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可能呢?
一个外城区的贱民而已,怎么可能死了之后异化成S级诡异,打上门来报仇。
小说、电视剧、话本故事也不带这么演的。
李耀眉头紧皱,手中握着“爱丽丝的忧伤”,丝丝的盯着萧然,心中思考着,究竟该如何是好。
对方直接打上门来,显然就是想要他孙子的命。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李家家主一脉,一脉单传,李耀只有一个儿子,李信。
李信也只给他生了一个孙子,那便是李长空。
倘若李长空死了,李家也不至于断了传承。
从李耀亲兄弟的血脉之中,过继一人,依旧可以延续李家传承,依旧可以保持李家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
无非就是资源的倾斜,以及未来的铺路罢了。
但是。
正所谓别人的儿子,再怎么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纵然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又如何?
老子拼死拼活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难道要便宜别人的儿子?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此,李耀并没有后退一步。相反,他踏前几步,径直的走到了萧然的身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叫萧然,对吧?我看过你的资料。”
“你的父母,是在外城的农粮研究所工作,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们李家做错了,我平时疏于管教,以至于自己的孙子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同时因为我们内部的管理问题,才导致了你父母的惨死。”
“对此,我表示十分的遗憾,也愿意做出补偿。”
“我知道,如今你已经化成了诡异,普通的东西,你自然是看不上了,但我开出的条件,你应该不会拒绝。”
李耀信心满满,似乎觉得自己拿捏住了萧然。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你如今应该是A级鬼,还没有达到S级的程度,长宁基地市之中,依旧能够对付你的人,甚至我只要去求外援,付出一定代价,就依旧能够将你给留下。”
“但我这个人信奉冤家宜结不宜结,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李家有错在先。”
“我愿意提供一处绝煞之地,助你成长到S级诡异,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李耀说着,不忘向自己的儿子打了一个手势。
李信瞬间会意,暗中捏爆了一个东西。
“李家主,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动手吧。”
“父死母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母之恨,岂能忘怀。”
“咱们之间断无和解的可能,今日若不屠光你李家上下,难解我心头之恨,更难祭奠我父母在天之灵。”
“死死死!!!”
萧然说着,昔日的画面一幕幕涌现在心头,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二话不说就开打,躺在医院的病房之中,听着那群医生护士肆意的狂笑。
待到再度睁眼之时,已是父母生惨死,自己更是被丢回了家中,自生自灭。
杀父之仇,辱母之恨。
不可化解,不可原谅,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萧然誓要杀光李家所有人,以他们的血,来祭奠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
也许恨到了深处,刹那之间,萧然周身的气势再度攀升,阴风席卷,乌云呼啸,庞大的诡气席卷着周围的一切,怨毒的目光扫视着李家爷孙三人,直接冲了上去。
“好!既然你选择鱼死网破,就休怪我李家无情了。”
“一介贱民而已,纵然成了诡异又如何?”
“我李家能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你以为真的就是靠单打独斗的吗?”
“贱民就是贱民,即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认清现实,江湖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赵,钱,孙,李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致对外,你的怨念如此之大,如若放去,日后必然是我李家一大威胁,今日我李耀必将你斩杀于此。”
面对彻底爆发的萧然,李耀丝毫不惧,纵身冲了上来。
“我李耀孙儿的命,岂是你们一家三口贱民可以相比的?”
贱民二字,彻底戳中了萧然的心口。
贱民,贱民。
这两个字他已经听了无数遍。
难道普通人就没有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的权利吗?
难道普通人一生下来就要接受权贵的压榨与剥削,还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如若不然,就是被肆意的打杀,肆意的凌辱。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内城的权贵生来就高高在上?
凭什么他们普通人,活的连猪狗都不如?
今日!
萧然是要让李家的这些猪狗之辈付出代价。
狂暴的怨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萧然伸手,直接握住了“爱丽丝的忧伤”,庞大的杀气纵横之间,这一柄堂堂的B级诡器,在顷刻间布满的裂纹,轰然破碎,炸出的碎片狠狠的镶进了李耀的身体之中。
只是一瞬之间,李耀便遭受重创。
萧然更是在暴怒之下逮住机会,直接掐住了李耀的脖子,狠狠的将他的头轰在了地面之上。
不侍他爬起来,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李耀的脸上,肆意的转动着,践踏着,狠狠的释放着心中的愤怒。
“李耀!你刚才不是十分嚣张,说你孙儿的命高贵,我们一家三口不过是贱名而已,即便是全死了,又能如何?”
“我现在就告诉你,能如何?我能杀了你,能杀了你的儿子,能杀了你的孙子,能杀光你李家上上下下,九族之内一个都别想跑,全部都得死,全部都得为我父母陪葬。”
萧然咆哮着,一脚将李耀踢飞了出去。
“可恶啊!”
“这个小子,怎么可能强到了这种地步?”
此时此刻,李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了满满的恐惧。
他的胸膛塌陷,肋骨更是断了10余根,此时,即便是爬起来,都显得十分吃力。
看着一步一步再度逼近了萧然,李耀强行支撑着身体,不断的后退,此时此刻,他只想与萧然拉开距离。
他真的恐惧了,害怕了,但心中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早在动手之前,他已经吩咐儿子,向天龙寺的高僧求援,两家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天龙寺绝不会坐视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