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诗灿被恶心坏了,神情很是鄙夷,“我和你很熟吗?凭你脸大,凭你爱装模作样?就算我要盖房子,也是让我好姐妹绾绾一起住。”
甘琪当众众落了脸面,眼底闪过一丝羞愤,“季良哥不是你未婚夫?你们将来会结婚共度一生的,不是吗?”
郑诗灿现在最不想提到曾季良,今天大战青山大队,身为未婚夫都不管自已死活,满心满眼护着甘琪,两人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不懂的人还以为甘琪才是他未婚妻。
最令她失望的是,每次甘琪算计她,曾季良都选择维护甘琪,总以解除婚约威胁她。
她憋屈,她愤怒,她心累,再也不想忍了,绾绾教育得对,就该享受缺德人生。
曾季良不就是仗着是自已救命恩人,仗着自已喜欢他,所以肆意践踏她的真心,把她这个未婚妻当做冤大头。
顾绾绾嘴角上扬,讥讽地笑了,“未婚夫而已,换掉就行了,诗灿条件好,值得更优秀的男人。”
甘琪并不担心郑诗灿移情别恋,蠢货对曾季良的迷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断断不会因为顾绾绾几句挑拨就放弃,“顾知青,季良哥和诗灿是真爱,未婚夫妻之间多少有些矛盾,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人家是劝和不劝离,希望你不要破坏两人的婚事。”
顾绾绾一脸正色,“合则聚,不合则离,女人没必要委屈自已,嫁给一个见异思迁的渣男,那不是真爱,那叫愚蠢。”
郑诗灿听进去了,以前她把救命之恩看得太重,才会用‘婚事’来报答曾季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她傻到绝食抗议,逼迫父母妥协,当然这招是曾季良教给她的。
现在经过绾绾的开解,再回想起曾季良让自已做的蠢事,当真是白痴至极。
倘若曾季良真为自已着想,就不会指使她伤了父母的心,“绾绾你说得对,我发现自已好像没那么喜欢他了。”
青山大队抢行李的那件事,让她看清很多事,她被曾季良舍弃,只有绾绾和胡稚铭站出来保护她。
甘琪慌了一下,急忙为情哥哥说话,“季良哥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优秀人品好,你喜欢他是应该的,如果是旧时,你必须得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是封建思想,曾季良人品好,就不会挟恩图报,是不是救命恩人还不一定,没准顶了别人的功劳。”顾绾绾一直留意甘琪的表现,见她眼睛闪了一下,便知对方是知情的,“诗灿,我问你,你真有见过救命恩人的脸吗?”
经她一提,郑诗灿细想当初,猛地摇了摇头,“我醒来第一眼只看到曾季良,没看到其他人。”
顾绾绾循循善诱,“有没有可能曾季良捡了漏?他想博得你的注意,真正的恩人另有其人!”
如果胡稚铭在的话,肯定会竖起大拇指,夸赞顾绾绾干得漂亮。
郑诗灿一瞬间浑身发冷,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几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绾绾分析得很对,会不会自已认错救命恩人了?
这三年来,曾季良一直暗示自已,让她父母给曾家谋福利,父母为了她以后的生活,把曾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现在却爆出曾季良极有可能冒领救命之恩,真是的话,那曾季良可真够恶心的。
在男知青宿舍的曾季良尚不知,自已在郑诗灿的完美滤镜彻底崩塌了,眼下两人只剩下普通的未婚夫妻关系。
新知青关系不睦,是老知青们乐于见到的,看来以后知青点热闹多了,严德望的目标会转移到新知青身上,届时就不会奴役她们,她们终于能解脱了,再不用屈辱地洗严德望的裤衩,给他端茶倒水兼洗脚了。
看到这些花朵一样的女知青,被严德望摧残,她们心里的怨念多少消散了一些。
长得漂亮是一种错,以严德望的德性,这帮新知青估计还得陪他睡,她们老知青倒是幸运,因为她们生得一般,躲过一劫。
当然,她们没那么好心提醒新知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总之,老知青受的苦,新知青都得走一遍,都是下乡知青,不能区别对待。
事情的发展逐渐脱离了甘琪的掌控,倘若让郑诗灿知道真相,这只金母鸡不就彻底飞了?
梁馨到底娇生惯养,自然睡不惯大通铺,“甘琪,咱们干脆也买个房子得了,我不习惯跟泥腿子一起睡。”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老知青。
牛开蕊等老知青冷哼一声,一旦动了出去住的念头,严德望必定会搞破坏。
这些年来严德望弄垮多少新房了,大部分房子建到一半,先给你一点希望,后面再给你推了,让你美梦彻底破碎,这样村支书他们赚了钱,让知青们赔了钱,从此打消了外住的心,现在就看新知青有多少钱能耗下去。
甘琪倒是想,奈何金钱不允许,“我手里钱不够了。”
梁馨一向对钱没有概念,“明天咱们去公社,我让家里打钱,再给我重新寄些行李过来,我可不像某些乡下村姑,没父母关爱,跟个孤女一样可怜巴巴。”
顾绾绾凉飕飕地怼她一句,“被人偷了一千八,一点都不心疼,真不愧是资本家千金,钱多得花不完。”
老知青们听到这话既羡慕又嫉妒,而牛开蕊想的,是第一时间将新知青的情报报告给严德望。
床位只剩一个,宿舍的柜子几乎被老知青占用了,胡盼娣行李少,放床头的柜子刚刚好,反倒是顾绾绾和郑诗灿的行李无处安放,只能放在角落里。
郑诗灿脸色很不好,她知道老知青不好相处,没想到她们排挤新知青到这种地步,“绾绾,行李没地方放了。”
“找大队长呗。”顾绾绾借着打开行李箱的同时,悄然从空间里掏出半斤红糖。
请人办事,礼数要到位。
红糖是硬通货,半斤就够排面了。
郑诗灿干脆拿一罐水果罐头。
顾绾绾扫了眼老知青,不紧不慢开口,“一分钱,谁给我看行李?”
梁馨白眼一翻,“你真抠,说得好像我和甘琪会偷你们行李,拜托,我才看不上你们那些破烂。”
换作她,至少给一块钱,村姑就是村姑,没有半点格局,一分钱的活谁干啊?
谁知,老知青们抢着要帮忙,“我干我干!”
一分也是钱,她们不挑,钱要赚,但顾绾绾和郑诗灿的房子铁定是盖不成的,光是严德望那关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