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梁启山带着客户过来了。
来看房的是一对小夫妻,看模样应该也是在这个城市打拼多年想要买房的人。
“你们家还挺温馨的嘞。”
我打着哈哈说:“自已住的肯定都是很爱惜的,你们看我这地段还是不错的,周围配套也全,虽然是老小区,物业费低,出门不远就是菜场,周围医院学校什么的也不远。”
小夫妻四处打量着点点头,然后梁启山又适时的给介绍了会。
最后两人客气的说:“我们回去再想想,谢谢了啊。”
“没事。”
他们要走的时候,我妈让我下去送送。
于是我将梁启山和小夫妻送下楼,站在楼下又说了会小区的环境和基本情况。
待夫妻二人走后,我问梁启山我这房子现在究竟能多少钱落地。
他给我盘算了下,说最近这边的学区应该是要重新划定了,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还价。
如果再等等,等政策明朗了,应该可以卖的更高点。
我听了点点头。
“但是你这没到两年税费什么的要高点,你确定要卖吗?要贴十几个。”
“卖啊,不卖我还欠人家钱呢,你也知道给我妈换肾花了前前后后有五十来个。”
“那你把房子卖了住哪。”
“租房子呗,我本来不就是租房子的嘛。”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本来也知道我的情况。
说完话两人都有些尴尬的杵在那。
“那我就不送你了,先上去了哈。”我率先打破僵局。
“哦,好。”
梁启山点点头和我摆了摆手。
本来想客套的问一句吃没吃过饭,可转念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回到家敲了会门,我妈半天才过来开。
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表情痛苦的捂着腹部,我连忙扶她到沙发上。
“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不去。”接着就发出呻吟声,看样子是走不了路了。
这可怎么办。
突然想起梁启山应该还没走远,只能硬着头皮请他掉头回来带我妈去医院。
想到这里我赶紧拿手机出来哆哆嗦嗦的拨通了电话。
边等电话边观察我妈的反应,她额头上已经疼的浸出了汗珠。
还好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我急切的问:“喂,你走到哪里了?”
“我还没走。”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妈去医院,她现在肚子疼走不了路了。”
“你等等,我这就上来。”
我着急忙慌的给我妈把衣服穿好,带上证件。
不一会梁启山便上来了。
他二话不说的便在我妈面前背对着往下腰。
“云霄,快把阿姨扶上来,快点。”
我反应过来“哦哦,好。”
到了车里,我妈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疼的直哼哼。
梁启山也不耽搁路上加快速度,好像还在变灯的时候闯了个红灯。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
没想到正好是苏逸值班。
看到是我先是惊讶,听说是我母亲,忙招呼医护人员过来抬到病床上做检查。
我急的不行,在旁边手足无措。
“阿姨之前有过这样疼的情况吗?”
我如实交代:“我妈前不久刚做过换肾手术,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
苏逸听了安抚我先别急,他直接打了电话叫工作人员去调取我妈的病历。
然后联系我妈的主治医生。
我攥着我妈的手,轻声安慰她这是术后正常反应,不要紧张,深呼吸。
梁启山则帮忙跑手续。
不一会医护人员就过来给我妈输液,然后拉上布帘,将我妈和我隔绝开来,让我先到外面等待。
我六神无主的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梁启山办完手续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医生怎么说。”
我摇摇头:“还不知道,现在进手术室了,让我退出来等一下。”
“没事的,你也别紧张。”
我按耐住颤抖的手,将它们压在腿下。
“真是麻烦你了,又是帮忙送医院,又是帮忙跑手续的,刚刚好像还闯了个红灯吧,花了多少钱待会我转给你。”
“有什么麻烦的,本来我也是准备过来医院看我姐的,赶巧了不是,钱的事不急,先看看阿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他无所谓的笑着安慰我。
我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这时候梁启山的姐姐梁冰也过来了,她穿着病号服,脸色不是很好有点惨白,没什么血色。
“云霄,我刚刚听小山说阿姨病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啊。”
梁启山见了站起身让开位置。
梁冰过来坐到刚刚梁启山的位置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
我低头看着她冰冷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有些亲近的让人不自在,又不好将手抽出来,只得坚硬着说:“吃过饭突然就肚子疼,疼的很厉害,我以为是阑尾炎,但是我妈不是才做个肾移植手术嘛,我怕是手术后遗症,产生排异反应了。”
她听了点点头,然后转头对梁启山说:“小山,去买点水来啊,云霄一定渴了。”
“哦。”说完他便转身准备去买水。
我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没事的,刚刚在家喝过水了。”
“真不用?”
“不用的,我想先等我妈出来。”
“那行吧,我们先等着。”
我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有些担心:“姐姐,你还是先回去吧,您身体不好别受风了,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们俩都回去吧,已经给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梁启山应该是看出我情绪不好,懒的应付。
于是解围道:“姐,要不我先扶你回去吧,云霄说的对,你在这里别受凉了。”
“那,云霄,你一个人在这能行吗?要不小山你在这里陪云霄一起等吧,我先上去。”
“不用不用,已经很麻烦小山了,再这样我该不好意思了。”我推脱起来,顺势抽出被梁冰握着的手,站起身要送他们。
姐弟俩见我执着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便嘱咐了我两句上了电梯。
看见他们走了,我才如释重负的坐回了长椅上。
被梁冰握过的手还有些凉意,我将手揣在口袋里。
我低头看了下自已的衣着,才发现因为走的急,穿的是人字拖。
现在虽然是快要六月的天,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
刚刚梁冰热络的有些让我受宠若惊,还好他们回去了,不然还要疲于应付真的很累。
焦急等待的时候,我回想起那日在酒吧见到的女人,在结合刚刚坐的离我很近的梁冰,我敢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她。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虚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样嘈杂的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