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潘从房间窗户远远地见到了叶家父母,一直在掩面哭泣。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叶覃和傅砚辞看着眼前的阿潘,心中其实已经明了。
“阿潘,其实你就是叶凌霄吧。”叶覃盯着阿潘,眼睛一动也不动。
“你们能帮我吗?”阿潘听到此话,抬起头,抹干了眼泪,眼神十分坚定:“我家是开绸缎铺的,看你们穿着,便知道你们这几人都是京城那边非富即贵的大人。”
站在后面的傅衍之听到此话,站了出来非常郑重其事地说:“只要你说,所有的冤屈我一定帮你上达天听!”
叶凌霄激动地嚎啕大哭,说不出话来。这么久了,终于有人看见他妹妹的冤屈了。
叶凌霄前面的事情基本上与叶家父母说的一致,不同的地方,是从叶婉清神智不清在家待着的那段时间。
最初叶凌霄也以为叶婉清在家中一蹶不振,整个人疯癫了,而后突然有一天妹妹要求叶凌霄去后山悬崖上采药,也就是散幽子。
叶凌霄并不懂医术,以为妹妹想要治病,就是个普通的药物,所以也就照办了。后来陆陆续续地妹妹让叶凌霄买了许多的药,叶凌霄也都一一照办。
直到有一天晚上,叶婉清来到叶凌霄房间。
“哥哥,你想不想帮我报仇?”叶婉清眼神十分坚定,带着一丝破碎的倔强。
“妹妹,我当然想,我恨不得杀了李啸风那个狗崽子,但我确实没有办法了,我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这狗官府,我去一把火给他点了!”叶凌霄说着就要冲出门外。
“哥哥,我有办法。”叶婉清拉住了叶凌霄,她用手示意叶凌霄坐下。
“李啸风你不用管,我来对付,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在我死后,把这些药粉扔进我们城中的河里。”
“妹妹,你不能这样做,那些畜牲我去杀了就是,何必赔上自已的性命!”叶凌霄一把抓紧叶婉清的手,生怕一眨眼叶婉清就没了。
“哥哥,我如果不死,我的计划永远都不会成功。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叶婉清坚定地向哥哥述说着她的想法。
接下来叶婉清详细地跟叶凌霄说了她的计划。
过了几天,叶婉清独自出门引诱李啸风到一处废弃的庄子,用蒙汗药迷晕李啸风,然后把他绑了起来。
随后让叶凌霄花钱找来了一些有些特殊癖好的大汉,给李啸风下了药,活活折磨了他三天三夜,直至李啸风整个人充血,血管爆裂而亡。
“哥哥,你不知道,李啸风死的时候,他叫得有多惨!”叶婉清有些魔障了,似乎又恢复了那副神魂不清的模样。
叶凌霄此时更不敢离开叶婉清,生怕她做了傻事。他天天守着妹妹,跟她说要带她去她最喜欢的蝴蝶谷,带她去吃遍这个世界最好吃的东西。以后还要在蝴蝶谷修两座小房子,他们一人一座。
叶婉清听到这些话不停地笑,一边笑一边说:“哥哥,李啸风太寂寞了,总得有人陪他吧!”
“哥哥,下辈子吧,我一定还做你的妹妹。”
“哥哥,你说如果我变成蝴蝶谷的蝴蝶了,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那些烦恼了?”
“哥哥,你不要忘了我的计划。”
“哥哥……”
后来,终于有一天叶凌霄打开门,就发现了叶婉清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梳着好看的发髻,在闺房中上吊自杀了。
明明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到来,叶凌霄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心痛地无以复加。
他按照约定给城西河中丢了大量的药粉,然后扮成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为了防止药效不够,到处游荡去投放药粉。
期间阿潘撞见了他投放药物,劝他不要做错事,叶凌霄知道自已已经无法回头,把解药给了阿潘,让阿潘去乡下躲避风头。
而后他扮成阿潘继续四处打听毒发的情况。
“你跟阿潘是两个人,如何能扮成阿潘?”苏韫宁十分好奇,叶凌霄到底如何让大家相信他就是阿潘的。
“阿潘本来就是个孤儿,除了我们家会跟他有些来往,也没人去管他。为了避免一些相熟邻居的认出来,我就假装得咳嗽厉害,整日戴着面罩。”
后来疫病严重,大家也都关了铺子,所以更没人关注阿潘到底去哪里了。
“叶婉清让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叶覃摸着下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把事情闹大,然后派上面的朝廷大臣来调查这件事,惩罚这些刽子手!”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知府的信被人拦截了。”傅砚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似乎是为了这对兄妹的命运在感叹。
“等了很久,终于遇到了我们,你一直在观察试探我们到底是否会帮助你。”叶覃接过话,继续说着事情的走向。
“是的,一般的人动不了官府,只有更有权势的人才能解决这件事。而且你们虽然抓了我几次,但从未对我用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一定会帮我。”
“可你是怎么判断我们的身份的呢?”
“有一次听到你们在说话,隐隐约约听到京城,吏部尚书,大将军之类的字眼,我猜到了你们应该身份不俗。”
叶覃心想还是大意了,以后说话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些。
“藏宝图是怎么回事?”顾长歌仍是惦记着这次来云隐城的主要目的。
“藏宝图是我爹前几年去外地进货,路上遇到的一个受伤的人,他救了那个人,那个人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给了我爹那张藏宝图。
我们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哪里的藏宝图,索性也就放在家里了。后来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知道了这件事,就一直骚扰我们家。
妹妹为了让我们家摆脱藏宝图对我们的困扰,于是让我放出消息,说我已经死了,藏宝图给了阿潘,而我早已扮成了阿潘。
所以那伙人怎么也想不到,藏宝图到底在什么地方。”
阿潘看了围在他周围的五个人,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你们帮我,藏宝图我双手奉上。”
说完,阿潘有些忐忑不安,紧张地用指甲抠着手掌心的老茧。他不知道那张没有什么信息的羊皮纸到底能作为跟他们交易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