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冯大少爷偷偷跑来庄子了。以前,冯大少爷和冯大人之间发生争吵,有时候一气之下就会跑到庄子上来。因此,这次府兵们并没有过多怀疑,他们只是按照冯大人的要求,返回府邸去告知老夫人这个消息。
冯大人这次可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心慈手软!只见他面色阴沉如水,紧紧地拽着儿子那瑟瑟发抖的胳膊,一路疾行来到厢房之中。一进屋,冯大人便迅速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根放在角落里、看上去颇为结实的木棍之上。他快步上前,一把抄起木棍,同时大声喝令下人们:“你们全都给我离得远远的!今日之事,谁若敢求情半句,休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未落,屋内已然传出了冯大少爷凄惨至极的叫声。紧接着,便是冯大人手中棍棒狠狠落下,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每一下重击,都伴随着冯大少爷痛苦的哀嚎,听得屋外的下人们心惊胆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变得无比漫长。久到屋外的下人都开始暗自揣测,自家少爷要扛不住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毒打而晕厥过去。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屋内终于渐渐止住了声音。
此时的冯大人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握着木棍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已打得精疲力尽。而躺在地上的冯大少爷,则蜷缩成一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尽管如此,他心里却清楚自已这次确实是理亏在先。
上次出事的时候,父亲就曾经警告过他,如果还有下一次,定然会将他活活打死。所以此刻的他,哪怕浑身剧痛难忍,也是丝毫不敢忤逆父亲半分。
冯大人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难以平息。他甚至忍不住想,当初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自已为何没有狠下心来将其掐死?
那样的话,如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与此同时,冯大人心中更多的还是懊悔与自责。回想起当年初到大名府时,自已一心忙于公务应酬,对儿子疏于管教,以至于让他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最终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设计下套。若非如此,自已又怎会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处处受人拿捏呢?
““父亲!父亲啊!”冯大少爷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孩儿真的知错了,孩儿知道错啦!求求您再原谅我这一次吧!”冯大少爷跪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拼命叩头,额头都已经磕出了鲜血,但他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不停地哀求着。
然而,冯大人对于儿子的哭喊却完全不为所动。他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当他走到房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儿子冷冷地说道:“哼,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别妄想出去求你祖母帮忙。除非你想整个冯家都因为你而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番话后,冯大人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将儿子绝望的哭声隔绝在了屋内。随后,他对着一直守在门外、自已最为信任的府兵吩咐道:“把他关在这里几天,不许任何人探望。老夫人那边我自会去解释清楚,你一定要给我看好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名府兵连忙点头应道:“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负重托!”
冯大人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离去,径直回到了自已的房中。此刻的他心情异常沉重,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如何去调查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
而另一边,太子和赵元知在屋中仔细研究着调查来的官员信息,发现知州、知县、知府和同知等人都有不少劣迹斑斑的记录。他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从众多官员中进行层层筛选,最终找到了冯大人。
冯大人虽然也有一些不足之处,但相对来说,他确实为民众做了一些好事。如果不是冯家儿子的拖累,他本可以做得更好。这也是刚才他们决定找冯大人作为助力的原因之一。
太子不禁感叹道:“如果没有这些问题,看冯大人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啊!”
赵元知附和道:“是啊,要是圣上早点关注到这里就好了。”
太子接着说:“五年前,圣上曾经命令冯大人在这里开垦荒地,增加良田。现在看来,这些事情确实是冯大人完成的。”
然而,当太子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时,却发现有些不一致。据他所知,当时上报的功绩都是归功于承宣布政使司,而非冯大人,调查显示当时冯大人一心扑到良田上,几乎很少归家,这才使耕种之事有所成绩。
太子思考片刻后,再次开口道:“元知,我们的人可以先撤回了。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那些官员受到应有的惩罚。目前,我们的人只需全力配合冯大人便可。”
赵元知点头表示同意:“好!”
接着,太子补充道:“三天后,给冯大人送一封信,询问一下他的调查进展情况。”
由于太子和赵元知此时身处暗处,不便与冯大人直接联系,但他们手下的人可以协助冯大人,而且大名府的那些精明之人难免会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最好还是有专人来为冯大人处理后续事宜。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此时,人们沉浸在最深沉的睡眠之中,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然而,在冯家城外的庄子上,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一个身影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出了庄子。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鬼鬼祟祟,似乎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就在他刚刚打开门时,却被冯家的府兵发现了。府兵迅速行动,将他抓获,并立刻带往冯大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