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允在,这次茹青倒是顺利进去了。
宴允也不想为难大掌柜,毕竟能让郑吉华如此信任,那就说明他是有真本事在身上,就这一点就足够让宴允高看一眼。
而且这样的人要是一点弱点都没有,那可就不好了。
宴允觉得茹青是个聪明人,茹青要是能学会这些日后一定不比这大掌柜差。
而因为宴允的到来,大掌柜对茹青也确实放松了一些。
在他看来茹青和大小姐关系一定是极好的,不然不会直接手拉手进来。
大掌柜只是想不明白,不知道茹青是利用什么手段利用了大小姐?还是说大小姐是真的愿意让如今茹青来钱庄?
因为大掌柜被宴允给拖住,陆岩也就多给茹青讲了一些茹青不知道的。
其实他对茹青并没有什么感情,对于他来说,她不过就是宁儿表妹身边的丫鬟。
因为宁儿表妹信任她,就像是自己信任陆远一样,所以他才愿意多说这一些。
茹青也确实如宴允所想,她其实学得很快,只要陆岩提点过一次,之后的事情,她就完全都清楚了。
她学得很认真,也很感谢宴允能给自己这些机会,要是以前她怎么可能碰到这些?所以更加努力。
要是没有遇上宴允,她也许已经被送往那些烟花地已经成了那些自己所不想成为的人。
可有时命运就是如此。
所以现在就算遭受再多的白眼,她也能忍受。
宴允就一直坐着,等到钱庄关门,她和茹青还有陆岩一起回府。
茹青知道宴允不在陆岩面前出声,所以也将心里想说的都压了下去。
反倒是陆岩一直说了不少话,宴允虽然没听进去太多的,茹青倒是听得很认真,一句不落下,她对陆岩有些佩服,钱庄的人也有背地里说他的,可他依旧不为所动,自己要做什么,清楚明白,一件不落。
茹青不觉得自己想变成大掌柜那样的人,其实她现在追逐的目标是陆岩。
马车回到府上。
茹青确认丫鬟都不在外面蹲着,才和宴允说钱庄的事情。
她还和宴允保证,一年,就一年的时间,自己一定可以摸清门路。
宴允也相信她,只是想到的处境也并不好,自己也不能天天都过去,她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肯定。
其实宴允看茹青,就像是看小孩一样,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是小孩,可茹青她又听话,又和自己心意,这一点就很让她满意,在茹青身上,宴允看见了和那些丫鬟完全不同的性子,这才是自己看中她的原因。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等确定茹青回房,宴允自己研墨,练了一篇字,想安稳住心态。
一年,就这一年,只要熬过这一年,一定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遇到袭击的云逸很快就回了书院,为了报答,还给宴允带了不少东西。
宴允看他那副不自在的模样,就知道他给自己都觉得别扭,不过自己也别扭。
她想说不要,云逸却硬是要给她。
而且他还带着宴允去拜了一个先生,宴允看见人时还觉得奇怪,怎么还来见这人了?
云逸告诉她这人是教他的师傅,自己就是跟着他入门的。
师傅已经和云逸说好,看在银子和他的面子上,简单教宴允学一些防身的招式。
云逸告诉宴允跟着他先入门,想要习武,先要能抗住才行,他还提醒宴允可别怕苦。
宴允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云逸师傅也告诉宴允,他可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心软。
宴允倒是希望他不留余力的教自己。
她虽然这样说,不过真练武之后,根本就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大意。
她总是被那师傅摔得浑身青紫回去。
宴允连茹青都没告诉,她悄悄瞒着所有人,和云逸越走越近。
陆岩也不想袖手旁观,想要阻止他们的关系,可郑吉华来了一封信,让陆岩去远京。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陆岩的处境就是如此。
陆岩走的那天,去问了宴允可有什么想要的?
可宴允因为疲惫的厉害,根本没心思管他。
陆岩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他心里有些低落,还是告诉宴允。
“宁儿表妹,我会给你带些你喜欢的回来。”
宴允心里只想,你这人赶紧走,最好带走那个盯着自己的陆远离开更好。
陆岩告别老夫人,也和钱庄的大掌柜说明去处,确实带着陆远一起离开了郑府。
宴允跟着的那先生练了练,那入门的先生不怎么看好她,身体瘦弱,和其他习武的人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可架不住她能忍。
比起云逸以前不能忍的,这丫头通通都能忍。
云逸听了烦躁。
什么意思?自己难道还比不上这丫头吗?
师傅当然没这么说。
就是说这丫头能忍受。
“这和开始说的不一样,那丫头不愿意走。”
而在陆岩离开这段时间,宴允和云逸走得更近,云逸对宴允的态度也变得更好,被师傅折磨之后,云逸就会带着她去城内各处吃好吃的。
宴允虽然居心不良,可在云逸身上她确实感受到了很多温柔。
两人在吃烧鹅,底下乱作一团,宴允低头向下看。
一行人押解另一行人向着城内走。
云逸看了一眼,告诉宴允底下那些人是城主的手下,至于被抓的人是城外的山贼。
宴允盯着那一行山贼,其中有自己见过的面孔,不过那些人可没有颓废的表情,反倒是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周围围观的人。
云逸脸上满不在乎,他把大鹅腿放进宴允的碗中,“你快些吃,这冷了可不好吃。”
宴允心里在想事,嘴上没停。
云逸看见她脸上噌了油,伸手帮她擦了擦。
云逸想说她怎么也不慢一点,可对上宴允的脸,自己反倒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吃……吃。”
宴允看云逸的表情,却也没有联想到男女之情,只觉得云逸单纯。
那一行人离开之后,宴允想着自己和云逸关系越来越近,什么时候她能开口让他带自己去云府看看呢?
吃好之后,云逸将宴允亲自送回郑府。
管事等在门前,云逸对他也依旧彬彬有礼的,管事也对着云逸格外有礼。
宴允看他那掩饰自己本身桀骜不驯的模样,对着管事彬彬有礼,没忍住觉得想笑,她毫不犹豫转身进了府门。
陆岩这一走,就是小半年,这半年他都没见过郑吉华,一直在钱庄里面忙活,就算马车经过将军府,都没进去过。
陆远看在眼里心里都觉得着急,公子肯定想要回去的,这都到府门前了,为什么不进去。
陆岩知道陆远着急,可他当然也想回去,可回去之后也是要离开的,到了远京,郑吉华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不会不知道将军府的处境,可还这样做,陆岩觉得不言而喻。
“做好眼下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陆岩算着钱庄的账,按照郑吉华的意思,将银两送去该送的地方,他震惊于钱庄是如何能有如此多的走账,却也紧闭嘴。
而长古城这边。
宴允在那个师傅的训练下,体力能跟上了,和云逸对练时,云逸却总是心不在焉的,就连那师傅都看不下去。
说认真一些的是他,可处处退让的也是他。
宴允清楚云逸不能对自己下狠手,就这一点,云逸就不能帮自己更进一步,她苦恼自己也不认识更厉害的人,而且老夫人也不会答应让练武先生教自己。
她觉得处处都受限。
云逸看她提不上劲,结束之后送她回去。
在路上,云逸劝她,不必着急,慢慢来就是。
宴允想问他,如果慢慢来可以,那他为什么又会天天挂彩?
武师背后和宴允说过,云逸明年就要去远京考武状元,所以每天夜里都在磨炼,身上挂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宴允却觉得既然云逸都能做到此,她也想。
回了府上,丫鬟们去准备吃食,宴允才想坐下,屋内烛火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房内。
事发突然,毫无防备。
宴允看过去,那人对着宴允就一拳袭来。
拳风带着那烛火一动。
宴允没能想到这人会对着自己出手,虽然已经察觉了这人,却也被拳头砸中眼角的位置。
宴允吃疼,捂着眼睛往后退,听那人说,“不合格。”
“什么?”
宴允一脸错愕,不明这人话中的意思,就看那人一脚将地上的凳子向着自己踹了过来。
“你!”
宴允这次是看清方向了,赶紧向一旁躲开。
那凳子才落空,宴允还没站稳,就被那人一把掐住脖子,失去呼吸让她开始剧烈挣扎。
她的手打着那人的双手。
他的声音也跟鬼魅一般。
“脖子这么细,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
宴允被那窒息感逼的绝望,她伸手胡乱的抓着眼前人的手,可视线已经看不清。
刚才那凳子砸中门。
外面的丫鬟听见声响,过来敲门:“小姐,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宴允看向门外。
可对方却松开了手。
宴允狼狈地摔在地上,她大口喘着粗气,绝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她不明白这是从哪里来的人,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
那人却道:“要出声求救吗?我可是来帮你的。”
差点掐死自己,说什么帮自己?
对方表明来意,“你学的那些,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你真想学那就跟着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