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里眼神中全是决绝。
当初于志洋只给了他半颗解药,说是等案子真相大白,坏人受惩后再给另一半。
张万里知道,于志洋这是在防着他阴奉阳违。
不过,那人太不了解自己了。
如果于志洋真的无罪,张万里誓死也会还他清白,如果事后证明他确有滥杀无辜,那张万里宁愿毒发也会把他送去大理寺判刑。
“大人!”袁刹继虽然赞同张万里的决定,但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好了,不必多言。”张万里摆摆手:“李路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尽快,否则商泽会有危险。”
“是!”
……
随后几天,谷云措根本无心做别的事,满脑子都在想商泽要回来了。
同时,也在想着生娃的事。
距离三年之期已经过去一年了。
时间很紧。
而就在她无心打理农场之际,却不知道农场这几天可是相当热闹。
自从邱月当上了农场的管家,最忙的反倒成了伊旗。
他天天往农场跑。
而这天,他不仅见到了邱月,还见到了陆玲儿。
“你好!”
“你好!”
伊旗只是简单打声招呼,但是陆玲儿看伊旗的眼睛都直了。
瞧他那鼻眼,瞧他那身板,瞧他那言谈举止……
陆玲儿红了脸。
伊旗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他还很有兴趣的在找茬和邱月斗嘴。邱月也是烦他得很,“伊公子,你最近掉进盐缸了吗?这么闲?”
“你管我。正好最近吃得有点齁,去给我摘两个西红柿来。”伊旗大摇大摆的坐下,还理所当然的指使起邱月。
“呵!”邱月一壶热茶搁到伊旗面前。
“这么烫?”伊旗皱眉。
“我们家做腊肉之前都会用温水洗洗,去咸。”邱月笑道。
伊旗冷哼一声,故作不满,但也没再说其它。
就在这当口,陆玲儿一脸怀春的从身后掏出两个西红柿:“伊公子,我这有两个,你尝尝。”
瞬间。
邱月黑了脸。
“陆玲儿,谁让你擅自摘果子了?”
“怎么?你看的农场,我摘两个都不行?”
陆玲儿很不高兴,这邱月竟然当着伊公子的面吼她,什么意思?
“这是谷家小姐的园子,你私摘果子就是偷。”邱月伸手去拿那两个西红柿,但陆玲儿一把将其捂在怀中:“什么叫偷?邱月,你别败坏我名声。你不是说这是你好姐妹的园子吗?你好姐妹的园子不就是你的?你是我嫂子,我拿两个西红柿怎么了?”
邱月差点气得想抬脚,刚想教育一下这个小姑子,就看伊旗眼底已经布满了寒霜。
“来人!”
只听他一声召唤,舒翔便跟了进来。
“这儿有个偷西红柿的贼。”伊旗指着陆玲儿说道。
“是我们疏忽。”舒翔又不傻,一看眼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要抓陆玲儿去见官。
这可把陆玲儿吓得够呛。
“不,不是的。我不是贼,这是我嫂子看的园子,我只是拿两个尝尝。”陆玲儿结结巴巴的解释,眼神还看向邱月。
但邱月不为所动,这把陆玲儿气得,“邱月,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就拿你两个西红柿就叫人抓我。”
“是我叫的人。”不等邱月说话,伊旗接过了话口。
“伊公子!”陆玲儿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
伊旗一个寒颤,眼底的寒意更浓了。
“嫂子。”陆玲被伊旗的眼神吓一跳,想让邱月求情,但邱月完全不理她。
平日欺负我就罢了,连措儿庄园的东西也敢偷?
她绝不原谅。
“嫂子,嫂子……邱月,你个扫把星,你克死了我哥,你……”
再后面,伊旗就听不见了。
应该是被堵了嘴。
邱月很尴尬,小姑子丢人,她这当嫂子的面上也不好看。
“谷云措说得没错,你当真有两幅面孔。”伊旗看着邱月。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对他们多容忍一些。”邱月也知道谷云措的玩笑话。
她说,邱月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和商泽在一起,她敢抬脚踢人。
但和陆家人在一起,她只会闷声不说话。
“容忍?你容忍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
邱月好像被问住了。
伊旗见她回答不了,轻不可见的摇摇头。
“容忍,无非就是怕麻烦,存念想。怕双方起争执,麻烦。期待他会变好,是念想。可结果呢?除了你一再忍让,他们的变化就是变本加厉。”
“我……”
邱月想说她没有目的,只是在做着“女诫”告诉她的事。
可刚一张口,她就说不下去了。
没错,她就是在期待,期待婆婆有天对她慈眉善目,期待小姑子有天会体谅她的付出。
“人们都说忍一忍,风平浪静。但后面还有半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是退一步,因为那一步是礼貌,是你在释放善意的信号。可如果你退了两步,甚至三步,那就是对面海阔天空了。”
“所以,容忍应该有限度。一味忍让会向欺负者传递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可以接受的。这可能会导致欺负行为的继续,甚至升级。”
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伊旗如此严肃正经的一面,这让她很意外。
所以,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特别是最后那句:“所以,离开陆家,让自己过得有尊严。”
这两天,谷云措没事就往宝来号跑。
她在等商泽回来。
“嫂子,我看你越来越喜欢呆在店里了,咋地?不管娃了?”
“那几个臭小子,管他一刻钟,寿命短一年。”
“哈哈,那就丢给王哥去管。”
“算了,他更会气人。”
虽然张淑芳嘴里全是抱怨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这让谷云措很感慨,也许,成亲也没有那么糟。
谷云措就这么静静听着张淑芳讲一些家里的琐事,说到好玩处,两人还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谷云措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余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