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蠢蛋?”
旁边的人叫住他:“行了,别动手。”
宴允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那人手上用了力气,只是一巴掌就让她耳朵嗡嗡作响。
打人的那人吩咐另外一个。
“你去郑府守着,要是没有动静,就把这丫头丢山崖里面去,要是有动静,那就没抓错人,我们哥俩翻身的机会就来了。”
他说完一把将宴允给拧起来,用麻袋套住宴允的手脚,那手法就像是捆柴一样,紧了又紧。
因为清楚宴允不是哑巴,还用绳子塞住了宴允的嘴。
宴允很疼,她对上眼前的两人,从害怕到恐惧,再到现在怨恨,他们抓自己的原因想来因为自己是郑府千金,所以他们要用自己去郑府换钱财,才抓了自己。
宴允责备自己大意,从没有想过在暗处也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她能想到自己的结果,就算郑吉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可眼前的这两个人明显也不会放过自己。
按照商量的那人去郑府放哨,就只剩下打宴允的那人。
他盯着宴允说道:“你最好是郑家的那个小姐,否则,丫鬟命贱,活不长。”
和宴允走散的陆岩和陆远找不到宴允的踪影。
陆岩就只觉得眼前一黑。
陆远也惴惴不安,“三公子,我们怎么办,要是人不见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陆岩也有些慌神,只是几秒,他就想好。
“先接着找,要是找不到,那就用我这条命去换。”
陆远怕的公子想的这样。
公子已经背井离乡来了这里,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是遥遥无期,那郑府小姐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根本就和少爷不般配。
陆远绝不答应公子的一命换一命,“少爷,我们回远京去。”
陆远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陆岩却没有听,他安排陆远去等着。
“你回郑府去,要是宁儿回去,你就在府上等着,等我回去。”
陆远还是劝。
“那小姐四处跑,我看见她是故意跑的,怎么可能回去?少爷,你就听我的,我们走吧。”
陆远虽然一心是为了陆岩,但他没有动摇陆岩。
陆岩就不会是要逃跑的人,他若是跑了,那就是给将军府污名,“刚才的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过,我不会走,要在灯会结束之前,找到宁儿表妹才可以。”
陆岩此时还没多想,他只觉得宁儿表妹是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灯会也确实好玩,会让她分心,单独一人离开也并不奇怪。
如果只是单纯的贪玩,这样才是最好的,可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安,而且那种不安感越来越严重。
他握住宴允的斗笠收紧:“陆远,你先回去。”
陆远不敢回去,“三少爷,我还是一起找吧。”
他回去要是藏不住,让府上的人知道,小姐丢下他们不见这件事,自己就觉得呼吸不上来。
陆岩也不再继续耽误时间。
“那就分开,在街尾再见。”
陆岩和陆远分开,陆岩拦住人就问,是否见过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绿色的小袄。
那些人都忙着灯会,哪里还记得起来绿色小袄的小姑娘,都说没见过。
陆岩只能继续找,他问那些小贩,倒是有人说了方向。
“我倒是记得有个小姑娘一个人进巷子去了。”
陆岩侧过身看向巷子,他也没有再确认,径直向着巷子里走,可当走到四处都可以选择的方向的地方,他自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前行。
他闭上眼,将自己想象成宁儿表妹。
如果是她,会走哪里?
守着宴允的那个人可没想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将宴允给裹起来,外面用木棍给结结实实又捆上了几圈。
他捞着宴允起来,推开门就消失在夜色中。
宴允的身体被放在那些掩饰柴火下,因为那些柴火都看不见四周,只知道自己在往前移动,她也想挣扎,可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就不容易。
从这里离开又要去哪里?要是去了更偏僻的地方怎么办?
她惊得惊慌,“支支吾吾的”叫了起来。
那人听见声音,将她向着地上一摔。
木棍刺中宴允的身体。
那人小声警告她。
“你这丫头是觉得命长了,现在就想死吧?”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又变得安静。
宴允也觉得害怕,想要往前挪,可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那些木棍刺的浑身发疼,捆着身体的那些柴火,磕磕绊绊的摔了下去,再也动不了。
宴允看着就差咫尺刺进眼睛的木棍,心也跟着停住。
要不是她死过一次,现在的情形足够吓哭她。
那人丝毫不留情的说,“要是再折腾,我就让你现在死。”
他弯下身就要扛起宴允。
就在他要走时。
身后有人出声。
“穿成这样扛柴倒是别致。”
那人心一惊,回头就看见一人从巷子里出来,他有些惊慌,他记得自己看过,这里可没有人的才对。
他有些慌张地搭话:“脸上起了天花,是不能见人的。”
寻常人听见天花都躲开了。
可那人不仅没有躲开,还往前走了几步。
这让抓宴允的那人更是有些慌张出声阻止:“等等,你不要往前走了。”
他急声叫住要靠近的人,他扛起地上的柴就要离开。
“别靠近我,等我走了你再走啊。”
不过来人却没有听从他的话,他走上前,就在和那人对上视线的瞬间,绑宴允的人慌了。
他抛下藏着宴允的柴,从身后掏出刀刃就要刺向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就在要刺中那个人的时候。
寒光一闪,要伤人的人一阵痛呼,他痛苦地叫起来,“啊!!”
那凄惨的叫声在这个夜里格外凄厉。
宴允也听见了惨叫声,可这一次她没有再随便出声,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为了自己来,她不敢再贸然出声。
对方话中带着唏嘘:“想要骗我,就要找个好点的借口,藏在那捆柴里面的是什么,我比你清楚。”
话音一落,惨叫声再次传进宴允的耳朵里。
那叫声让宴允觉得头皮发麻,她不敢动,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是和那两个人一样是因为自己来的。
她的心情瞬间又忐忑起来,那种心惊和恐惧将她卷入一种任人宰割的地步,唯一能感觉到就是自己的心口咚咚咚的一直在跳。
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就在等待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全身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屠刀随时都在刺痛神经。
可外面没有动静,甚至自己藏身在里面的柴也没有动。
宴允屏住呼吸。
那声音就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
宴允还没去想话中的意思,就觉得捆着自己的柴松开,没有束缚地柴散在四周。
在夜色里,那人逆着光站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寒光闪现就在眼前,那剑刃对着自己的脸。
“闭上你的眼睛。”
宴允就没敢抬起头看过,她仅是保持着不动就已经觉得困难。
“住手。”
就在此时,陆岩大声喊出声。
地上的宴允立刻抬头看向他,黑夜之中,也对上了陆岩的视线,两个人都慌了,“宁儿表妹。”
陆岩飞快跑过来。
那人却已经收起剑,向着一旁的房檐借力蹬了上去。
陆岩看那人没有要对付自己的行迹,立刻上前,解开套着宴允的那些破绳。
他眼中落入宴允受伤的脸,觉得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
宴允却没有心思在这里伤感,等陆岩松开自己,她趔趄的站起身看向地上的人。
当她看见整齐断掉的那只手,还有那张从脸上划开的血痕,没忍住瞬间吐了出来,可没吃什么的肚子,能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她双脚一软,就要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