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老杜陪徐老大人去牵马时才发现,之前徐静姝在京郊庄子里得的小马儿,也在马厩里,老杜这才想到,之前荣安县主就说年前要归家,想来已经回到徐府。不过老杜来去匆忙,待徐老大人出门时,徐家一众小辈,都还没起身,到他们出发时,天才大亮,徐府众人也开始陆续起身。
徐静姝回了徐府之后便心里轻松下来,也可能是一路来的疲惫,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虽然今日不是给祖母请安的日子,但自已刚回来就睡到这么晚,未免失礼,匆匆便要起身收拾。
这时孔嬷嬷听到屋内声响,便掀帘进来说道:“县主,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今早特意来了一趟,嘱咐奴婢一定要让您多睡会,并让奴婢告诉您,中午老夫人等您过去用饭。”
徐静姝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既然在自已家中,那也不用跟祖母客气。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然后微笑着对孔嬷嬷说道:“我知道啦,那我再睡会儿吧。”说完,她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睛,想起今天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于是她坐起来,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已清醒过来。然后,她下了床,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已,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她开始洗漱、梳妆。
梅香一边帮徐静姝梳妆,一边笑着说道:“县主,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刚才婆子清扫的时候,奴婢特意让她们留了雪,堆了个雪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们自小生活在云南,并没有见过雪,更别说堆雪人了,本来她们陪徐静姝一路来广平府的路上倒是见过,但那会心情不同,现在不用顾忌别的,便开始放纵起来。
徐静姝透过镜子,看着梅香给自已别簪子的双手,轻声说道:“你呀,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仔细冻坏了手。”
梅香听后,心中一暖,笑道:“县主放心吧,奴婢带了手套呢,不过可苦了夏芳,她给雪人定型,把手套摘了,现下正在屋中拿热水泡手呢。”
徐静姝点点头,指着梳妆台上的匣子说道:“里面有个好的疮药,你一会拿给夏芳,这个小妮子,可真够贪玩的。”
正说着,就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正是夏芳。只见她将手中拿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撅起嘴不满地说道:“县主,您竟然在背后这么说奴婢!亏得奴婢还知道给您带早饭来呢。”
梅香和夏芳自小就陪着徐静姝一起长大,她们自然明白徐静姝对她们的关心和担忧。看到夏芳那副样子,梅香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县主,您看看她,竟然不知道感恩。”说着,夏芳装作生气的样子,跺了跺脚,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
梅香看着夏芳的背影,接着说道:“你来得正好,县主这里有上好的疮药,赶快涂到手上吧。”
原来,夏芳刚才在屋里浸泡了许久的双手,却始终没有好转,此刻她的手正瘙痒难耐且疼痛异常。听到梅香提到疮药,她立刻取出疮药,迫不及待地涂抹起来。果然,涂抹后手上的痒痛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夏芳顿时高兴起来。
她举起疮药兴奋地说道:“这个药真是太有效了,我刚才在屋里也涂了疮药,但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梅香突然想起,这个疮药是之前徐静姝学习骑马时,赵元知特意派人送来的。于是她边看向徐静姝,边暗示的解释道:“这可是赵将军给县主的疮药,怎么可能不好用呢?”
徐静姝看着梅香暧昧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并未回应,她深知梅香误会了自已和赵元知的关系。
她想起自已已回到徐府,应该给赵元知写信告知他自已已经安全到达。出发之前,她曾与将军府打过招呼,现在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已的情况。同时,她也决定给长公主写封信,表达一下自已的关心之情。
想到此处,她转头看向梅香,吩咐道:“梅香,你这两日打听一下广平府有哪些有趣的玩意儿,尽量搜罗一些。过些日子,我们派专人将这些礼物送到京中的长公主府上。”梅香恭敬地点头应下。
当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徐静姝走出房间。她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景色,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外面的树枝上挂满了洁白的雪花,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美不胜收。她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愉悦起来。然而,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紧紧裹住身上的斗篷,抵御着刺骨的寒风。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用午膳时,徐静姝才得知祖父外出远门,只知道去了大名府,徐静姝对这些事也没有过多询问。
午餐依然丰盛,包括她喜欢的菜肴和其他家人喜爱的菜品。大家愉快地用餐,随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在徐家的生活轻松惬意,每天陪伴着祖母聊天,听她讲述京城的往事。祖母提到的大多是她自已年轻时的人和事,这让徐静姝能够从不同的视角看待当前在京城的处境,感觉自已对周围环境的认识变得更加清晰明了。
原来,徐老夫人乃是遂安伯的嫡次女,自小就受尽宠爱,生活无忧无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的荣耀逐渐式微,不再像从前那样显赫。尽管如此,家中长辈却热衷于钻营,虽然未能在官场有所作为,但他们在经商方面却取得了巨大成功。特别是遂安伯经营的布坊,所生产的布料品质上乘,成为京城中最为出色的布料供应商。这种繁荣使得遂安伯家境殷实,毫不缺钱。而徐老夫人则背负着老字号的光环,又有丰厚的财富支持,她的婚事自然备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