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德并不反对,有他在身边,去哪一颗星球都行。
况且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确实不错,就是水太多。
人类在陆地上可以,是哺乳类生物,经过检测,他们并不具备下水的能力。
肺部局限性很短,并不能长时间屏气。
在这些人类中,兽人们给他们洗澡的时候,有一位胆小的人类竟然呛水了。
显然是没有开发出水下能力。
从而他们也得知这些人类物种并未开发更全面的身体机能。
这种体质,不在银河中心系,那必然是在其他小型银河系的边缘。
贫瘠的银河星系太多。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类从哪个银河星系中心的星球上诞生。
但唯一肯定的是,脆弱的体质,让他们寿命很短。
各项未开发的能力,使得他们不能在更多的环境中生存。
不过魔法师们有一种药剂,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
莱尔德承诺的快速,温惊喜万分。
她收起星球影像,询问着什么时候能去。
莱尔德思考着,“明天。”
这颗星球距离联邦星系不远。
从主星出发,落脚联邦,跨越两个星轨,不超过半天时间。
几亿光年的距离,是人类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都到达不了的地点。
温觉得很不可思议。
超越光速,那么就可以随意穿梭跳跃,如果她熟练了,是不是....
想到这儿,难免激动,到了晚上温都有些失眠。
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心里面不真实的砰砰直跳。
她摸了摸胸口,对于这庞大的星际认知,又多了一丝迷茫和震撼。
那么大的银河系,也不过是在浩瀚的宇宙中,最边缘的一个星点。
温一时半会儿还理解不了。
就像突然来到这里的人类一样,各种认知和三观都要重新打碎。
如同蚂蚁在自已的巢穴里度过半生后,突然被带到了河流的另一边。
这其中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渺小的生物局限于一个地方,一只蚂蚁和一个星球相比。
就相当于所在的星球和整个银河系相比。
一个蚂蚁巢穴算一个星球,无数个巢穴组成一个银河星系。
而在庞大的土地上,这样的银河星系,错落在各个地方。
而它们的巢穴,也有大有小,散布开来。
温在床上滚了一圈,新的知识认知让她脑袋胀胀的。
莱尔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外面的月光洒进来,不再像往日寒凉,变得更加明亮。
在这抹冷色中,门被轻易推开。
“你回来啦.....”
温以为是对方回来了,高高兴兴的下床,光着脚就往这边跑。
等门彻底打开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小时候,温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坏掉的香水瓶子,里面总是空荡荡的。
她偶尔会在里面放几颗捡回来的小珠子,或者是灌点水。
水雾喷出来的时候,香气已经很淡了。
但还是能若隐若现闻到一丝丝清香,不再浓郁,掺杂着水雾,很浅的味道。
温总是灰扑扑的回来,喷一点在手上,仿佛还能吸取那残余的香气。
不再浓郁的味道,已经被稀释了很多次。
面前人的味道就是这样,冰冷的,内敛的,清苦的。
雪松和深邃的香根草构筑出幽深的绿林小路,将空气浸染成纯白洁净的模样。
对方仙气飘飘的样子下面,是深深鬼意。
里面的汹涌,只在薄薄的纸张之内。
尤其是在晚上的月亮下。
对方圣洁的像一尊神像,但只要仔细的盯着那双眸子看,就会胆寒心颤。
索诺面无表情,属于人类的容貌,此刻冰冷无瑕。
他的个头高,视线往下看的时候,睥睨的眸子里,连一丝情感都没。
所以当对方张口的时候,就显得与容貌上不相合,有些割裂。
“你想逃走。”
索诺是魔法师,洞察能力与生俱备,他们的眼睛下,谎言是最愚蠢的开口。
足够反常的事情,很容易猜。
温听到后心几乎慢了一拍。
她脸色瞬间煞白,好看的唇抿着,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声口水。
她在害怕。
从始至终,她的目的都很明确。
甚至谁都不会怀疑一个毫无能力,在兽人们眼中脆弱无比的人类,会想着驾驶飞船逃离。
说出去都没人信。
兽人们根本不在这一点上做防范。
在这颗星球上,科技的发达已经快到了顶端,可以说是最优越的存在。
而且人类太脆弱了,就算是学会驾驶飞船,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茫茫宇宙中,遍布危险,留在这里才是最明智的打算。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类,几乎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有的甚至接受。
极小一部分接受不了,但也没有办法。
结束或生存,是在这里唯一的途径。
温牙齿都在哆嗦,视线压根不敢抬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后退。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对方面前说过一句话。
而面前人突然开口,像是料定了她会这里的语言。
可魔法师几乎不与这里的任何兽人交流,像是全凭直觉。
正当她悄悄挪动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覆盖了一张宽厚的大掌。
索诺:“聪明是好事,星轨多变,聪明过头就是蠢。”
男人的手掌毫无温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温只感觉头顶一凉,寒意顺着一路往下,一直凉到脚心。
把她死死钉在原地,一步都不敢挪动。
那冰凉的掌心缓慢挪动,对方顺着她的脸颊抬起了她的下巴。
与男人的手相比,真正实现了不过巴掌大的画面。
昳丽的少女惶恐着,睫毛颤动,连唇瓣都在抖。
葱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恐惧。
男人突然靠近:“家里和外面可不同,如果不喜欢在这个家,我也有一间屋子,里面会有乖孩子需要的东西。”
像是真诚的建议,又像是在威胁。
她与面前的男人只不过几面之缘,更接近人类的面貌,本来应该让她感到亲近才是。
可偏偏,对方嘴里总说不出温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