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要说这事。
罗幸烟了然,随后神色肃穆地看着卫氏:“娘!女儿昨日只是碰巧在书墨坊遇上应纯哥哥,他又想来咱家铺子,女儿才邀请他一起来,并非有意先约。”
“而且女儿以前只关心赵世子,并不了解应纯哥哥的喜好,也不知能不能与他和睦相处。女儿还是想,以半年为期,也借此完全忘记炎华哥哥。”
“若是半年后,无其他贵女相中应纯哥哥,吴家能允诺不逼应纯哥哥纳妾、抬通房,女儿亦未恋上其他男子,那女儿倒是无谓嫁。这样也算是没有完全断了吴家另谋姻亲的机会,没把关系闹得太僵!”
“可现在,女儿不愿意!”
见她说得认真,卫氏顿时无奈地看着她:“你这两日就没怎么想这事,对吧?”
罗幸烟顿时讨好地一边给她捶背,一边赔笑:“女儿想的都是如何用钱再生钱,多攒些家业!”
“是啊,你大手笔呢,哄着吴应纯和郡王爷都投了钱买生丝!”卫氏没好气地一指点到她的额头上:“四千多两银子,说花就花了!”
罗幸烟颇为惊讶:“陆掌柜这就跟您讲了?”
卫氏瞟她一眼:“四千多两银子呢,他哪敢不讲?”
罗幸烟再度讪笑两下,而后又撒起娇来:“唉呀,娘,这么多银子,与其放着那里长霉,不如拿出来投资。”
而后,她自信满满地道:“娘,您放心,这笔生意,女儿肯定赚!”
否则,何必让她穿书?
“好了!”卫氏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就按你说的,为娘会去和吴家讲。”
“太好了!”罗幸烟立刻精神一振,欢喜地叫起来:“还是娘最疼我!”
卫氏十分受用地啐她一眼:“你啊,都被为娘惯坏了!”
停了一停,卫氏又一正脸容,郑重地交代:“还有,今日,兴业伯夫人下了贴,想三日后的下午,带琳琅过府来玩,你记得叫上雪儿来陪一陪。”
罗幸烟不由意外地问:“三日后?是有什么事吗?”
既是三日后,想来就不是她唆着王琳琅一起合伙买生丝的事。
卫氏摇摇头,也颇为不解:“她没说,就当是正常的走动吧!”
“好的!”罗幸烟一盘算,那天下午应有空,便乖乖地应下。
等她回到栖霞院后一个时辰,绿柳再来传话。
千丝铺已经将一部分生丝先送到了福康店,预计在两日内,将货全部送到。
明日下午约了吴应纯和柳相珏再去新茗楼,就没有时间在福康算帐。
三日后又要在家里陪王琳琅……。
罗幸烟盘算了一下,对绿柳道:“绿柳姐姐,麻烦您跟陆掌柜说一声,我后日一早就去。”
虽然书墨阁的帐本尚未印好,但她可以先去收货,验货,把小课堂先弄起来。
绿柳微微一笑,应声而去。
再过一刻钟,静心院邓老夫人身旁的熊嬷嬷突然托着一个檀木盒子前来:“老太太说,大姑娘近两日和府里的几位少爷、小姐一起凑了些钱去买生丝,怕是无余钱来买胭脂花粉,故派老奴前来,赏些零用钱。”
罗幸烟一愣,意外地谢了赏,接过木盒一看,惊了:“这……这太多了!”
居然有两千两银票!
熊嬷嬷微微一笑,看她的目光格外的温和:“大姑娘只管收下,至于怎么去用,老太太不管了。”
这怕是借口让她再买些生丝。
是因为听说了吴家、王家和郡王爷都出了钱,所以老太太借此来贴补?
罗幸烟心领神会:“请嬷嬷代烟儿谢谢祖母。”
看来,生丝生意,还可以再补补仓!
示意奉琴磨墨,又提笔写了两份契书。
而次日上午,天一放晴,罗幸烟才刚刚在演武场上对战完毕,便收到了来自吴茵语的信,里面夹有一封吴应纯的。
先看吴茵语的信。
这位闺蜜甚是意外于哥哥居然一直悄悄心悦她而不说,而后很欢喜,说父母都接受了她的条件,所以,依哥哥的专心,日后她能成为嫂子了。
再看吴应纯的信。
行文颇为古正,欣喜于她愿意给这个机会,再郑重地应诺,不会变心,日后也不会纳妾,不抬通房,只会一心对她。还约定,下午,鲜茗楼再见。
罗幸烟意外了。
真答应啊!
那,倒是值得试一试交往。
收好信,放至梳妆台中。
也没跟弟妹们提起,毕竟尚未正式议亲。
待下午前往鲜茗楼,她便把自家几个弟弟妹妹均带上,先至包厢坐了,再使上一次随行的奉茶带着新写的契书去千丝铺寻杨怀礼再买1800两的生丝。
留200两做零用。
未时末,柳相珏居然就带着鸣英先到了。
“郡王爷早啊!”罗幸烟十分意外地笑着招呼:“难得!”
“大姑娘定的约,小王可不敢迟到。”柳相珏半开玩笑地道:“免得像赵世子那样,被揍!”
罗幸烟忍笑,但还是故意板起脸来:“哼,本姑娘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当然不是!”吴应纯这时和吴茵语推门而进,手里拿着一管长萧,深情地看着罗幸烟,笑得十分温柔:“幸烟妹妹聪明、包容、善解人意。”
“对对对!”吴茵语也笑吟吟地道:“烟姐姐是最讲理的了!”
对上吴应纯那毫不掩饰的爱意,罗幸烟忽然粉脸一热,有些心虚地躲开,而后礼貌地道:“你们也来得好快。”
“哥哥一直在催我!”吴茵语掩嘴而笑:“恨不得飞过来!”
罗幸烟瞪她一眼:“快坐吧!”
“嘻嘻,我跟雪儿坐一起!”吴茵语轻笑着走去了罗幸雪的身边。
见吴应纯含情地看过来,罗幸烟的脸更发烫了,一瞪眼:“擎儿,过来!”
柳相珏一怔,敏锐地看看吴应纯,再看看罗幸烟,脸上笑容迅速收敛:“子言兄今天很高兴?”
“能见到烟姐姐,我哥当然高兴!”吴茵语笑吟吟地接话:“今日还特意带了萧过来!”
罗幸烟忙掩饰地道:“说得好像你不高兴见到我一样啊?”
“那不一样,我高兴是一回事,哥哥高兴,是另一回事……。”吴茵语不明就里地继续笑道:“郡王爷,你不知道吧,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