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旁观者的精神皆被调动了起来,眼看宁幼彩表情悠哉,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被刺激疯了?
宁幼彩不屑的瞥了瞥他们,将信誓旦旦四个字写在脸上。
在不远处的赵韵宁虽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情绪中感受到这件事肯定与自己和楚王有关,便低声问:“王爷,你猜宁小姐和他们说什么了?”
陆霁远随手拿起一颗饱满的紫葡萄,递给宁幼彩:“不必理会。”
赵韵宁抬眼看着陆霁远,从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看,鼻梁高挺,双唇薄翘,轮廓硬朗冷酷,双眼却如泉眼般,看人的时候,既清澈又冷冽,像这样聊天时,便让人萌生几分温柔的错觉。
赵韵宁强迫自己视线转移,岔开话题:“王爷与长公主殿下可好?”
其实上一世,赵韵宁对长公主还是有些了解的。
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姐姐,虽不是一奶同胞,但皇帝对她也极其优待。
其中内情,自己也略知一二,当年皇帝即位,边疆寒族来犯,朝中废太子信王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实在不宜打仗。
为破此局,皇上就暗示父亲,让父亲请旨派长公主去和亲,长公主虽是不愿,但最终还是去了。
两年后,长公主的前夫在一场战争中去世,按照惯例,长公主应该改嫁给下一任寒族统领,但长公主来信,称不堪受此侮辱,皇帝心生怜悯,便立刻将她接了回来,尊为长公主,一直亲善有加。
陆霁远只淡淡答:“长公主与我非一母所生,又比我年长八岁,所以我们之间相识并不算多。”
赵韵宁点点头,那看来,若是陆霁远决意与宁岑对立,就算有长公主偏帮着宁岑一家,陆霁远也不会顾忌太多。
“长公主到!”下人中气十足的唱声,大家都纷纷起身行礼。
礼成之后,赵韵宁暗暗打量长公主。
长公主端坐在主桌上,神色雍容,一身火红的长袍,用金银丝线绣制成一片盛开的牡丹,长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顾盼之际,生出的威仪让人不敢对视。
三年不见,长公主的气度依然是十足的皇氏派头,丝毫没有被宁家姑婆两个小家子气的影响,又或者是影响在其他方面,自己并未可知。
不过,楚王殿下今年已经是二十有二,长公主再比楚王年长八岁,今日过的就是三十岁生日。
岁月何曾放过美人?
哪怕尊贵如公主,眼角依然爬上了皱纹。
但陪在长公主身侧的宁岑,刚满二十,浑身意气风发,模样俊俏,性格温柔,看向长公主的眼神里装满宠溺。
长公主对此特别享受,她上一段姻缘皆是交易与算计,能够遇上岑郎是她的缘,所以她格外珍惜。
看着长公主只要和宁岑对视就这一脸掉进蜜罐里的表情,赵韵宁忍不住摇摇头,看来哪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女人,也难过心机男人的温柔关啊。
酒过三巡之后,宁幼彩站起来对长公主建议:“嫂子,这样一味喝酒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击鼓传花助助兴吧。”
长公主首允:“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转瞬又看向陆霁远,你这新纳的妾,与大家都不相识,正好借此机会,大家认识一下。
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霁远当然明白,正欲开口拒绝。
赵韵宁用了握了握他的手,他立即领会,向长公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