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走了他的手机。
不到凌晨5点我已经出了家门。
还有2个多小时,我开车往婚礼的酒店走。
在前台开了一间房。
连上网,我把他微信的年账单下载发到了我的邮箱。
因为年账单是删除不掉任何记录的。
我不介意一笔一笔地对个清楚。
十月二日地消费记录和他手机一一比对。
女装、女鞋,首饰手表,景区门票预订,餐厅消费一条龙,记录都是湖滨市。
连那几个违章的时间地点都对上了号。
再往前继续翻,酒店预订和各种房间内的消费记录也都找到了。
我在预订网站上看了看,十一期间酒店溢价,一晚四千多。
孙时俊在她身上是真舍得花钱呢。
一个月往我们共同账户打的生活费也不过五千出头。
偶尔需要外宿,他定的都是便宜实惠的快捷酒店。
女装店里给女孩消费记录没有一次下过两三千的。
我现在知道他为何年前着急要跳槽到这家薪酬高却前景有限的公司了。
接下来是查询半年的通话详单,我也一一传回邮箱。
他手机里的所有记录我都录屏、拍照留存。
然后我核算了他的转账记录总额,四万七千九百六十元。
凌晨六点五十分,天微微亮起。
“甜豆子”发来一条消息。
“太阳起了我也起,我是人间小甜豆。”
几秒后,又进来一条。
“一会我们就见面了,好想在所有人面前亲吻你。”
我笑了。
挺好,这画面我也很期待。
七点十分。
孙时月给我打电话。
“嫂嫂你在哪儿呢啊?”
我敲门,听见里面急急跑出来的脚步声。
门打开,她穿着婚纱,脸上是画了一半的妆容。
“我哥打电话过来说找不到你,他说睡醒你人没了。”
我笑呵呵地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进门。
“他拿什么给你的打的,我着急过来拿错手机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机子。
孙时月没反应过来,“他问邻居借的,说手机丢了。”
他没打给我。
我想他此刻大概还意识不到自己暴露了,毕竟他不知道我知晓他的密码。
可他一定有些心虚,所以忙中出错,借电话打给妹妹却没打给我。
我和平常一样,神色自如地帮她藏婚鞋,不时调侃两句。
“一会别自己拿出来,让江铜多找一会儿。”
她笑得很大声,“那个傻子,我不给他点线索他这辈子都找不着。”
我希望她这会多笑笑,笑得越大声越好。
既然他们兄妹都喜欢把人当傻子逗弄,那我也不介意再配合演出一会儿。
这些年帮她收拾烂摊子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这个盛大隆重的婚礼,我从头忙到尾地筹备。
那被我一手搅和了,也合情合理。
“嫂嫂,你可得给我封个大红包啊,不许比我哥的少。”
她笑颜如画地扭头看我。
我微笑着连连点头。
“放心,我送你份大礼。”
我怀孕时孕吐反应很厉害。
吃什么吐什么。
孙时月一开始不吭声,后来终于爆发了。
“你能不能别老干呕,怪恶心的我都要吃不下去了!”
婆婆上来当和事佬。
一边给她使眼色,一边把我的饭碗端到卧室去。
“她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过几天,她又主动上来抱我。
“嫂嫂对不起,我就是胃浅,你一干呕我也跟着想吐。”
转头又拉着我的手撒娇,“你那个漂亮的珍珠项链送我吧,反正你现在怀孕胖了也戴不了。”
她想要什么,就会来撒娇。
好像觉得我永远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