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意识到那句话有些暧昧,陆霁远随之正色道:“我买来的。”
赵韵宁一瞬间心情有些复杂。
捕捉到她神色黯然,陆霁远眸光微微一闪,“还在想怎么扳倒陆愉仪?”
赵韵宁坦荡道,“是。”也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陆霁远是一个特别可靠的人,可以对他直言不讳。
“接下来想做什么?”陆霁远满不在乎问道。
“王爷为何不劝诫我?”赵韵宁道。
“我为何要劝诫你,皇家血脉与百姓平民有何区别?”陆霁远眉眼俊俏,双眸微眯,淡淡道:“她有心害你,你蓄意回击,不过道理使然。”
在这个人生来便被划为三六九等的世界,她早已不相信世间公平道义常驻人心,此番听见他这么说,心里竟泛起一些酸楚。
见她不说话,陆霁远问道,“怎么?”
“没,感叹王爷出身高贵,却心怀众生,实在是天人之姿。”赵韵宁答道。
陆霁远唇微微勾起,“你的计划目前进行到哪一步了?”
“王爷有此问,可是愿帮我?”赵韵宁问,她的眼神就像烈日下的河水,波光粼粼。
陆霁远有些好奇,她连老乞都能拿捏住,会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微微点头:“你可以先说说看。”
“我想王爷,帮我安插一个人去御史台,他叫石楠业。”语罢,期待的看着陆霁远。
“安插一个人去御史台不是难事,只是你为何要安插他?”陆霁远有些莫名。
赵韵宁愣住,不知如何答起,便说,“因为他是国朝最优秀的状元。”
不知是不是看错,陆霁远脸上一丝黯然,但转瞬即逝,“本王应了。”
“多谢王爷。”赵韵宁欣然道谢,语罢,又想了什么,问:“王爷,你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噤声,本王乏了。”陆霁远懒洋洋说道,向背后的软榻靠去。
赵韵宁诧异,心中不解,为何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回到府中,书房里,鹰羽心怀忐忑,不敢抬头。
陆霁远坐在桌边,端起面前的茶盏,面对鹰羽:“说说吧,今日怎么回事?”
“是属下失职,今日过于疏忽,险些让妾妃遇险,请主子责罚!”说罢,铿锵跪下,眉间慌张。
“疏忽?说说,怎么个疏忽法。”陆霁远将茶盏放下,单手拂袖,眼神清明。
“今日,属下与妾妃还有小桃一起在长公主隔壁,听她与寒族太子交欢,属下一时无颜,便...”鹰羽越说越结巴,说到后面,快要说不出话了。
“好了。”陆霁远一双漂亮的眉眼,锐意清晰,温声道:“你从小跟着我,从九重宫殿到关外边疆,或明枪或暗箭,你都始终与我并肩,我深知你忠义,今日也未发生不可挽回的结果,我自是不会怪罪你。”鹰羽听完这席话,险些落泪,又听见上面落下威严的一句话,“只是,不要再有下次,这是命令。”
鹰羽激动的连忙保证:“属下知错了,绝不可能再有下次!”
“给御史台那边去个信,安排一个叫石楠业的人过去。”陆霁远吩咐道。
“是。”鹰羽抱拳领命。
“对了,这个石楠业是谁?”陆霁远沉吟着问。
鹰羽稍加思索后:“此人从前一直在外放做官,属下只是听说,他是前科状元,一个挺有名的书生。”
“竟然也是个书生。”陆霁远飘飘道。
鹰羽顿时就感到一阵冷风嗖嗖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