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彩一夜无眠,身边睡着老王爷,像旁边睡了一只驴。
怎么也睡不着,硬生生地闭着眼皱眉捱到了老王爷起身。
老王爷起身后,她本想睡会,下人却来报说王妃请她过去聊天。
她心中自是有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压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来人,为我梳洗。”她坐在镜子前,怎的感觉经过这一夜,自己眼圈也发黑了,皮肤也干瘪了呢?
再看身后,怎么只有碧衣这一个丫鬟?
“怎么回事?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她出阁前,在宁府何时不是一群人伺候她!
“回小姐,王府这边说,因为小姐是妾妃,是没有丫鬟的...”碧衣说的实话,低着头不敢看她,怕声音大一点,就让她不高兴了。
“岂有此理!”那赵韵宁也是妾妃,怎么就整天在楚王府作威作福,上次还说管着楚王府的内库?
碧衣自是不敢接话,昨日她刚来便去打听了一番,齐王府里侍妾、妾妃加起来差不多30人,其中不乏才情相貌出众者,而小姐无才无貌,在这里,恐怕是难了。
好些无宠的侍妾,都是没有人伺候,小姐还算好,有个倒霉的自己当陪嫁丫鬟。
加之,今天早上齐王并没有给赏赐。
在这样的人际关系复杂的王府里,主人的态度自然决定了下面人的态度。
碧衣跟着这样的主子,心里也不免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正厅上,王妃端坐在主位,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纪了,但那双眼里依然锋芒毕露。
有位侍妾在她旁边给她捶腿,她怡然的享受着,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宁幼彩。
宁幼彩被这样看着,十分不自然,福了福身当做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王妃像没听见般,没有搭理她,旁边几个侍妾像看笑话似的打量着她,嘴角还抿着一抹嘲笑。
宁幼彩又向前一步,再次福身:“妾身,宁尚书府,宁幼彩,见过王妃。”
王妃眼皮抬了抬,腿动了动,示意给自己捶腿的妾身:“你去教教这位尚书妹妹规矩。”
那女子立即起身跪下,额头点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王妃抿了口茶问:“学会了吗?”
宁幼彩胸前略有起伏,但还是老实跪下,磕头问安。
王妃笑了,将茶盏放下,似无意般滑动茶盖,“今晨下人来报,说王爷没有给你赏赐。”顿了顿,“王爷就是这样,伺候的不好就不给赏赐,你日后定当多上上心。”
这一番话勾起昨日种种,宁幼彩气的咬牙。
女人善妒,多老都不例外。
当时齐王刚刚纳妾就要再娶,王妃还以为是个怎样国色天香的货色呢?
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实在没趣。
教了她每日晨昏定省来站规矩之后,便让她回去了。
反正王爷都不爱重她,这王府里的日子会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宁幼彩走在路上,攥着手帕,有一肚子气,不知从何发泄。
“诶,你们知道吗?昨日侍寝的宁小姐,老王爷并没有给赏赐。”原来是几个下人在说笑,碧衣本想劝着宁幼彩绕路走。
“哎,说来也奇怪。本来下聘时,王爷和官家说是一位大美人,可这位相貌确实一般。”
宁幼彩听到这句话,摆手示意碧衣不要说声,她昨日就感觉奇怪了,必须要搞清楚。
“会不会是王爷认错人了?”下人大胆猜测。
“很有可能!不然为何那里匆匆一面之后就要下聘,迎进门后就不理了。”
他们的猜测像雨点一样打在宁幼彩心上,见面?自己何时与齐王见过面?
莫非自己嫁来是被人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