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扎尔哈一声冷喝,止住了两人的争执。
在两人噤声后,扎尔哈看向了那斥候道:“再探,看看那霍去病到哪了。”
“遵命。”
斥候闻言,当即领命离去。
扎尔哈的目光。
随之又落在了木哈马身上,沉声问道:“木哈马,这霍去病当年,真只率了七千精骑,便敢冲杀我族三十万大军?”
此事。
蛮族中人尽皆知。
甚至直到今日,族中不少将领,依旧闻霍去病之名色变。
不过扎尔哈对此,却不尽信。
区区七千精骑罢了。
如此敢冲杀三十万蛮族大军?
要知道。
蛮族世居草原,不缺战马,蛮族儿郎又擅骑术,故军中也是以骑兵居多。
三十万大军中,起码有十万之数的骑兵。
就这,还被那霍去病率七千精骑,杀了个七进七出。
“回大王子。”
木哈马闻言,深吸口气。
语气凝重道:“当年那一战,并未有任何夸大的成分,甚至族中所流传的,还将那霍去病弱化了不少。”
“这样么?”
扎尔哈面色微沉,沉默了下来。
他倒是不认为木哈马敢骗自己,也就是说这霍去病。
当真有传言中的那般厉害。
“罢了。”
沉默了许久。
扎尔哈这才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大军后撤百里。”
“大王子这...”
帐下另一人闻言面色微变,正欲开口,便被扎尔哈打断。
“此行关乎我蛮族大计,不可因小失大,都下去吧。”扎尔哈说完,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二人下去准备。
“领命。”
木哈马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恭声领命退下。
另一人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忤逆,躬身拱了拱手后。
一言不发。
满心不快的离去。
______
镇北王府。
院中。
依旧是那个亭子下。
姜玄与徐庶相对而坐,二人中间,同样烧着一盆炭火。
炭火上,煮着一壶酒。
阿青持剑,站在姜玄身后,本就清冷的她在这大雪天。
显得愈发清冷。
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这雪越下越大了。”
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姜玄问道:“元直,北境的百姓们,可都安置妥当了?”
徐庶点头道:“都安排妥当了。”
这一场雪越下越大。
饶是北境这些年在姜玄的运作下,变得富足起来。
但面对这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大部分百姓,依旧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尤其是朝廷这些年的赋税越来越重,压得人直不起身来。
一年到头来的收成。
七成都要上税。
留下来的那一部分,只能说勉强饿不死人,但有个前提。
就是没有天灾人祸。
故而。
早在这一场雪越下越大时。
姜玄便让徐庶准备了诸多粮食,御寒的衣物,助北境百姓度过这场寒冬。
粮食不多。
甚至每家每户分到的粮食,连每日饱腹都做不到。
但也不至于饿死。
“对了。”
姜玄闻言轻轻颔首后,话锋一转。
眸中寒意升起道:“那些刺客的来历,可查出来了?”
徐庶闻言,目光微微一凝。
语气有些凝重道:“回王爷,黑冰台查到,那些刺客皆出自白莲教。”
“白莲教?”
姜玄眉头一皱,冷笑了一声:“本王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他们。”
白莲教。
一个神秘无比的组织。
每一次的出现,都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祸乱苍生。
白莲教上一次出现。
便是十年前,大武朝身陷囹圄之时。
当时。
姜玄与其也打过几次交道。
甚至被暗杀过不少次,不过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对了王爷。”
在姜玄冷笑声落下后,徐庶又道:“黑冰台查出,刺杀王爷并非是白莲教的意思,而是有人花大价钱,雇佣白莲教出手。”
“有意思。”
姜玄眼睛微微一眯。
这才过了多久。
竟然真的就有人敢对自己出手。
就是不知这人会是谁。
是大武朝的藩王,还是大魏朝,亦或者是大离朝的手笔。
又或者......
是蛮族和南越?
不过。
不管是谁,最好不要是大武朝的那些藩王们,不然姜玄不介意。
让女帝彻底坐稳大武朝江山。
“让黑冰台查一下。”
姜玄语气平淡道:“本王倒是想知道,能雇得起白莲教出手刺杀本王的人,究竟是谁。”
“是。”
徐庶恭声应下。
继而沉吟了片刻后,这才猜测道:“王爷,您说会不会是宁王?”
若说现今大武朝最富裕的人是谁。
不是执掌大武江山社稷的女帝,也不是经营北境多年的姜玄。
更不会是其他藩王,以及世家大族。
而是坐拥东海一地的宁王。
“应该不是。”
姜玄闻言摇了摇头:“那小子还没那个胆子,敢对本王出手。”
“也是。”
徐庶笑了笑道:“若真是那些藩王,宁王反而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毕竟宁王最怕的,便是王爷您了。”
姜玄与诸多藩王。
都曾并肩作战过,宁王也不例外。
至于宁王为何会怕他,则是因为当年在面对大魏,大离二朝共计百万精锐大军,齐齐踏临江南而来之时。
宁王因年幼。
未战先怯,乱了军心。
被身为主将的姜玄暴打了一顿。
后临战退缩,又被胖揍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被强行拖上了战场。
江南一战结束,宁王前去找先帝告状,对姜玄破口大骂。
被知道后,又被打了一顿。
再往后。
姜玄便将其带在身边,凡遇战,都将宁王强行拖出来。
丢到先锋军里去。
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乱军之中。
每次打完仗,宁王都要找先帝哭诉,姜玄如何虐待他。
想要让先帝让他逃脱姜玄的魔爪。
但每一次都东窗事发,被暴揍一顿拖回军营。
久而久之。
宁王也认命了,老老实实的在姜玄军中,听候调遣。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宁王对姜玄,可谓是又敬又怕。
回想着当年种种,姜玄不由莞尔,看向徐庶问道:“元直,宁王这小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回王爷。”
徐庶回禀道:“宁王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