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斗嘴,我们三人就去镇上吃了顿饭。
随即我在房间里把指骨磨碎吃了,解了尸毒,之后就与他们快马加鞭的往营盘村进发。
大概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下了高速,开上了营盘村所属地级市的一条国道,在一座座大山之间穿行,三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停在了一座大山脚下,只要翻过眼前这座山,山那边就是群山环绕的营盘村。
卡车自然是翻不过这座山的,而上次我是凑巧在这碰到老大哥,就坐他的牛车翻过了山,这回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而这座大山范围很广,得差不多半天时间才翻得过去,所以我们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翻山了。
杨明在GPS上找到了离国道大概一公里,一个叫明土村的地方,立马开车进了这个村子,却发现村里头死气沉沉的,只有寥寥几幢房屋里亮着灯,其它屋子里都是黑灯瞎火的。
“这里……好重的阴气,肯定有问题,建议另外找个地方歇息,别摊上麻烦!”花言言忽然皱眉道。
“这可不行,咱既然比普通人多些能力,总要干点事才说的过去,怎么能打退堂鼓。”杨明说。
“那好,你把我送到别的地方去,你留在这。”花言言说。
杨明笑了笑,说:“这也不行,这年头汽油忒贵了,把你送到其它地方耗油太多。”
“你大爷的,老娘给你钱。”花言言骂道。
“不好意思,老子不为五斗米折腰。”杨明昂然道。
我愕然,这俩货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吵起来,我只得打断他们,问:“两位冤家,我能说句话么?”
“你说!”花言言瞪了我一眼。
我了个去,这是也想跟我吵?
“啊……啊……啊……”
突然,前头传来连声的大叫,扰得人心慌,我们连忙借着车灯的光芒看了过去。
却见一个中年男人像是发了狂似的,鼓着双眼,大喊大叫的往卡车这边冲来,最后砰的一声撞在了车头上,双手疯狂的拍打车头,砰砰砰的震响顿时间在黑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可几秒钟后,这男人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噗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再不动弹!
而下一刻,这人的嘴里,眼眶里,鼻孔里,耳孔里竟都莫名奇妙的钻出了一条条黄色的东西,似乎是草,还在不断的伸长当中。
紧接着,这种黄色的东西竟穿透这个男人的皮肤,从他全身上下钻了出来,重重叠叠的遮蔽了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稻草人!
我早就被惊呆了,这种诡异的场面前所未见,实在恐怖。
“是降头术,阴阳降头草!杨明,你怎么看?”花言言忽然问道。
“看来,有降头师盯上这个地方了。”他说。
降头师?我心里起了疑惑,做为新世纪的大好女青年,此前从未听过这样的称呼。
刘小帅能看穿我心里所想,自然就解释给我听了:“降头师就是给人下降头的人,而所谓降头,是一种邪术,主要是在东南亚地区流传,本质上很像苗疆的蛊术,因为它本身就是咱们华夏的苗疆蛊术流传到东南亚,结合当地的巫术演变而来,所以咯,可以说苗疆蛊术是所有降头术的祖宗。”
“瞧把你给自豪的,还扯到了苗疆蛊术,苗疆蛊术是不是祖宗管你毛事。”我没好气道。
它有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说:“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问。
“中了‘绝降’,阴阳降头草了。”它说。
“说明白点,我不懂什么绝降,什么草。”我说。
“额,你只要知道是有降头师把一种叫做阴阳降头草的草弄进了他身体里,而这种草在他身体里越长越快,越长越多,之后就莫名的发烧,最后抓狂而死,死的时候草从他身体里钻出来,把他弄得跟个稻草人一样就行了。当然,顺带一提,这是降头术中最为难解的,中者除了死还是死,所以才叫‘绝降’。”它说。
我悚然一惊,怪不得这个男人刚才抓了狂似的拍打车头,死的时候还有这种黄色的草从他全身钻出!
“嘿,王小姐,别跟刘小帅聊天了,该下车了。”
忽然,杨明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我顿时回过了神来,发现他已经背着灰色的包袱跟花言言已经下了车,花言言还一脸暧昧的瞧着我。
“晓晓,跟男鬼聊天挺开心的嘛。”花言言取笑道。
我脸上一红,连忙下车。
“小心点,降头师下降头可是无声无息的。”杨明朝周围望了望,提醒道。
“切,老娘又不是不知道,要你多嘴。”花言言不屑道。
我愕然,这是又想开吵的架势。
不过杨明只是瞪了她一眼,就招呼我走向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幢亮着灯的两层楼房,房门紧闭。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门前。
“言言,你仔细瞧瞧,这屋子正常吗?”杨明问。
花言言点点头,说:“没看出什么异样。”
原来杨明带她来就是利用她的阴阳眼事先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的,不过阴阳眼能看出降头或者蛊术这种东西吗?我觉得恐怕没用。
杨明这才敲敲门,喊道:“有人吗?”
“谁……谁啊?”里头传出一个女人慌张的声音。
“过路的,明天要翻山越岭,今晚想来借宿一晚,希望行个方便,住宿钱不是问题。”杨明以稍稍幽默的口吻说。
“管你是借宿的还是什么人,不想死就马上离开这个地方。”里头的女人沉声说。
杨明笑了笑,说:“大姐,你是要我们小心降头术吧?”
这话一出,里头的女人沉默了几秒,而后才略微惊诧的问:“你怎么知道降头术?”
“我也是略微懂点阴阳之道的,看得出。”杨明说。
“你是阴阳先生?”女人声音里出现了喜色。
“勉强算是。”杨明回道。
话音一落,房门就开了,一个大概三十岁的女人出现在我们眼前,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是长期遭受惊吓导致的那种憔悴。
“你真是阴阳先生?”她一脸希冀的盯着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