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梅丽莎上高铁之后，罗叙跟商飞飞说了自己接了《漂亮姐姐请客吃饭》通告的事。
商飞飞道：“你真的在为网大筹钱吗？
“你不用把投资压力全放在自己身上，别忘了，我是你的合伙人。”
罗叙笑道：“不全是筹钱，还想借此机会增加个人曝光，多开辟一条赛道。
“以后说不定可以自编自演，逐梦演艺圈，混个影帝当当。”
“你演胡文昭吧。”商飞飞突然道。
胡文昭是商飞飞正在创作的小说《但愿人天长地久》中的男二号。
身份设定的是网络作家+编剧。
“哈？”
“反正是以你为原型写的。”
“那你演余霞？”罗叙随口道。
余霞是小说中的女二，外企白领。
商飞飞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红，语气也有微妙的变化：“我又不会演戏。”
两人说着，打车离开高铁站。
他们周一上午要去考科目一。
……
“明天上午他俩会一起去考科目一。
“所以，如果你想看看罗叙本人长什么样，可以9点半去车管所埋伏。”
力行健身中心，网球馆。
一身运动装的商家骜坐在场边对一个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相貌秀气，穿着短袖短裤，面带笑意地听着商家骜的讲述。
他就是宁朝阳。
商庆来好友的独生子，早先和商飞飞定过娃娃亲，后来被两个年轻人共同取消了。
现在只有宁朝阳的母亲还偶尔提前此事。
商庆来和魏红妮夫妇对他观感也不差。
属于那种只要商飞飞点头，他们一定赞成的优秀青年。
“你怎么会同意他俩一起学驾照？”优秀青年宁朝阳问商家骜。
“飞飞要做什么，很少要经过我的同意。”商家骜道。
宁朝阳笑着点头：“也是。不过哥，我印象中，飞飞好像很少和异性单独行动。”
“她并不只有他一个异性朋友。”商家骜道。
宁朝阳点点头，目光望向网球场，道：“我知道，梁珩学长，你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
“我们当时很多同学都认为飞飞暗恋的那个人是他。
“然后那些暗恋飞飞的男生就都偃旗息鼓了，包括我在内。”
商家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老友的名字，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后来飞飞出国留学了，跟梁珩学长好像也没什么后续？”
“梁珩早就结婚了。”商家骜道。
“好吧，那是第一个让我产生过一丢丢自卑感的男生。
“当时我居然傻乎乎的想，这个世上确实只有梁珩学长配得上飞飞，其他人都不行。
“所以我爸生日那天，红姨跟我妈聊天，偶然提到罗叙这个名字，我大吃了一惊。
“然后我就集中把他的视频和新闻看了一遍。
“呃，长得是不差，也有点东西。
“但也就那样吧，不至于让飞飞看上。”
“飞飞没有看上他，飞飞看上的是他做的事情。”商家骜道。
“嗯，我知道，短剧嘛，我也看了，实在没看下去。
“不过，我不怀疑市场需求，只不过我不是他们的受众罢了。”
顿了顿，续道：“其实哥，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在意的是他们会以这个事为媒介，时常接触，建立了感情连接。
“人都是感性的，会对花了时间和精力的人或物投入感情。
“哪怕那个人和物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但他们拥有时间赋予的象征意义。
“偏偏这种象征意义无法取代。
“因为谁也偷不走别人的经历，改变不了别人的历史。
“但是哥，我觉得那对飞飞不公平。”
商家骜看着眼前那位浙大哲学系高材生，眼神隐含着询问。
宁朝阳解释道：“环境的下沉，会导致人们的选择跟着下沉。
“就好像哥你平时穿阿玛尼西装，但你天天去逛服装批发市场，可能也会看上一两件廉价外套。
“可是，客观上，那些衣服配不上你，或者根本不合适。
“你没办法穿着那些衣服去参加应酬，去出席酒会，或者去跟客户谈生意。
“同样的道理，飞飞为了事业，自降阶层去和罗叙接触。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还会慢慢对他另眼相看。
“但事实上哥，罗叙他配不上飞飞啊。
“或许，他在他那个阶层是优秀的，但他和飞飞之间的客观差距，无法拉平。
“飞飞值得更好的。
“这话对罗叙来说，很残酷，很刺耳，可这就是现实。
“未来怎样不清楚，我们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商家骜安静地听着，没有否认宁朝阳这番言论。
就比如他，绝不会像影视剧中那些富二代或霸总那样，会被一个所谓“特别”的“玩火”的女孩吸引。
如果公司有哪个女人想用那些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她当天下午就要走人。
在他看来，宁朝阳有句话说得没错，飞飞值得更好的。
相貌、学识、人品、事业，包括家世均要拔尖。
实在要说，宁朝阳肯定比罗叙更符合这个条件。
论家世，论学历，论事业，宁朝阳都稳稳占优。
关键是两家关系还好，知根知底。
情感经历方面，虽然他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是认真来往，不算滥情。
也没离过婚。
商家骜思索片刻，道：“飞飞肯定值得最好的。
“但我们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我爸以前说过，他努力做事业，就是希望飞飞和我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如今也是这个观点，我努力做事，也是希望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你能明白吧？”
“哥，我明白。
“我就是想让她自由地选择我，而不是被迫地选择我。
“如果我们两家家长真的施压，我也会站出来反对。”
商家骜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宁朝阳再接再厉：“既然飞飞对短剧感兴趣，那我也可以做啊。”
商家骜补充道：“除了短剧，还有小说、网大、短视频制作，以及未来的影视剧……”
宁朝阳：“……”那还是一步到位，开个影视公司好了。
……
晚上。
商飞飞把梅丽莎回到美国的事情告诉了罗叙。
信息里特意提到梅丽莎的新发现：
“她跟我说，她有个新发现，说中国人好多人都会说英语。”
罗叙问：“她自豪吗？”
商飞飞：“还好，她觉得在大国博弈的前提下，美国人也应该更了解中国才对。”
这话听得罗叙莫名心生一丝警惕之意。
随即就释然了，美国的媒体虽然忽悠民众，但人家精英阶层大约是心里有数的。
没看人雇佣了多少对中国恨之入骨的华人么。
二人聊了一会，商飞飞决定再去刷一遍模拟题。
周一。
上午九点，商飞飞和罗叙到车管所参加科目一的考试。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都出了考场。
“你多少分？”
“满分，你呢？”
“100。”
二人相视一笑。
“准备科目二吧。”
二人走出大门。
忽然听到有人叫道：“飞飞。”
转头望去，看到一位相貌英俊、穿着得体、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士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那年轻男士气质随性，表情自信，一看就有那种家族企业接班人的风范。
正是宁朝阳。
商飞飞看到他，表情不易察觉地一变，眉头颤了颤。
“你好，我是宁朝阳，飞飞的朋友。”宁朝阳客客气气、大大方方地跟罗叙打招呼。
“你好，我是罗叙，飞飞同学的同事。”罗叙打量了他一眼，表现得也很淡定从容。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劲对手的气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