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谁啊?
哦,原来是这个废物。
回头看了眼高铁,谢文凯懒得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一个黑西装会意,立即快步走过去,抬手就去抓高铁的脖子,低喝:“给我滚出去。”
高铁冷笑,抬手,拧身!
嗖——那个黑西装就像炮弹那样,直直飞出门,重重砸在走廊墙壁上后,又摔在地上,再也不动。
早在家里时,叶星辰虽说已经见识过这厮很能打,可现在还是心肝儿剧颤,下意识的去想:“他这么残忍了,要是对我霸王硬上弓,咋办?”
谢文凯当前的反应——不说了。
反正他呆比半天后,才从椅子上跳起来,怒吼:“把这废物的腿,都给我打断!”
其他三个黑西装,立即齐刷刷发出一声怒吼,兵分三路,扑了过去。
可他们连高铁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屋子里,死一般的宁静。
高铁不喜欢看谢总的呆比样,走过去,客气的问:“请问谢总,你还想用三千万,来买我老婆、不,是我们公司的六成股份吗?”
被吓呆了的谢文凯,下意识的点头。
只是他点头的动作刚落下,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炸雷。
接着,他下意识的张嘴,我呸——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沃草,手疼。”
高铁甩了甩手,又骂:“为了这么点钱,你就忍心把如此娇滴滴的大美女,往绝路上逼,还是人吗?”
听他这样说后,叶星辰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暗骂要不是你这个人渣,人家怎么会逼我?
谢文凯不愧是老江湖,清醒过来后,立即狞笑:“呵呵,就算你打死我,叶星辰欠我的债,也不能一笔勾销。而且,苗总也不会放过你的。”
叶星辰的脸色,忽然白了下。
高铁嗤笑了声,指着门外:“杀人,是要犯法的。沙比,真以为我是个法盲呢?滚!”
“我这就滚。呵呵,但我明天上午十点,会再来的。到时候,呵呵,叶总,你懂得。”
谢文凯阴笑了声,狠狠盯了叶星辰一眼,带着手下,架着门外那个灰溜溜的走了。
“沙比。要不是看在我老婆特漂亮贤惠的份上,我会让你走,才怪。”
高铁拉开椅子,满脸孝子贤孙般的谄媚:“老婆,您请坐。”
叶星辰秀眉轻挑了下,轻声问:“你可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
高铁有些不解:“不就是打了个沙比吗?天又没塌下来。”
他的话音未落,叶星辰眼圈忽然红了:“是啊,天是没塌下来。如果你不动手,我最多卖掉公司股份。可现在,就算我能拿出钱来,公司也别想保住了。”
叶星辰越说,越激动,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砸了过去:“你知道谢文凯背后站着谁吗?是青山灰色世界的老大,苗捧天!”
什么老大,在老子面前,算个屁。
高铁暗中撇撇嘴,接住那些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你真以为,在少林寺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就能在青山横着走了?”
叶星辰颓丧的坐下,双手抱住脑袋,哑声说:“你走吧。”
高铁随口问:“我去哪儿?”
“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懒得管。”
叶星辰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卡,砸在了他怀里:“这里面还有点钱。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明明恨高铁恨的不行,可看在两家长辈曾经的情分上,还是拿出钱来,让他逃走。
高铁满脸的感动,都快哽咽了:“老婆,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要你管!
叶星辰话到嘴边,却又懒得理他,只是抬手指了指门外。
高铁更加感动:“老婆,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不忘——”
“给我滚!”
叶星辰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
“您暂息雷霆之怒,我这就走,这就走。”
高铁慌忙转身,兔子般跑了出去。
出了蓝宇大厦,高铁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嘴角浮上了讥讽:“苗捧天,这名字真拉风。”
苗捧天的名字不但拉风,钱多的也很拉风。
青山大发借贷,只是他名下的诸多产业之一。
钱多的花不完时,就得懂得享受。
苗捧天很清楚这个道理。
要不然,他也不会买下南部山区的一个山头,修建一座山庄,当做府邸。
山庄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有十多名专业保镖警戒。
其中三个人,有资格配枪。
任何人在这种等级下,晚上睡觉时,都会特踏实。
可今晚——
苗总睡得正香,忽然被房门发出的巨响,从美梦中惊醒。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滚了进来,挣扎了下,却又不动。
\"啊!\"
陪寝的美女被惊醒,立即尖叫着扯过毛毯,往身上盖。
苗总蹭地翻身坐起,满脸肥肉不住颤抖着,看向了门外。
一个黑影缓步走进了卧室,抬手叭嗒一声,打开了壁灯开关。
这是个年轻人,清秀的脸上,带着惊扰别人美梦的歉意。
他看着苗总,缓缓举起了右手。
他手里,有把枪,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保镖所用。
苗总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是呆望着年轻人。
咔的一声轻响,年轻人手中枪的弹夹,掉在了地上。
苗捧天提在嗓子处的那颗心,落了下来,胖脸上堆满了笑意,语气真挚:\"兄弟,你就直接说,是来求财的呢,还是求美女的。无论要什么,哥哥绝对满足你。\"
年轻人缓缓摇头,笑着说:\"苗总真是场面人。但我一不求财,二不求美女。\"
苗总的双眼瞳孔,微微缩了下。
他不求财,不求美女,那就是求——苗总的命了!
年轻人又说话了:“我这次来,只请苗总,能放过我老婆。”
你老婆?
沃草,不会是被我刚收的第十八房小秘吧?
苗总满脸的肥肉一颤时,年轻人又说话了:“先自我介绍下,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这俩成语中,有高铁这两个字吗?
苗总懵比了下,随即明白。
姓高的这样做,就是暗示他,压根不怕报复。
苗总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全靠一双眼看事特准。
高铁虽说神色淡淡然,但双眼里偶尔闪过的寒意,让苗总立即清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足足说了半分钟的久仰久仰。
既然苗总那么久仰高铁,而且又是深夜,高铁很干脆的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那个沙比,给我招来了灾难!
搞清楚咋回事后,苗总心中暗恨,立即说:“兄弟,几千万的小钱,我也没看在眼里。你就说,想让谢文凯怎么死吧。”
高铁却摇头:\"谢总虽说做错了事,却罪不至死。这样吧,你让他明天上午十点,去星辰化妆,给叶总赔礼道歉。\"
苗总立即盛赞,高铁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扯了半天蛋,这厮却没要走的意思。
苗总既然是混江湖的,怎么能不懂规矩?
他能确定,高铁一不要钱,二不要美女,那么只能拿出了一张卡。
青山酒店的一号至尊卡。
这么重的礼物,高铁怎么能收?
可看在苗总很生气的份上,高铁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又拿了包香烟,才恋恋不舍的告辞。
苗捧天,只是一个混子头罢了。
他祖坟上冒了青烟,才劳驾当代杀手之王妖魂,深夜来访,当然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月色,更加皎洁。
独自走在盘山路上的高铁,抬头看着天,真心祝福:“瞎眼妞,我祝你做个恶梦。”
“啊,不要!”
叶星辰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睁开了眼。
追赶她的谢文凯消失了,只有早上的太阳,撒在窗帘上。
“原来,是一场梦。”
叶星辰闭上眼,长长松了口气,刚要再躺下,却又拿过了手机。
早上八点半。
距离谢文凯还款的期限,还有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