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商泽立功了。
他找到了李二喜,李二喜陪着张万里。
于志洋被带回了府衙,李二喜被口头教育。
谷云措知道后,总算松口气。
“咋样?有没有受伤?”看到商泽回来,谷云措还特地给他熬了一锅汤。但是商泽说没胃口。
谷云措也没多想,本欲问问商泽怎么找到李二喜的,但看他一脸疲惫,兴致缺缺,便嘱咐他多歇歇。
躺在床上,商泽眼神空洞的望着屋顶。
他很担心于志洋。
为了这一天,他们筹谋了两年,但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他却有点害怕。
他害怕于志洋还没见到张万里就先被府衙差役打得半死。
也害怕于志洋见到张万里后换不回他想要的结果。
更害怕不久后谷云措知道真相。
……
府衙牢狱。
袁刹继进来时,于志洋已经遍体鳞伤。
“挟持朝廷命官,罪不容恕。你别以为自己不开口,我们就没办法查到你的身份和信息。”
不管袁刹继吼得多大声,于志洋都不曾抬头。
被抓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即使是用刑时,他都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张万里。
“好,好得很。”袁刹继冷笑,“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袁刹继气极。
而于志洋则选择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不开口,张万里就会坐不住。
而且,按照计划,现在商泽也该来了。
果然,当第三鞭子打在他身上是,商泽走进了牢狱。
他来探监。
给出的理由是,李二喜肚子疼,怀疑余毒未清。
对于商泽,袁刹继还是客气的,要不是他,他们也没办法这么快救出张大人。
更何况,这是谷小姐的人。而谷小姐就是自己人。
一进牢房,商泽就心生不妙。
尿骚味中夹杂着血腥味,他不陌生。
同时,他这知道,这种环境最容易让受刑者感染。
尽管心里担忧不已,但商泽依旧装出一副厌恶,“大人,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就该打死。”
袁刹继笑笑,只当商泽愚民。“诶,这个商掌柜就不懂了。我们都是正常审讯,可不能害人性命。罪犯也不行。”
“啊?这样啊。”商泽有点尴尬,“在下不懂,袁大人莫怪。”
“无妨。”袁刹继笑道。
“那问题有点难办了。你们不能打死他,他又死不开口,那么你们就永远无法知道他挟持张大人的真相。”商泽道。
“对呀。老兄我头发都愁白了几根。”袁刹继道。
“如果只是他个人和张大人的恩怨还好,就怕他受人指使,这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啊。”商泽一副担忧的样子。
啊?
袁刹继脸色一变,对啊,他一直想着敲开罪犯的嘴巴,却忘了他的目的和动机。
如果还不能让他张嘴,万一下一波危险又在等着张大人呢?
商泽说得没错,与其在这做无用功,还不如早点让大人出面。
跨出牢房前,商泽又骂了于志洋两句。
两人目光交错,一个告诉对方,放心,一个告诉对方,保重。
张万里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于志洋的真面目样子,年轻小伙,也就25岁不到。
而牢房里的于志洋也在打量着张万里。从头到脚,看得仔仔细细。
“你找我?”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张万里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他不想唤他贼人,因为他并未从对方眼中看到十恶不赦。
于志洋依旧没说话,仿佛是一空壳,无所畏惧。
“大人,要不然还是用刑吧?”袁刹继建议。
张万里没有接话,他看着于志洋,“你有话跟我说。”
于志洋眉头一动,“三年前,绿城县,太平镇。”
张万里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于志洋,而一旁的袁刹继也相当震惊,他听到了什么?
那桩离奇大案。
太平镇,绿城县一个名不符其实的镇子。虽然名叫太平,但是却一点不太平。
它坐落于连绵不断的武陵山脉之中。交通不便,与外界的联系也很少。
据说,这里野兽横行,土匪众多。
整个场镇约有500多人。
可就在三年前的一个夏天,整个镇子的百姓消失了。
毫无预兆,就这么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太平镇成了大家口中的怪异谈资。
说啥的都有,大多与神明有关。
绿城县县令曾经派人去查看过,可是一无所获。就连重庆知府也派人也查看过,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异常。
渐渐的,这事就被拖了下来,至今没有结果。
可现在,他们竟然在一个嫌疑人嘴中听到了太平镇三个字,如何不震惊?
“你都知道些什么?说!”
“哈哈哈!别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那是在三年前,新绿县发生了一起大案,城外黑虎寨的山贼全都死了,而且死状及其恐怖。衙差赶到现场,只见山寨院坝中全是东倒西的尸体,他们身体扭曲,眼突面青,口角还带血。而凶手拿着一把匕首坐在血泊之中,神情呆滞,眼神空洞。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整整124条人命,无一生还。”
于志洋讲得很慢,似乎在回忆其中一些细节。
而和他对立而站的张万里则一脸疑惑,他也在回忆,这事毕竟闹得太大,但据报,那凶手也死了啊。还是被送他的衙役给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