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泉州粮仓一案结案,卷宗快马加鞭送往京都。
泉州苏辰以太子身份发布案件公告,昭告天下。
泉州所有城门及各个重要路口,一律张贴公告,并派专业人士进行宣读宣传。
铛铛铛!
告示贴在墙上,立即有人用力敲响手中的铜锣,扯着嗓子大声喊:“各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姐,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泉州最大贪官恶霸今日正式宣布倒台了。”
锣鼓声声响,立即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纷纷围了上去。
在这个时代识文断字的人不多,十个当中能有一个,那都算高产。
“官爷,这上面都说了啥?”众人围拢了过来,一个抽着旱烟的大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都是一些粗人,大字不识一个,还请官爷受累,给我们念念。”
站在一旁读报的衙役,在朝中连个跑腿的都算不上,但这并不影响此刻他那内心的高傲与满足。
抬头挺胸,故意咳嗽了两声,道:“都站好了,竖起你们的耳朵。”
上面写的是,扯着嗓门开始大声宣读!
“泉州原知府、通判身居大夏高位,却不思百姓疾苦,作奸犯科,犯下以下罪证。”
“一,伙同粮商崔、张、黄等泉州商籍人士,暗中盗卖国家资源,残害百姓。”
“二,使用暴力手段逼迫百姓,非法获取大量土地。”
“三,利用手中权利,强取豪夺逼迫泉州姿色女子为妾。”
“四,身为朝廷官员,伙同民间社会人员,开办青楼,花船等风尘之地。”
“五,利用权利逼良为娼,获得非法利益。”
“六,利用朝廷赋予的身份,大量收取贿赂,办案不公,抹黑朝廷。”
“七,身为泉州知府,上缴朝廷收税不明……!”
“八……九……!”
一条条罪状清晰明了的列在告示上,每一条单独列出来都是杀头的重罪。
“按大夏律,泉州知府、通判恕罪并罚,抄家,夷三族,九族流放边境,九族内往下三代不得考取功名。”
“泉州官员,宋四海,刘志,张茂才等七十八名官员,身为官员不思百姓疾苦,大肆收取财物,数额巨大,办案严重不公,祸害百姓,按大夏律,抄家,斩首示众,三族往下三代不得考取功名。”
“商籍催家,私藏大夏战略军械,公然射杀朝廷办案人员,伙同朝廷官员,私吞大量土地,经商期间使用恶劣手段残忍杀害竞争对手,此番泉州受灾期间严重哄抬物价,获取大量不义之财。”
“恕罪并罚,抄家,夷三族,九族流放!”
“商籍张,黄两族,哄抬物价,伙同官员非法获利,恶意打压竞争对手……恕罪并罚,抄家,斩首当代家主,其两家嫡系血脉,男的发配边境,女的入官妓,三代以内不可变动贯籍。”
“商籍……!”
“民间人士……!”
“共计三百一十二人,两日后城外斩首示众!”
一口气读完之后,衙役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
可现场百姓却没啥动静,一个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官爷要不再读一遍,老汉我确认一下?”直到半响过后,抽着旱烟的老汉,眼眶湿润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都是真的,他们倒台了,太子殿下亲自督办的,”衙役补了一句。
“苍天大老爷啊,你终于开眼了,”衙役话音落下,人群猛地爆发出一声激动的嘶吼。
“不是苍天,是太子!”小厮不满的纠正道。
“对,是太子,太子!”
短暂的安静后,众人积怨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开来。
贪官恶霸终于倒台了,有大笑的,有发呆的,有失声痛哭的。
这一日他们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抽着旱烟的老汉,口中的烟枪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面色悲痛抬头仰望天空,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老太婆啊,你和姑娘在天上听到了没有啊,听到了就安心的去投胎吧,你们的仇,太子殿下给你们报了。”
话音落下,老汉有些弯曲的腰杆,在这一刻挺直了不少,苍老的面容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太婆,我来了!”
“砰!”
嘴角含着笑容,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死了?”
衙役第一时间进行了查看,却发现老汉笑着离世了。
引得周围胆小的人群一阵尖叫,直到有人认出了老汉。
“哎,这不是周老汉吗?”
周围有人叹息:“在去之前,能亲耳听到这群畜生斩首的消息,对周老汉而言,应该也是一种满足吧。”
“是啊,”有人接过话茬:“周老汉一家都是苦命人啊,原本温馨和睦的家庭,就因为女儿有几分姿色,被马友贵看中,人家不从就强行给人家玷污了,最后女儿受不了侮辱,跳井自杀。”
“老娘一气之下也跟着去了,独留一个老汉在世,现如今能闭眼离去,也是一种解脱。”
事情持续发酵,两日后,就连正在重建的家园,都暂缓了一天。
泉州城城下聚集了数以十万的老百姓,在场的众人,都只为亲眼看到,一群畜生的人头飞起。
城下搭建了一个高台,高台方圆两百米以内,重兵把守,手中利刃出鞘,将士们眼神犀利的盯着四周,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因为大夏的太子,此刻就端坐在高台之上。
“带人犯!”
随着苏辰一声令下,城中一道道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一架架囚车,缓缓从城中出现,映入百姓的眼中。
“打死他们!”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丢出了手中的东西。
烂菜叶子?
臭鸡蛋?
都不是,这是灾区,没这么豪,而且就算不是灾区,也没有百姓能豪到用菜叶子砸人。
石头!
对你没听错,就是石头,拳头大小的石头,以及路边随处可见的泥巴,树枝,噼里啪啦的朝囚车袭来。
此刻没人敢阻拦,包括押运的将士,都只能尽可能的躲闪,没人出言阻止。
几十年的情绪积压,百姓需要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