头。
听起来这也确实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可是一旦在农场动手,谷云措怎么才能撇清干系?
看到于志洋竟然会为了谷云措的安危考虑,商泽有种轻松的感觉,“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他的。”
但于志洋依旧不放心,“照我说,这事你别参与了,你就好好和她生个娃,安安稳稳地过好下半辈子。”
“打住!我们努力了近三年,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退缩。”
至于生娃,他不敢想。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谷云措知道他利用她接近张万里,还会原谅他吗?
谷云措足足在外等了半个时辰商泽才出来,商泽还以为她走了呢。
“对了,你朋友呢?”
“你看到他了?”
谷云措征了一下,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而商泽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应激,平静回复:“他走了。”
走了?
谷云措笑笑:“我还说中午一起吃饭,让你介绍认识认识呢。既然走了,那就我们过二人世界吧。”
商泽眼皮一抖,他是有多久没听到谷云措的“豪言壮语”了?
冷不丁听到还挺想念。
两人笑笑呵呵的朝后院走去,但是谷云措却不自觉的回头朝外看了一眼。
她对那个人很好奇!
……
九如城,客栈。
余松看完手中简报,“陈丽!”
“属下在!”
“通知何运,许平君到泉州了。”
“是!”
……
许平君偷偷冒个头,只见桥头已经被官兵把守,正在对每一个过桥之人进行拦截搜身检查。
她微微一思索,便从容不迫地向石拱桥走去。
到了桥头,许平君故意煽动着手中的丝帕,“怎么了嘛,天天查,天天查,回个家都不安宁。”
一股清香钻进几个哨兵的口鼻,顿时让那几个男人眼冒绿光。
许平君噘嘴,“官爷,动作可得温柔点哦,你昨天都把别人的手臂掐红了,我这回家可被相公好一阵数落。”
“哟哟,美人。谁这么不长眼,没轻没重的。今天官爷亲自检查,绝对不弄疼你。”一个大兵尽显猥琐。
“呸!”许平君摇曳着腰肢,“就属你最坏!”
桥上许平君和这群当差的打得火热,桥下,一根竹管慢慢从水中飘过,越来越远。
“咚!”街边的杂耍敲了一下响螺,又是异常演出开始。
许平君俏丽一笑,“官爷,你看你这慢得,那边表演都开始了,你要是耽误我看戏,可饶不了你。”
“哈哈哈……不耽误,不耽误。”
一阵拉扯后,许平君从桥头走下,当她一转进身后小巷,脸上的那股风尘顿时变的狠厉。
她的兄弟姐妹们都进来了吧?
只见她将头发挽起,怀中摸出一张蓝布往头上一裹,身上外套脱下翻转,立马就从原本的白外套变成了黑外套。
狗贼,今天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