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兔软软,嘴角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软软,我……没事。”
兔软软咬着嘴唇,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她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恨不得此刻受伤的是自已,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想要抓住些什么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毕崖抬起手,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缓缓地、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不怪你,软软,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哭,咳咳咳……”
每说一个字,他都要喘上好几口气,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涌出。
兔软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慌乱地用手试图堵住毕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毕崖,你别说话,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明明他身上的伤没有那么重的,她一望,毕崖的胸前一片淤青。
难受伤了内脏?
毕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这个动作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别……别费劲了,能再见到你,我……咳咳咳……已经满足了。”
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愈发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不,不会的!”兔软软拼命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咬紧牙关,将毕崖的胳膊搭在自已的肩膀上,想要扶起他:“毕崖,你撑住,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的!”
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扶不动他,急得满脸通红。
毕崖推开了她手,眼中满是无奈和不舍:“软软,没有用的。”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没有觉得自已能活着出去,可是……这样美好的雌性,他没有带逃离这里。
兔软软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她紧紧抓住毕崖的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有用的,有用的,你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的,你不能食言。”
“对……”
“我不要,我不要对不起,不要。”她猛的摇头,头发凌乱地飞舞着,不想听到这让她心碎的三个字
“我要你活着,毕崖,坚持住,你要带我走的,你说要带我走的,带我离开这里的。”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树林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祈求。
“咳咳咳……”
毕崖剧烈地咳嗽着,他伸手捂住嘴,可是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她的眼神慌乱无措,双手放下他的手,转过身捂住他的嘴,声音恐惧不已:“毕崖,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毕崖努力地抬起手,再次为她擦一次眼泪,眼神中满是温柔和不舍:“软软,别哭。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了……”
他的手颤抖着,却依然想要给兔软软最后的安慰。
兔软软拼命摇头:“不,毕崖,你能做到的,一定能!”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会自责自已一辈子的,我无法原谅自已是自已害死了你。”兔软软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悔恨,双手紧紧捧住他的脸,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毕崖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兔软软,心中满是心疼,他艰难地喘着气:“好”
他要坚持,不能让软软自责!
“咳咳咳”又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
“毕崖,你撑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兔软软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毕崖送回部落。
她起身快速的跑回洞穴里找白泽,只是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反而找到躺在一旁晒太阳的帝祁。
“帝祁!”她连忙跑了上去,声音带着急切和希望。
帝祁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不明白她怎么哭了?
“帝祁,求你救救毕崖!他快不行了!”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帝祁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的眼神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看着兔软软。
“他怎么了?”帝祁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在询问一件与自已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被帝帝熙打了,快死了。”兔软软的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声音哽咽着:“帝祁,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帝祁,我知道你很强大,只有你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肯救他!”兔软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她愿意用的一切来交换毕崖的生命。
帝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冷漠,仿佛兔软软的哀求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生死有命,何必强求。”他的话语简单而残酷,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可那是你弟弟杀的。”兔软软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
“那也是他的命!”帝祁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动摇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兔软软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是蛇族,我当然冷血了!”帝祁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兔软软闻言,愤怒与绝望交织:“你们流浪兽,却如此漠视生命!活该你们被人唾弃,孤独终老!”
帝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抓过她的手,力气极大:“你再说一遍!”
帝祁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手上的力道让兔软软感到一阵剧痛。
“怎么?我说错了吗?”兔软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帝祁,眼中满是倔强和愤怒。
帝祁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雌性!”
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抖。
兔软软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帝祁,眼中满是倔强和愤怒:“我说错了吗?你们就是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帝祁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兔软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