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亮明媚,即便是披头散发,却依然是瞬间让人注意到。
当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宋夕月对着他眨眨眼睛,如同在告诉他,一切安心,我没事。
不给霍北峥做出反应的时间,就听见宋夕月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王秀娟的脸上。
“哎呀,你竟然敢打我!”
王秀娟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脸,瞪大双眼看着她,如同看一个疯子。
要知道宋夕月一直以来都是懦弱乖巧,几乎是没有脾气,性格也软,这些知青经常使唤她做事情,无论如何说她都能够听话配合
一向是好欺负的兔子,也会动手打人?
不说王秀娟不相信,现场所有人都不相信。
宋夕月打完人也不害怕,而是盯着要发作的王秀娟,“为什么不敢?你随意诬陷我,毁坏我的名声,我打你难道有错?”
一个人的名声一旦被毁坏,几乎很难洗干净,特别是他们这些知青。
虽然知青里有很多人名声都不好,不代表她也会纵容。
王秀娟扬起手要打回来,却被宋夕月旁边的短头发知青握住了手腕:“王秀娟,当本姑娘是死的?你敢动手试试!”
“苏卫红,你有病吧?没看到是宋夕月动手打的我?我不过是反击回去!”
苏卫红呵呵冷笑两声,用力甩开王秀娟的手,“反击?你也配!”
“你仗着是月月的继姐,吃着她的、用着她的、最后还要奴役她,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呢?想要月月给你当丫环,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我看你思想就是有问题,需要接受再教育,正好晚上的会议开展一下。”
王秀娟脸立马就白了。
她又不蠢。
真被拉出来教育,她还怎么混下去?
人就是如此地复杂,她想要算计别人,却总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眼瞅着又要闹起来,胡场长吼道:“够了!”
他大致也明白怎么回事,这些知青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能够留下来一直没有结婚的,都是有点想法的,可时间长了,一直生活在一起,总是会发生点龌龊事情。
“我看你们就是闲的,一会打雪去。”
胡场长说的打雪,不是打雪仗,是把屋顶上的雪打掉,否则再过一段时间,这雪积压到一定厚度后会把房子给压垮。
这个活都不想干,外面多冷,谁不想在屋子里烤火。
王秀娟捂着脸,“胡场长,你偏心!”
胡场长冷笑,“王秀娟,我要是偏心的话,你还能够在这里?”
王秀娟缩缩脖子,她知道胡场长是什么意思,可还是不满,瞪了一眼宋夕月,想着等会再收拾这个死丫头。
心中还想着让母亲给她写封信,好好地收拾一顿,让她敢动手。
各种念头在心中形成,一点不担心宋夕月还有底气动手。
完全没有看到宋夕月已经变了。
曾经懦弱如同小兔子的女人,此时眼神冰冷。
甚至看向宋夕月如同看一个废物,偏偏她还嚷嚷着:“那她跟男人待在一起一夜,就这个风雪,没有点什么,谁信?”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看向宋夕月。
霍北峥在一边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却看得明白,宋夕月没有吃亏,她是故意的。
胡场长视线落在宋夕月身上,有些头疼。
好在宋夕月主动开口:“你爱信不信!你自己思想有问题,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苏卫红也跟着点头认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种心思龌龊的,自然看什么都是龌龊的!你才需要好好地接受教育呢!”
王秀娟又要动手打人,可当对上宋夕月冰冷的视线后。
她终究还是怕被抽巴掌,只能够按捺住愤怒的心不敢动。
胡场长示意霍北峥说一下,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可宋夕月担心霍北峥说什么被王秀娟他们盯着不放,反而先开口说道:
“胡场长,我知道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跟霍北峥同志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是霍北峥同志救了我,在他们嘴巴里非但没有被夸奖,还如此污蔑人家,我绝对不会答应,才动手抽了他们。”
胡场长看了一眼霍北峥,有些无奈地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动手。”
宋夕月哦了一声,他看着胡场长,“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清白,我申请跟霍北峥同志去漠河边上值守,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成吗?”
胡场长:……有这么证明的?
谁不知道去漠河边上值守虽然听着很枯燥,但是却不用在这里天天被人盯着,真的想做点什么,还真的很容易。
就是最近局势紧张,值守点那边经常会出危险,之前已经有人受伤,也就是霍北峥够厉害,他都抓了好几波试图偷渡过来的人。
宋夕月看胡场长不说话,就问霍北峥:“我过去就给你们洗衣做饭,保证后勤工作。”
她刚说完,王秀娟就蹦出来,“你还说你们俩没有什么,这都要上赶着去给人洗衣做饭,你俩肯定是有一腿!”
宋夕月抬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嘴巴放干净一点,污蔑我就算了,你还污蔑霍北峥,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只是洗衣服做饭能够报答救命之恩,你是不是把我的命看得太轻了?”
她要的可不是一腿,而是……
站在她旁边的苏卫红古怪地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确定不是去给人家当小媳妇?”
宋夕月脸有些红,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反正她绝对不会看着霍北峥如同上辈子一般毁了,关键是上辈子在值守的时候,他追击那些偷渡之人时,打翻了船淹死了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原定好的升职事情也彻底没有了希望。
一切缘由都是因为在牧场这边被人冤枉,她不过是过去看着点,坚决不让霍北峥再出这种事情。
比起收拾继姐他们,霍北峥的未来最重要。
胡场长看向霍北峥的目光里更多的是调侃,只不过霍北峥的大胡子,还真的很好地掩饰住他的情绪。
“我怎么听说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过去洗衣做饭可很累的,你熬得住?”
众人都听出来胡场长的意思,这明显就是已经同意了。
陈卫华切了一声,“胡场长,你咋还问这个,听她的意思就知道她俩要是没有一腿,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