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这晚,华灯初上,城市被璀璨的灯火装点得如梦如幻。
陆家别墅内,冯妈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两套精美绝伦的礼服,款步走进宋槿禾的房间。
她将礼服放在床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介绍,“大少奶奶,这是大少爷让我给您准备的礼服,第一套是经典的黑色丝绒长款,领口采用深 V设计,拖地的长度更显高贵大气,上面还镶嵌着细密的银色水钻,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定能闪亮全场。”
稍作停顿,又拿起另一套礼服,眼中满是欣赏,“这二套则是白色的抹胸鱼尾礼服,修身的剪裁能够完美地勾勒出您的身材曲线,抹胸处用精致的蕾丝花边装饰,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花纹,在白色的底色映衬下,尽显华丽与高贵,穿上它,您定会成为晚宴上的焦点。”
宋槿禾的目光在两套礼服上轻轻流转,而后起身道,“大少爷让你准备的?”
她不信陆枭会有那么好的心。
沈温然都因为她的出现被赶出了陆家,陆枭不杀了她就不错了,还会给她准备衣服?
冯妈垂低下头,脸上涌上几分尴尬,“是……是老爷让大少爷给您准备的。”
宋槿禾轻声嗤笑,目光重新回到礼服上,手指滑过那黑色丝绒的柔软面料,感受着它的质感,又掠过白色抹胸鱼尾礼服上精致的蕾丝与金线绣纹。
她微微歪着头,沉思片刻后,轻声道,“就黑色这套吧。”
黑色丝绒礼服有深邃的气质,恰似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坚韧。
今晚的慈善晚宴于她而言并非只是一场社交盛宴,更像是一场暗流涌动的战场。
沈家人若是知道沈温然因为她而被赶出了陆家,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沈家正面交锋,为了下次的云城展览,她这次需要低调来隐藏自己真实锋芒。
冯妈笑着点头,“大少奶奶的眼光真好,这黑色礼服穿在您身上肯定特别显气质,我这就帮您把礼服整理好,再搭配些合适的首饰。”
说着,冯妈便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
宋槿禾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对于沈家,她早就调查过了,虽然在云城富豪榜排名第五,却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一直有着暗网交易,坑人钱财,拐骗少女的恶事没少做,贺浩然那边说是掌控了沈家的犯罪证据,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
不一会儿,冯妈为宋槿禾拿来了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鞋面上同样点缀着闪烁的水钻,与礼服相得益彰,又为她挑选了一套简约大气的钻石首饰,项链的吊坠是一颗泪滴形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手链和耳环也与之相呼应,为宋槿禾增添了几分高贵冷艳。
宋槿禾站起身,任由冯妈为她穿上礼服,整理裙摆。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礼服与肌肤贴合的舒适感,微抬下巴,浑身散发着自信与威严。
她很满意。
“冯妈,谢谢你。”宋槿禾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
“大少奶奶,您太客气了,您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都好看,今晚肯定能艳压全场。”
冯妈笑着回应。
宋槿禾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迈着优雅的步伐出了门。
大门口,尊贵奢华的劳斯莱斯静静伫立,车身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宋槿禾款步走近,拉开车门的瞬间,才发觉车内已端坐着陆枭。
毋庸置疑,又是陆家主的精心安排。
宋槿禾心中微微一动,却未过多在意,神色平静如水,坐了进去。
随着车子驶动,路边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如潮水般涌来。
光线忽明忽暗地洒落在二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迷离的薄纱。
然而,车内的气氛却似被一层无形的坚冰所笼罩,寒冷又僵硬。
宋槿禾微微侧目,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陆枭则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寂静无言。
唯有车轮滚动与发动机的低鸣声在这狭小空间内回荡,诉说着无言的尴尬与疏离。
良久,陆枭那线条刚毅的嘴唇才微微开启,声音冷硬得如同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你到底怎样才会离开陆家?”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宋槿禾,似要从她脸上寻出答案。
宋槿禾面色沉静如水,仿若未闻他话语中的厌烦与不耐,“那得看你什么时候死。”
她的回答简短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车内愈发紧绷的气氛。
陆枭像是被她的话击中了要害,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骨节分明的手在霓虹灯下渐渐握成了紧实的拳头,关节泛白,“你那么盼我死,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是顺承师父之命来救你的,别太高看自己。”
宋槿禾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不曾有丝毫偏移。
“然后呢?”陆枭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地质问,“你师父就没有告诉你不可以插足别人的感情吗?”
宋槿禾抬了抬下颚,眼神平静得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师父说你是我的命中注定,这辈子除了你之外,任何男人都会被我克死,你现在不喜欢我,我能接受,要想我离开陆家的话,你得先死。”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陆枭一时语塞,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与车外喧嚣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枭拳头紧到指甲陷进肉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得更高。
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宋槿禾,“你别妄图用这种荒谬的理由来破坏我和温然的感情,我认定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宋槿禾微微皱眉,她本就对陆枭的执迷不悟感到厌烦,此刻见他如此坚定地维护沈温然,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名火,“你以为你所谓的爱情在我眼里有什么分量?不过是你被蒙在鼓里的一场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