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服气,他上前一步正要说话时,一旁的月梅拉了他一把说:“你就别添乱了,去了是天一保护你,还是保护二奶奶?”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他傻瓜保护了?”
二牛觉得林天一抢的他的饭碗,他是一肚子的不服气。
张玉芬转过了身子,她只扫了二牛一眼,二牛便吓得慌忙后退了两步,然后立马闭上了嘴巴。
作为北镇的镇长,赵河的家底自然殷实,虽说宅子的大门不怎么夸张,但这三进三出的内院,无不显示着赵镇长家的富有。
而且在赵河领着张玉芬朝着堂屋走去时,林天一发现迎面碰上的仆人一点也不少。
经过天井,终于进了堂屋。
偌大的房间里全是红色的实木家具,屋内的摆件看起来并不多,但林天一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不论是墙上挂的字画,还是桌子上摆的花瓶,几乎都有点来历。
林天一在昆仑山跟着几位道长习武的同时,也学了这方面的知识,而游学时,他还见了不少的真品。
赵河把张玉芬让到了主座坐下,林天一便识趣的站在了张玉芬的身后。
很快,仆人把炉火捅开,紧接着端上来了香茗,礼节上的事赵河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但林天一始终发现这人有点不对劲,难道是自已刚才和他差点动手,让他对这个赵河产生了误解?
“二奶奶,楚府刚发生变故,你怎么还有雅兴外出?”
忽然,赵河眉头一挑,两只眼睛不太尊重的在张玉芬的身上乱看。
刚喝了一口茶的张玉芬发现了赵河的不轨行为,她不由得冷哼一声说:“赵镇长,你是对楚家有意见吗?
从今天一进你们北镇,就事情不断,明明是你的人挡了我的路,你还却要为北镇讨公道。
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天一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张玉芬,在他的眼里,他只认为这女人高冷,是个不近人间烟火的冰美人,没想到她对外人时,却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这就难怪老太太特意派张玉芬出门办理这些事务了。
赵河被张玉芬两句问的脸色不由得一红,他干咳了两声说:“二奶奶言重了,我只是担心楚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会对老太太……”
“赵镇长多虑了,走的人已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再说了,大少爷身为军职,每天都会面对着各种各样的生死,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奇怪。
倒是赵镇长可要当心了,听说四镇之中,只有你们北镇既不送粮也不送草,你难道等着大帅出兵血洗两狼山时,把你们北镇一起也血洗了吗?”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几句便说到了赵河的要害之处,张玉芬再次让林天一感到了震惊。
原本师傅的意思是让他征服楚家所有的女人,让他们臣服于自已,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林天一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因为在他看来,这事是张玉芬联合张神医对他下了手,有种他很被动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张玉芬把他给睡了,他也心甘情愿。
就在林天一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时,赵河猛的站了起来,他双手一抱拳说:“二奶奶明鉴,北镇今年……”
“好了,我只是个传话的,你听与不听全在于你,不过老太太让我告诉你,月底还完不成所派人任务,就让你提头来见她。”
张玉芬冷声打断了赵河的辩解,她猛的起身就走。
赵河情急之下便伸手来拦,眼看他的手就要抓到张玉芬的胳膊了,林天一不由得大努,他猛的伸出右掌一挥。
赵河的身子被林天一推的往后直退,一连退了五六步才停了下来。
张玉芬停止脚步,她扭头看着赵河说道:“赵镇长,不懂规矩了吧!敢对我动手,你是不想要你的这只手了吗?”
赵河被吓坏了,他打死也想不到,跟在张玉芬身后的男仆会如此的厉害,他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以林天一这样的身手取他一只手下来毫不费力。
“二奶奶,赵河不敢,我就是想留二奶奶听我解释。”
此时的赵河两手抱拳,恭维的把身子弯下了大半。
张玉芬没有多言,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带着林天一快步朝外走去。
赵河躬身紧跟在后面,已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就在张玉芬刚要上轿时,赵河连忙说道:“请二奶奶放心,赵河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把所欠的粮草补齐。”
尽管赵河已是你低声下气的妥协了,可心气极高的张玉芬连一个字的回应也没有。
轿子出了北镇,快到洒金桥时张玉芬却在轿内说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谁敢乱说一个字,我就让人割了你们的舌头。”
四个轿夫和二牛吓的面目失色,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不敢!”
林天一和两个丫头没有吭声,这就很明显的分出了内外之分。
不过林天一对于张玉芬的细心还是暗加称赞,其实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林天一。
当然了,林天一今天被逼出手,也是为了保护她。
轿夫们一直把轿子抬到了老太太的院门口,张玉芬才下了轿,她转身对月梅说:“大家都辛苦了,给点赏钱。”
月梅一听,赶紧掏出铜板给大家打赏。
“天一,你跟我去堂屋回话。”
张玉芬声音很低,且带着一丝丝的温柔,她对其他人说话可不这样,这让林天一的心里颇为受用。
堂屋内,老太太脸色阴沉的坐在方桌前,她的怀里抱着手炉,离她脚下不远的火炉里炭火烧的很旺。
在老奶奶的一左一右坐着楚震北和谢桂兰。
楚震北则是低着头,而谢桂兰把脸转到了另一边,似乎她极不愿意看到楚震北。
就在张玉芬带着林天一刚走进堂屋时,楚震北忽然又像疯了似的朝着林天一扑了上来。
这次林天一再也不惯着他,就在他身子一闪的同时,脚下快如闪般的一扫,楚震北立马栽倒在了地上。
这在旁人看来,是他自已摔倒,这事和林天一并无关系。
“狗杂种,你还想反天?”
从地上爬起来的楚震北,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