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当然明白黎嘉烁的意思。
这支四方瓶竞拍价是一亿四千万。
但它会因为持有者的身份,再次增值。
苏景禾心疼黎嘉烁的钱,她觉得这份礼物太过昂贵。
“要不还是请他进来吧。”
如果对方真的喜欢这支四方瓶,她可以拱手相让。
因为她母亲对古董,只有浅薄的了解。
与其放在架子上积灰,不如让给真正懂得欣赏的人。
黎嘉烁闻言,选择尊重她的提议。
“行,那就请他进来。”
五分钟后,恼怒的陆辰桉,没轻没重的推开了门。
他一抬头,就撞上黎嘉烁森冷的眼眸。
陆辰桉立刻屏住呼吸。
占据理智的怒意,如泄洪开闸般,从大脑流淌到脚底。
完蛋!抢他藏品的人,居然是国宴座上宾!
“黎...黎董。”
陆辰桉讲话都不利索了。
他的视线转移到,黎嘉烁旁边的苏景禾。
她脸颊涨红,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狐媚眼,像是倍感震惊。
“过来坐。”
黎嘉烁周身的气场,压得整间茶室的气温,骤降到零点。
陆辰桉如同上刑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黎嘉烁左侧的单人位。
黎嘉烁亲自给他沏了杯热茶。
“陆总,你的价位是多少?”
他这句话,让陆辰桉嗅到一丝嘲讽。
好似黎嘉烁问的不是藏品,而是他的身价。
陆辰桉诧异的凝着苏景禾。
没想到她本事还挺大,居然勾引黎嘉烁,成功上位了。
“黎董,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拍下这件藏品,送给我的父亲。”
黎嘉烁的掌心,覆上苏景禾的手背。
“真是抱歉,这件藏品,我要送给我女友的母亲。”
陆辰桉眼底密布阴云。
苏景禾真是好样的!
居然找上黎嘉烁,利用他最擅长的强权,来逼他俯首称臣。
“抱歉,黎董,既然您喜欢这件藏品,那我就另寻其他。”
黎嘉烁搂紧苏景禾的细腰,语气轻柔。
“景禾,这位先生把藏品让给你了。”
苏景禾缩起双肩,显得有些胆怯。
黎嘉烁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景禾”。
她不太适应。
“谢谢。”
陆辰桉见她跟黎嘉烁这么亲密,额头不动声色的暴起青筋。
“那我先不打扰了。”
他强撑最后的理智,疾步离开这间茶室。
苏景禾未料跟黎嘉烁抢藏品的人,会是陆辰桉!
她原本是想谦让的。
可对方是陆辰桉,她就算砸掉也不让。
黎嘉烁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蕴着几分玩味。
“仗势欺人,刺激吗?”
苏景禾慌乱眨眼,不敢正面回应他。
黎嘉烁的薄唇贴向她耳廓。
“我喜欢给你刺激。”
苏景禾抿唇,抢走陆辰桉的东西,的确是一件心神愉悦的事。
···
拍卖会还没结束,陆辰桉就气冲冲的离场。
他已经没有心情,静候其他竞拍的藏品。
霍延跟着他来到停车场。
陆辰桉打开迈巴赫的车门,拿出一包香烟。
然后抖着手点燃打火机。
“哥们,没拿到藏品,也不至于气成这副德性吧?”
霍延一把夺过他的烟盒,磕出一支咬在贝齿。
陆辰桉用力吸一口烟,倾吐的烟雾拂过他紧拢的眉宇。
“四方瓶是黎嘉烁拍走的!”
霍延:“?”
“他拍给苏景禾的养母,做生日礼物!”
霍延:“?”
“黎嘉烁亲口承认,苏景禾是她女朋友!”
霍延握着打火机的手,垂直落在身侧。
“什么?!”他拿下准备点燃的香烟。
陆辰桉扯开温莎结,大口的喘息。
“苏景禾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黎嘉烁的?”
霍延回想起,黎嘉烁对苏景禾不同寻常的举动,再结合陆辰桉的陈述,他得出一个结论。
“应该是从度假山庄开始。”
陆辰桉把香烟扔在地面,踮起脚尖碾灭。
“她一定是想报复我,才利用黎嘉烁对我施压!”
霍延嫌弃的斜睨他。
“不至于,我是女人,我也选黎嘉烁。”
陆辰桉抡起握紧的拳头,假意要给他一拳。
霍延嬉皮笑脸的往后躲。
“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说假话你又不相信。”
陆辰桉气得双手叉腰。
霍延冷不丁开口:
“行行行,苏景禾没你活不下去,你就是她的命!”
陆辰桉横眉怒目。
“霍延,你嘴巴不犯贱会死吗?”
“我勤奋好学,苦练口才,不是为了提升什么价值,我只是想在适当的时候,装波大的。”
陆辰桉实在忍不了,揪着他的衣袖,一拳捶在他肩背。
“我真他妈受够你了。”
霍延愁眉苦脸,捂着自已的肩背。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陆辰桉胸膛起伏不定。
“苏景禾养母的生日宴,邀请了我。”
“哦,好厉害。”
霍延懒得理他,径直往自已的悍马车走去。
“喂,你帮我出出主意啊。”
陆辰桉追上他的脚步。
“霍延,你不是鬼点子最多了吗?”
他头也不回的坐进驾驶位。
陆辰桉顺其自然的打开副驾车门。
“哥们,算了吧,苏景禾不是坏人。”
霍延饱含深意的打量他。
仿佛在控诉他是什么很贱的人。
“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
陆辰桉喉结滚动,他清楚是自已先出轨周梓菁,沈芝芝才可以挑拨离间。
现在解除误会,他又迫切想挽回苏景禾。
可他拉不下脸去道歉,只能另辟蹊径。
希望能保全体面的同时,赢得苏景禾的原谅。
“哥们,我教不了你,要不你像周梓菁一样,去报个培训班吧。”
陆辰桉给他气到讲不出话。
此时,一辆双牌库里南,从他们前方疾驰而过。
霍延和陆辰桉,第一时间就认出那台车,是黎嘉烁的座驾。
两人沉默许久。
霍延才缓缓说:
“陆辰桉,黎嘉烁现在不仅是我的甲方,他也是你的甲方。”
他停顿片刻,“你虽然是京圈太子爷,但人家是国宴座上宾,你爸知道你跟他抢女人吗?”
陆辰桉憋了一肚子火。
他觉得自已今年一年,就把这辈子的窝囊气受完了。
“我不相信苏景禾能放下我!”
霍延头疼欲裂,认识这样的发小,简直是他的劫难。
“陆辰桉,你能不能让我清净几天?”
“不能!”
“那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