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措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谷力平,看来最近没空收拾他,给了他上蹿下跳的机会。
就在谷云措准备回房歇会时,邱武来了。
他听说了先前的事情,紧赶慢赶的跑回来,就怕谷云措吃亏。
“小姐,有人在料房捡到这封信。”邱武见谷云措一切安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在料房?”谷云措便说边接过信件,只见信封上写着“邱叔亲启”四个字,脸色顿时大变。
这是他寄来的!
“邱叔亲启”是一种暗号,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截查信件。
谷云措迅速查看了一下信件的外壳,不知道它遭遇了什么,已经揉捏得不成样子,好在封口还在,只是稍有破损。
“应该没人看过。”邱武低声道,这封信是料房小厮捡到的,见到上面写的邱叔二字就给他送来了。
而他事后也问了小厮和前几日送信回来的马夫,对方说马儿当时跑得太累了。他就直接带去料房喂水喂草,信件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掉落的。
谷云措心有不安,如此巧合?
别的信没掉,偏偏掉了这一封?
她再次查看信件的封口,是密封的,但由于揉捏和破损,痕迹太多,已经不能分辨是不是二次封口。
邱武也知这封信的重要,一般来说,只有涉及西洋镜的事情,他们才会用到这个暗号。
谷云措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后心里才稍微松口气。
还好,里面虽然说的是西洋镜的事情,但没有透露什么重要讯息,只是在催谷云措早点去拿货。
谷云措有点愁,怎么去啊。
余松盯得那么紧。
“小姐,要不我们让许小姐帮帮忙?”邱武知道谷云措在愁什么,“许小姐就在广东,这事她去办最不引入注目。”
“不行!”谷云措不想把许平君扯到西洋镜这个漩涡。
“可是……”
“没有可是。”
谷云措打断邱武的话。世人都奇怪,为什么谷云措把西洋镜的销售渠道守护得那么紧,大家还当她只是想吃独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西洋镜的背后有着很重大的秘密。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见谷云措坚持,邱武也不再多说,摇摇头出去了。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商泽、伊旗他们就来了。都是来询问西红柿的事情,见谷云措没啥大碍,这才放心离开。
商泽继续在追查李路的事情,而伊旗则主动调查西红柿内部价泄露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伊旗才回家。
没想到,谷云溪竟然在。
对于这个谷家庶女,伊旗真的是心烦。
凡是和谷云措作对的,他都烦。
“伊旗哥哥,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在这等你好久了。”谷云溪蹦蹦跳跳的迎上来。
“你怎么在这里?”伊旗不耐。
“人家才去送完西红柿,顺便还谈了两笔生意。”谷云溪在一起旁边坐下,手掌拖着下巴,“溪儿是不是很厉害啊?”
“恭喜你,终于能为你姐减轻负担了。”伊旗说道。
而谷云溪面色顿了顿,又是谷云措,我做点事就是为她减轻负担,我是很重的包袱吗?
但心里想归想,谷云溪面上不显,“伊旗哥哥吃了吗?我带了一些吃食,要不让厨房给热一热。”
“不用!”伊旗只觉得口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今天太忙,吃过了。”
“忙啊?都忙啥?”谷云溪问。
“好了,我想休息了。”伊旗想赶人。
谷云溪眼睛眯了一下,忙?
她可是听说了谷云措的事情,想必伊旗又是去帮那贱人了吧?
呵呵,想休息。
太阳都落山了才回来,这可真是忙啊。
和谷云措忙到深更半夜!
伊旗看她脸色就知道这女人又在胡思乱想,如果是以前,他倒是不介意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语。
别说和谷云措呆到深夜,就算说他留宿在谷家都不在意。
可是今天,他突然想解释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有人误会他和谷云措的关系。
“有人在给你姐使绊子,我们就帮着查一查。只是没想到这事挺复杂,下午我就从谷家离开了,但到现在都没找到有用讯息。”
“哦?”谷云溪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下午就离开了啊?
最关键的是,他还主动给我解释了。
果然怕我不高兴。
伊旗见谷云措笑了,便不再多说,但看她那模样似乎还有话讲:“你是有什么事吗?”
谷云溪腼腆一笑:“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都在忙宗族运输西红柿嘛,也算熟手了。我想着,姐姐每天工作那么忙,要不要去帮她盯几条线。”
伊旗这才看懂谷云溪的意思。
看到姐姐挣钱,妹妹眼热了呗。盯几条线?不如说想管几条线。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帮不到你。”伊旗道。
“帮得到。”谷云溪早就想好了,伊旗手中也有几个西红柿的销售点,只要他去给谷云措建议,这些销售点的马帮运输全都交给自己就行。
“你可真会想。”伊旗觉得好笑,首先不说大家关系怎么样?我凭什么帮你?
谷云溪的脸白了又紫,紫了又白。
胸中一股怒气上升:“为什么不能帮?她谷云措满嘴都是肉,我就不能跟着喝点汤?”
“你那是想喝汤吗?”伊旗更怒:“你别当我不知道,你现在就只掌管了两组骡马,要是把我手上的销售点争过去,至少可以多掌管两组。”
“那又如何?这马帮是我父亲留下的,发展至今已经有14组骡马。我不说和她平分,就只掌管其中一小部分还不行?”
伊旗眼神暗了暗,“送客!”
谷云溪脸色一白:“伊旗哥哥!”
“够了!”伊旗看着谷云溪:“你说的没错,马帮是你父亲留下的。但你别忘了,谷叔叔留下的只有4组骡马。”
言下之意,其它10组骡马都是谷云措自己挣得。
不是说不求平分吗?
那你还一组骡马给谷云措啊?
谷云溪一肚子火的离开了,临出门前,她还给了院中花草一脚。仿佛要把什么踩在脚底一般。
凭什么?
凭什么大家都向着谷云措?
她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仗着嫡女的身份嘛。
要是当初马帮继续留给宗族就好了,三叔公一定记着我的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给我姨娘抬了身份,我也变成了嫡!
那晚,谷云溪气得睡不着。
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还有谷云措,她想起上午种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商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