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暴打后,高铁也后悔了。
他后悔,可不是因为他用那么野蛮粗暴的手段,来暴打这样级别的美女。
而是因为——沃草,把她打成这样,估计至少得一个晚上。
幸好,高铁扔下来的寿衣还在,可以让她穿。
虽说寿衣上沾了些鲜血,但质量不错,关键是够大。
如果美女知道这是寿衣,肯定会——高铁当然不会管这些,把她横抱在了怀里。
背着她,都不行啊,不然她那儿就会痛。
“你妹的,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一辈子就好。切记,切记。”
高铁嘴里喃喃的说着,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粟嫣然闭着眼,脸色特恬静——仿佛躺在深爱着的情人怀中,正在美梦中畅游。
她睡着了才怪。
谁睡着后,全身肌肉还都紧绷着,眼睫毛不住的轻颤啊?
她只是假装睡着,来避免当前的难堪。
有时候,高铁还是很善良的。
看出粟嫣然咋想的后,也没骂她装模作样,最多满脸苦比的样,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
雨,终于停止。
天快黑了时,高铁终于抱着粟嫣然,从一辆小型箱货的车厢内跳了下来。
为此,他付出了足足一千块的代价,给箱货司机。
要不然,人家绝不会答应他,在天黑之前只能在路上来回兜圈子,天黑后,才能停在泉城酒店的停车场内。
这都是粟嫣然要求的。
除了高铁和箱货司机,她不想第三个人,看到她当前的狼狈样子。
看在她貌似特可怜的份上,高铁满足了她的心愿。
粟嫣然的运气,终于向好的方面转变。
高铁抱着她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来到所居的客房门前时,没遇到任何人。
这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高铁刚关上门,假装又睡着的粟嫣然,立即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她的双足刚落地,就发出啊的一声叫,跪在了地上。
那儿,貌似更痛了。
高铁没管她。
是她自己主动挣开他怀抱的,那么她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粟嫣然也没奢望这个混蛋。
泡在温暖的浴缸内后,血液循环加速,别打的屁股更疼,却又很快的减弱。
看着天花板,再回想她今天的遭遇,粟嫣然特想哭。
可她愣是咬紧牙关,把泪水憋了回去。
哭泣,只是软弱的象征。
敢在回龙山赛车的女人,绝不是软弱的。
她只会把今天所受的惊讶、都算在高铁——不。
那个混蛋虽然可恶,但他终究救了她。
粟嫣然要把今天的悲惨遭遇,全部算在金东柱等人的幕后黑手身上。
无论那个人是谁,隐藏的有多深,粟嫣然都会把他找出来,再给予无法形容的打击报复!
就在粟嫣然躺在浴缸内,只想沉沉睡去时,房门被推开。
粟嫣然赶紧裹上。
高铁皱眉,对浴缸紧张的粟嫣然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啥时候才能洗完澡。天黑了,我现在肚子特别饿。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粟嫣然一呆,脱口问:“你有老婆?”
高铁立即回答:“废话,像我这种卓尔不群的男人,有老婆很稀奇吗?”
粟嫣然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个不懂惜香怜玉的臭男人了,只是用力咬了下唇:“你走你的就是了,我又没让你在这儿等我。还有,你饿了,可以打电话叫前台,叫餐。”
“我只能回家吃饭。不然,岂不是浪费我老婆给我做饭的一番苦心?”
高铁认真的解释:“我不走,是因为要和你算算账。”
粟嫣然不想和他谈论,他的老婆——她秀眉皱了下:“算帐?你、你不是拒绝给我当什么人?”
高铁倚在门框上,眼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浴缸内那具身体上来回扫:“我要和你算的帐,是因为我追去救你时,曾经雇了辆三轮车。”
为了救粟嫣然,高铁不惜杀人是一回事。
还是为了救她,高铁花两万块,雇某老爷子三轮车,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压根不屑粟嫣然被救后,会不会给他报酬。
但却必须得把为救她,才花的那两万块,以及雇箱货回来的一千块,还有衣服弄脏了,得去买身新的这些费用,和她一五一十的算清楚。
粟嫣然听他说完后,小嘴半张着,好像见了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高铁了。
他却不屑她,无视她会给的天文救援费,只要他为救她,花的这点小钱。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粟嫣然茫然时,就听高铁不耐烦的问:“喂,你不会想赖帐吧?”
“啊?啊。我叫粟——”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
高铁打断她的话,伸出右手上下掂着,更加的不耐烦:“赶紧给钱。”
粟嫣然的所作所为,简直伤透了高铁的心——以后,都不想再和她打任何的交道。
在他不断的催促下,粟嫣然不顾疼痛感,去了酒店对面的银行,取出了两万多块钱的现金。
高铁接过来,粗粗点了一遍,也没和她说再见,转身扬长而去。
那脚步匆匆的模样,就好像粟嫣然特可怕。
至于他这样子,会不会再次摧残美女的信心,高铁懒得管。
怀揣九万多的巨款,高铁跑去时装店买了身新衣服,又在路边打车回到叶家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把还有用处的寿衣藏好,高铁拍了拍后腰,确定叶星辰不会看出这儿藏着,才满脸“老公终于劳碌一天把家还”的辛苦模样,开门走进了客厅。
他以为,叶星辰已经做好可口的饭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回来一起用餐。
叶星辰确实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眸光清冷的望着他,面无表情。
“难道,她不该满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吗?毕竟,中午时,我可是差点把她吓死。”
看她这样子后,高铁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腆着脸的刚笑了下,眼角余光却看到,案几上还搁着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