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一秋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云焕提着一个草药框子,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衣女子,不用细看,便认出那人就是叶柳儿。
“你们刚到云州不久,霁远就传信回京城,让我过来一趟。”云焕走了进来,“算起来,我刚到两日。”
“有人受伤了?”一秋指了指他手中的药框。
众人对视一眼,牧若离终于道:“跟我来吧。”
走进屋里,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一秋皱眉道:“是王爷受伤了?伤得重吗?”
云焕微微摇头,走到床边把药交给墨羽让他去煎。
“伤得不重,大多数是皮外伤。”他坐下,看着一秋道,“你刚刚说血蓝蛊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说话的叶柳儿也探头道:“一秋,姐姐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一秋深深吸了口气,把这一路上的遭遇如实说了一遍。
“翩翩师姐也下山了,看来血隐阁这一次闹出的动静不小。”云焕焦急地捶着自己的手,抬眼看着一秋,“那师姐可还有说别的?”
“没有。”一秋无奈,“夫人已经被血隐阁的人带走有些时间了,我担心,归珏会对夫人下蛊。如果真是这样,你可有办法解开这个蛊毒?”
“血蓝蛊是血隐阁的蛊,我……”云焕不忍心把话说绝,“我试一试。”
“与其考虑蛊毒的事情,不如快点把姐姐给救回来!”叶柳儿焦急道。
牧若离也道:“是啊!我这就去组织人手!”
“回来!”一秋瞥了他一眼:“救人,我也知道要救人。但你告诉我,怎么救?带着大周的军队冲进去南楚皇宫吗?那王爷辛辛苦苦来这一趟和谈的结果岂不是泡汤?”
“那怎么办啊!那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吗?”叶柳儿一脸着急,她眼珠子转了转,试探说道:“或者,我们可以假装扮成江湖人士,不让他们发现我们是朝廷的人?”
“……没用的。皇宫守卫森严,又有众多血隐阁高手,光凭我们几个估计很难进去。”
众人沉默,一时间没有好办法。
“你们聚在一起说什么呢?”一人从屋外走进,翩翩高大,气质疏朗。
柳儿看见他立刻笑起来,“兄长,你去西边巡防这就回来了?”
叶远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笑。
“一秋,好久不见。”他转而看向一秋,却没有在一秋旁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表情瞬间呆滞。
一秋扫了他一眼,闷声解释道:“夫人被掳走了。”
“什么?”叶远一向处变不惊的表情,瞬间乱了。
一秋眉心一皱,忽然道:“不过,叶柳儿在这里也就罢了,她一个清闲的姑娘家在朝中没有要紧事。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叶家军不是驻守在京城附近的吗?”
叶远应道:“是佐大人启奏陛下,牧若离将军今年才从副统领升任统领,有些军务不太了解,便派我来协助他。说都是年轻人,交流起来方便一些。”
众人对这个说法并无不认可之处。
一秋却猛然打断道:“不对。”
“什么不对?”叶柳儿撇嘴,“我哥哥从小在军中长大,又接手了叶家军,军务上自然是好手,他来指点牧将军有什么不对的吗?”
一秋看着她,双眼幽黑发亮,格外严肃:“这太不对了。我不知道那个佐大人是个什么来头,但是你哥哥从小在军中长大,牧将军何曾不是自幼教养于军中,按理说二人所学所参都相差不多。若真是指点,该派个老将来才对,为什么……”
她话没说完,叶远便瞬间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把我调出京城?”
他一拍脑袋,又道:“把我调出京城又有什么用呢?眼下二弟已经回京,他在京城带着叶家军,难道京城还有人要动叶家军?”
“……无缘无故,也没有人会想要动叶家军,怕只怕,那人的图谋只是把你调走。”一秋继续往深里想。
“什么意思?”叶远追问。
“叶远,你有没有想过,叶家军在你手上,和在你二弟手上有什么区别?”
叶远没有着急回答,他眼帘低垂,在想。
“区别就是,有些事情,你不会做。但你弟弟说不定会。”一秋直接了当地把答案抛出来,“比如拥立新君。”
叶远听到这话霎时脸色骤变,当即反驳道:“什么拥立新军!叶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谋反,家父在世时被逼到九死一生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而且,眼下皇上春秋鼎盛,楚王又就在云州,四皇子才不过十来岁,有什么新军可以拥护。”
一秋斩钉截铁道:“信王。”
众人大惊失色。
“今早,楚王回京的轿辇从南楚出发,绕路掖远关,没走云州。”
叶远惊慌道:“什么回京,楚王殿下现在不就在此刻昏迷不醒!”
“楚王殿下没有回京。”一秋道,“回京的是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