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3路末班车司机的身份,曾经令陈晨苦恼了很长时间。
这个人是老刘安插的,他认识,自己又见过,总不能是一般人吧,满足这三点的不会太多。
躺在病床上的陈晨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
“是七年前那个叫李耀的司机吗,毕竟他开过13路,你们也是老搭档了!”
老刘果断的摇头。
“那小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才不会再出来趟这浑水!”
既然不是他,陈晨想了想又说:
“是那个公交集团,外号叫小六的陆主任吗?不信鬼的那个,我们最刚开始,也去找过他!”
“也不是!”老刘还是否认。
“这样的话....就难猜了!”
远的不是,难道是每天都在一起的身边人?陈晨突然看向大胡子,厉声道:
“大胡子,不会是你吧?”
大胡子刚开了一瓶矿泉水,正在“咕咚咕咚”的往下灌,听他怀疑到自己头上,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哎呦我....你可真敢猜啊!我白天开面包拉你们到处跑都累的迷瞪瞪得,晚上我再开公交,你让不让我活了!”
连续三个人都没猜中,料想是猜不到了,陈晨不再动脑,泄气说:
“那我实在想不出来!”
老刘卖个关子,提醒道:
“你当初去东魁山可不光是去了村里,难道你忘了,还在后山见过谁吗?”
陈晨“哦!”了一声,脱口而出:
“大牛!”
东魁村后山山洞里修炼着一对辟谷师徒,还养了一只大黑熊守在洞口,大牛与陈晨只有一面之缘,出了村后,几乎都快把这个人忘干净了!
原来是他!他竟然是13路末班车的司机?
真是任凭自己猜上一天一夜,也猜不到这个人的头上。
“老刘,这么说,你和他还认识!”
提起大牛,老刘眼中闪过往事。
“是七年前,我在寻找金汤树的路上于他结识,当初非要跟着我学些东西,我就把他推荐给十宽师傅了!”
“十宽师傅,就是在洞深处辟谷不出的那位吗?”
陈晨回忆起,当初去洞口求他们时,大牛几次三番于洞内来回传话。
老刘确认道:
“就是他,而且他们师徒俩现在闭关的山洞,就是当年张道长和老狼同修的那一处!”
大家闻言无不瞠目结舌。
看来狼与道长的故事的确真实存在,也怪不得老刘从一开始就对此深信不疑。
沉默片刻,老刘继续说:
“其实,早在徐半仙儿托付邓剪纸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13路末班车出现的消息!还有,这东魁村,就是末班车的始发站!”
“怪不得!”原来除了明里徐半仙儿,道癫,老刘之外,背后还有隐藏的前辈支持,陈晨才感到高兴,却又立马被老刘破了冷水。
“但遗憾的是,这里并不是唯一的车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存在两位司机,对吧!”
老刘点头:
“你也察觉到了!”
陈晨看向小妍,“一直以来,我跟小妍在车上与顾家人的谈话都十分局限,哪怕后来知道司机是你的人,他们仍旧畏首畏尾,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之间在互相选择和培养信任,另一个方面,就是因为车头的司机是不可控的,咬不定是哪一位出现!”
老刘捂着嘴闷咳了几声。
“没有办法,车上阴阳交错,车下形势复杂,不分虚实,才能够更好的保护大牛!好在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与接触,聪明的顾家人好像已经找到了一些规律!”
“那另一个司机是谁?”大胡子好奇的问。
孙小妍道:“一定是玉虚子的人!”
老刘诚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连大牛也不知道,眼瞅到了最后一刻,那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要明白哪个是我们的人就好,因为接下来,进了东魁村之后,我需要有人去后山一趟!”
“我去!”大胡子自告奋勇!
老刘盯着他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
“不行,后山洞口偏僻难找,我怕你迷路走失!”
小妍闻言自荐:“那我去!”
老刘满意道,“好,你聪明机警,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大胡子一听不太对劲,冲老刘理论起来。
“老刘,什么叫她聪明机警,我容易走丢?你这什么意思,就是嫌我笨,怕我误事呗?”
都到这个时候了,每个人都很重要,陈晨解围说:
“主要是我有腿伤,算半个废人,你这个主力打手还得留下来保护我们呢!”
大胡子听了这话才稍稍消火,陈晨又问:
“老刘,那位十宽师父有多大本事,他要是肯帮忙,事情就能得到解决吗?”
老刘为难的叹了口气,“不好说!”
大胡子气愤道:“要我看,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主,我们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才查明白这些事儿,他一直藏后山可挺得劲,如果想出力,不早都伸手了,还要等人去请?”
陈晨没做评断,但心里明白,并不是所有能人,都像徐半仙儿,像道癫,像老刘他们一样肯冲在最前面,这个世界上的坏人永远杀不完,同样的,好人也永远死不光!
商量完进山后的安排,大牛扶老刘回房休息,小妍和美玉一个出门买些吃的东西,另一个去办出院手续,准备当天下午出发,争取提前赶到东魁山,早做些准备!
张队长听说他们要回东魁山,骂骂咧咧的闹到病房还要跟着,陈晨正苦口婆心的劝他,主治大夫又拿着一张ct片闯进来,他先是表明态度,不同意陈晨出院,又指着ct片没完没了的唠叨起来...
陈晨只觉心神烦乱,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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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东魁县。
玉虚子终于算对了一次,在原先的浅滩位置,消失了许多天的东魁山果然回来了!
站在巍峨的大山脚下,张队长兴奋不已,不停的追问老刘,这山是真是假,他要救的人在不在山里!
老刘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笼罩在山顶的团团黑云,愁眉不展。
那片深层云彩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连绵数里不绝,天空下乌鸦成群哀鸣往复,遥看山里山外,简直地狱天堂!
大家暂短观望一会,便到山脚常去的那家饭馆吃饭。
扎着辫子的服务员姑娘,见陈晨又又又来了,特意送了碟小菜。
大家已经相熟,陈晨问他东魁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姑娘捧着餐盘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通。
老刘又问乌云是何时凝结,姑娘转着眼睛想了想,只说记不得了,但是冬天出现这么大片黑云彩,空气又闷的厉害,县城的人都很害怕!
吃完饭,老刘还想去山脚看看,买单时候,莫名被多算了一百块钱。
小妍不明所以,那服务员姑娘赶忙过来解释:
“是上次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丑道长,他上午点了四个菜,说算在你们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