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果然脸色惊骇:“什么!”
姜道街苦笑一声:“这没什么,我也是害怕的紧呢!咱们这些世显修士,与天地斗,身死道消又算得了什么?真正害怕的是,累积了这样多的功业,就好像从未在这个世间来过一般,谁又知道谁存在过,而今我却要将你——就这样的抹除”
“你倒是会危言耸听”
“千年刀只斩一人,也算配得上你了!”
武帝架起雷霆,千年刀刃所经之处,如入无物之境,武帝双目紧盯刀光,果真是……无处可避。
千年刀穿过武帝。
“呵,我所做的事情,千年来从未有人做过,你为何要阻拦我?我今日议和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你可知我根本不需要再奢求什么,又怎么谈得上野心”
姜道街道:“正如小师弟所言,许多事情你看不到,武帝,你的遭遇令人敬佩,可你已经在无意之间,将自身所受的苦难施加于人了,怎么说……你有些极端了,不过今日,我只为师弟讨回公道,对错,也无需论了”姜道街拿出消弭“我轻弹消弭,便不再有武帝”
武帝面容开始抽搐,道:“且慢”
姜道街手指停在半空,疑惑道:“且慢什么?堂堂武帝若是求饶,便难看了,有什么话放在心里,都无用了”
武帝道:“道友道法精妙,从未想过,天下有什么无能避及,只不过我却是想看看,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千年刀,是否真能让我就此泯灭”武帝双手抱胸,姜道街笑笑道:“想不到今日声明震震的武帝,生死却要寄托在千百年后的人身上,全然束手待毙了”他指尖轻点消弭,只听见叮的一声,心道“千年后,万年后,一切归于消弭”武帝双手怀抱,仍然站在远处,这一刻的静默,他心中弦线绷直,远处的易弦君望着此处,身为天地,视野所及之处,声音更是不再话下,现场最为兴奋者便是他了,今日一计,本想着除掉白玉,倒不是说白玉是三者之中实力最强,而是白玉给他的感觉最为不安,他本想在议和阶段,悄无声息的接通武帝与普慈天度的心弦,助力二人达成共识,只是他未能想到的是,还未等他做什么,事情就远超他的计划进行了。
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事情的发展。
“若能把武帝也除掉,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通天道主教出来的好徒弟还是有些本事,我以前还是太轻视他了,等我收拾了人间,定要你千百万年镇压昆仑山下,普慈天度那边也是不太平,打吧打吧,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大赢家是谁”
时间过了一刻钟,武帝双手伸开,疑惑的看了看自已,转而是姜道街脸色迷茫,武帝率先呵呵大笑:“看来,千年后,我武帝仍然被世人所铭记,仍然有迹可循”武帝势气再度暴涨。
“什么!?”姜道街瞠目结舌。
“世人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待到我做完了这些,正如我认为的,必要之牺牲,必要之痛苦,待到后世活的舒服了,便会替前者,忘记,原谅,感激”
姜道街道:“无教训可言,也许千年后你未必历史遗忘,实属意料之中,本寄望于这一招能杀了你,想不到事与愿违,该死,我还从未在这招失手过,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搏命了”
就在那一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姜道街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竟然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无数的碎布片如雪花般四处飞舞,有的甚至直直地朝着周围的人群飞去,引得人们一阵惊呼。原本完整的上衣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破布条挂在他的身上,露出了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肉线条。而那些破裂的边缘处还冒着缕缕青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爆炸一般。
只见他那原本结实无比的肌肉竟开始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令人惊愕的变化!一块块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仿佛拥有了自已的生命一般,缓缓地蠕动着、起伏着。就在这诡异而又震撼人心的景象之中,一片片神秘莫测的云纹如同从虚空中浮现而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逐渐生成。这些云纹并非寻常所见那般规整有序,而是呈现出各种奇异的形态和角度,有的如蜿蜒盘旋的巨龙,有的似绽放的花朵,还有的仿若古老符文,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它们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图案,覆盖在了他不断变化的肌肉之上。
"是男人就来赤身肉搏吧!血镇无间!"伴随着这声怒吼,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之震颤。只见那天空中的气流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顺着云纹之间狭窄的缝隙疯狂地涌入姜道街的体内。
与此同时,一层薄薄的血雾从那些细微的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逐渐将周围的空间染成一片猩红之色。而身处这片血色世界之中的姜道街,双手紧握着两把锋利无比的长刀,整个人宛如一道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红色魅影,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前方的武帝疾驰而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和血光,让人不寒而栗。那两把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随时都会撕裂眼前的一切阻碍,直取武帝的性命。
“现如今,我也只好以命相搏了”
只见姜道街身形如风,其速之快令人咋舌!而对面的武帝亦是毫不示弱,施展出雷霆之力,但这股强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竟好似对姜道街毫无作用一般。
此刻,场中的两人就如同一白一红两道闪电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身影迅速交错、重合,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动作。就在那炫目的光线之中,二人已经展开了一场最为原始粗暴的战斗——王八拳互抡!
一时间,拳头与拳头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拳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打得双方面目逐渐肿大起来。然而,尽管如此狼狈不堪,他们却仿佛回归到了最质朴纯真的状态,摒弃了一切花哨的招式和技巧,只是凭借着本能和顽强的意志,疯狂地攻击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