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周鹿,苦战王屋,班师回朝”
随着御前太监一声宣旨,周鹿换上一身便服,朝会之后,被大周武王单独留下,同时,还有一直在武王旁边听政的太子殿下。
大周武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不佳,太子殿下察言观色,连忙说道:“四弟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力挫王屋山,削弱了妖族了势力,总算是在这次声势之争找回了些脸面”
大周武王冷哼一声道:“王屋的妖怪脊梁竟然如此硬,一个投降的都没有,竟然死战到底,若是妖怪的的骨头都这么硬,还打什么打?还有打的必要吗?”
周鹿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儿臣没有听到有人投降”
大周武帝气笑了,手不断的指着周鹿道:“分明是你嫌麻烦,杀红了眼!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我这次给你机会不知道好好珍惜,让妖族知道人族赶尽杀绝,这场仗会变得多难打,你能明白吗?”
战争不是赶尽杀绝,尤其是势均力敌的战争,谁赋予了更好的希望,谁就能少一些阻力。
太子殿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大周武王突然冷冷道:“老四,你很忙啊,远在王屋,也不忘了要处理家事,还处理的这样快”
周鹿脸色苍白。
大周武帝有力的手抓住周鹿的肩膀,捏的他皱眉:“都说你的性格最像我,叛逆不羁,那是不是我对你太严厉了,所以你害怕”
周鹿俯首在地,道:“儿臣知错了!”
大周武帝看了一眼周鹿道:“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我,我何时像你一样敢做不敢当了!你哪怕抱着人妖结合的种到我面前,我也只能夸你有种!为父发怒,是愤你敢做不敢当!不像是周家的种!”
周鹿双眼已经泪流满面。
“儿臣已铸成大错!”
“担不起就别做!做就要担得起!这就是你不如你大哥的地方!如果我当初像你一样孬种,你就不会出世!罚你跪在祖宗祠堂,一个月不许出门!”
“儿臣领旨!”
周鹿起身离去。
“父皇,四弟也只是为了皇室的脸面,您千万别动怒,气坏了身体”周世道。
大周武帝敲了敲额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性格却天差地别,你的心太软,鹿儿的心又太硬,硬起来六亲不认,若是在乱世,倒也是枭雄之才”
周世点头,算是默认,道:“我去看看四弟”
周家祖祠,周鹿闷闷不乐的走进来,甩开衣袖,跪在地上。
周世进随着他的脚步而来:“刚刚从战场下来,得到的不是嘉奖,而是指责,心中不快是吧?”
“没什么不快,反正从小,父亲就宠爱你这位大哥,杀了父亲会说我敢做不敢当,袒护父亲又会说我识不得大局”
周世道:“错了就是错了,起来吧,父亲不会来看的”
自已的这位弟弟,许多事情做的都不成熟,怪不得父亲会生气,父亲铁了心要打人妖之战,这次秘密出征之前,特意嘱托,投降者不杀,为的就是让妖怪看到人族仁慈的一面,这倒不是虚情假意,若干年后,周世即位,这位心软的太子,自然是以仁治世。
周鹿是大周武帝最小的孩子,出生之际,大周武帝还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届时皇朝动荡,各地起义不断,单给他取名为鹿,便是给予了逐鹿中原的野心,乱世终是谁得鹿?当然是自已。
野心,是一个人最大的天赋。
周鹿起身道:“这件事我不怎么在意,总算是什么风浪也没起,只是死了一个我心爱的妃子,倒是王屋山的时候,我听说了东海的事,大感疑惑,一个妖怪斩去了三条真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除了卷龙人,连父皇也做不到,这世间有谁能做到同时面对三条真龙,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周世挠了挠鼻子:“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怎么清楚,当时普慈天度也下山来了,东海落了个龙尸,此时我已经确认卷龙人的叛变,再不走,恐怕没有离开的机会,至于后面的发展,则完全不在控制之中”
“普慈天度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有一个妖怪让人这么琢磨不透”
“世间万物总有一种平衡,父皇如此英雄,便出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规律,难以捉摸,恐怕人妖之战,会将人族和妖族彻底拖入泥潭之中,绝不会如之前一样快刀斩乱麻”周世沉思道。
“这件事隐情诸多,总觉得有人在推动,自万妖之王一事之后,便接连着发生了许多事情,相信普慈天度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资格令心月禅师说出必死的谏言,大哥,我准备即刻启程,前往东海,细查斩龙的内情”
不怕万一,就怕一语成谶。
周世道:“四弟,别忘了父皇的惩戒,你怎可离开这里”
周鹿不以为然道:“我在这里老老实实认罚,父亲也只会说我,只会任而听之,成不了大器,我去东海,父亲也只会说,离经叛道,朽木不可雕也”周鹿苦笑一声:“咱们四个兄弟,怕是只有我被当成出气筒了”
周鹿赶往东海,次月归来,身边跟着一位少女,脸色得意,似是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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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路,尽头一座雄伟的大府,祁红的大门两侧,墨绿雄狮气势雄伟,两侧飘扬谢字大旗,府衙门匾上,金字气势金戈铁马,写着东来山庄四字。
附近的整座山脉,都是这位江湖中名声显赫的谢伯所有,向官府租去了八十年之久。
几人骑马来到门前。
东来山庄门前熙熙攘攘,几位打手正在殴打一位络腮胡,大概三十多岁的大嘴男人,一位和谢伯有七分相似的男人冷眼旁观。
谢伯的长子,谢放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止住的手势,对那位鼻青脸肿的门口道:“快滚!”
鼻青脸肿的门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离开,经过白玉,瞥了一眼马上的谢伯一眼。
他的眼中带着十足的恨意,这一切被白玉尽收在眼底。
谢放见到谢伯回来,连忙上去迎接,眼神扫了一眼谢伯身前的柳勾,立刻低下头。
谢伯道:“发生了什么?”
谢放连忙道:“府中的门客,叫林峰,来时吹嘘自已阅历如何,一直享受着上宾待遇,今日有新的年轻门客年轻气盛,非要与其交手,起哄之下,不曾想这位平日世外高人之姿的门客,三两下就被解决,原来之前种种,全是吹嘘,这才把他敢走”
谢伯点了点头,道:“东来山庄的钱不能养闲人,江湖之中沽名钓誉之辈不少,作为少庄主,记得擦亮眼睛,省得叫人看笑话”
“是,父亲舟车劳顿,快进山庄吧。”谢放让开一条路,待到白玉骑马走过,看向谢伯新带来的二人,眼神之中寓意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