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向西八十里外有一处山谷,这一处山谷名叫藏军谷。
藏军谷地势平坦,三面环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另外藏军谷的地势较高,四周少有植被覆盖,也正因为如此藏军谷还不惧水淹和火攻。
最后藏军谷的深处还有一条天然的小溪,一年四季从藏军谷当中流淌而过。
所以藏军谷自古以来都是屯兵的绝佳之地。
藏军谷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卫楚率领的兵马差不多已经到了方城一带,估计至少还有一个月卫楚的兵马才能抵达辽东。卫楚的兵马大概有三千六百人。其中越骑营有八百人,越骑营的这八百人全都是精锐骑兵。就算放眼整个大汉,都鲜有骑兵能够与之抗衡。”
听到柳毅的话,阳仪轻轻的点了点头。
屯骑营、越骑营,这是大汉成军最早,训练最为有素的两支骑兵队伍。
当然除了这两支骑兵之外,目前天下还有三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
这三支骑兵分别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董卓的西凉铁骑、还有丁原的并州狼骑。
其中白马义从是擅长骑射的游骑兵,西凉铁骑当中的飞熊军最为精锐乃是罕见的重装骑兵。并州狼骑多为抢骑,在定位上与越骑营类似。
“除了越骑营之外,卫楚手中还有八百辅兵,这八百辅兵跟着越骑营一起训练,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如越骑营强大,却也不可小觑。”
“卫楚还有两千杂兵,这些杂兵有两百人来自西园新丁,这些人虽然接受了正规的军事操练,但是他们没有上过战场,战斗力应该不强。剩下的一千八人,有的是黄巾军,有的是卫楚收编的土匪,在我看来他们应该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闻听柳毅的这一句话,阳仪摇头说道:“柳将军,卫楚所率领的黄巾军不可小觑啊。难道你忘了,就是这一支黄巾军,打败了赵融和句安。他们还在修武城下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另外严格说起来,蹇硕恐怕也败在了卫楚的手中。”
“而且这些仗打下来,黄巾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就足以说明这一支黄巾军乃是真正的精锐。”
“阳将军,我觉得这些战绩还不能说明黄巾军战斗力强大,这一切只是因为卫楚指挥有方。此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值得我们去揣度。”
柳毅踏前几步来到了阳仪的近前。
“哼,难道你认为卫楚比卢植、皇甫嵩还有朱儁都要厉害。手上无兵可用,就好比巧妇难煮无米之炊。”
“在战略层面上,卫楚肯定不如卢植这样的名将。但是在战术层面上,特别是在骑兵的运用上,放眼整个大汉,恐怕少有人能够胜过卫楚。”
阳仪对着柳毅重重的摆了摆手。
“柳将军,说到对骑兵的运用,公孙瓒公孙大人难道还不如卫楚?当初公孙大人还只是辽东属国长吏的时候,就曾率领几十名骑兵杀退了鲜卑人的几百名骑兵。鲜卑人以此为戒,甚至不敢轻易的再跨过边关要塞。”
柳毅看了阳仪一眼,然后径直的走动了地图前。
“不扯太远,我们说正事。考虑到卫楚一方基本上配有战马,所以我建议将我们的兵马布置在大辽河一带。”
“不行!”
柳毅话音落下,阳仪就摇头说道:“大辽河沿岸太长了,除非我们手上的兵马数量比现在多上五倍,否则想要堵死大辽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我方若是兵力太分散,容易被卫楚各个击破。”
见到阳仪屡次三番否决自己,柳毅不由眉头一皱。
“敢问阳将军你有什么计策?”
“我想问问柳将军,你认为卫楚来辽东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想要取代公孙大人成为新的辽东太守。”
阳仪轻轻点头,“正因为卫楚想要取代公孙大人,所以卫楚的目的一定是襄平城。卫楚的骑兵来去如风,我们想要对付这一支骑兵,只能以静制动。”
“我们屯兵在襄平城外不动,卫楚自然会找上门来。”
柳毅虽然承认阳仪所言有礼有据,但是碍于面子柳毅还是觉得有必要再杠一下。
“天子的圣旨言明,卫楚节制辽东、玄菟还有乐浪三郡之地。如果卫楚转移目标,将落脚点放在玄菟郡又当如何?如果让卫楚在玄菟郡站稳了脚跟,卫楚一旦向公孙瓒等人求援,后果又当如何?”
“柳将军你认为这件事情需要我们来考虑?”
听到阳仪的这一句话,柳毅不由眉头一皱。
阳仪一句话,直接四两拨千斤,让柳毅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就在柳毅还想说话的时候,却听大帐外有士卒的声音传了过来。
“报,两位将军,藏军谷外来了四名骑士,对方扬言又要事要找两位将军商谈。”
柳毅本来就在火气上,此时听到传信兵的话,柳毅不由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里是我军驻地,属于军事要地。军事要地是谁都能进来的吗?万一这些人是敌人的细作怎么办?”
“将军息怒,来者说了,若是两位将军不肯与他们见面,就让小的把这个木头盒子送到两位将军的手中。对方还说了,两位将军只要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就一定会把他们请进大帐。”
传信兵说完话,就将一个不大的木头盒子放在了阳仪和柳毅的身前。
二人带着好奇,靠近了木头盒子,少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传到了二人的鼻腔之中。
阳仪犹豫了一下,拔出了腰间佩剑,用剑尖轻轻的挑开了木头盒子的盖子。
待到看清楚,盒子当中放着一颗狰狞人头,阳仪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阳将军,你可看清这是谁的人头?”
“好像是公孙大人?”
阳仪和柳毅对视了一眼,二人连忙跨步向前。
柳毅伸手打开了木盒,二人又对着木盒仔细端详了片刻,不由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