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义面色暴怒,剩下两位大佬脸色也没好在哪里去,皆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自己等人为官数十载阅人无数,最后竟然被刘培儒这老狗谎骗了自己几十年。
现在回想刚才那信誓旦旦为其辩护的画面,三人心头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然而让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她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刘培儒老奸巨猾,前院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皆是一副老旧甚至残破的模样。
但一旦走过前院,来到只有主人才有资格进入的后院,以及内院,就会发现这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被装饰的富丽堂皇。
地面铺的是上好的白玉石,各种家具清一色的紫檀木打造,内院的丫环更是个个年轻貌美五官精致,衣着方面虽说相比带到外面那群人身上的绸缎略差一点,但也不是普通地主家穿得起的。
书房主卧等刘培儒经常到访的地方,更是随处可见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
“该死!”
看着眼前一件比一件价值连城的存在,刘志义彻底疯了,怒声骂道:“他刘培儒身为户部尚书二品官员,每月俸禄不过四十两纹银,就算再加上春冬两季绫罗补贴,外加茶,酒,碳及府中马料差役杂费全部加上,他每月也不会超过二百两纹银。”
“他府中这些东西他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苏辰面色平静随口说道:“民间有句俗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他刘培儒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经营了数十年,难道还不如一位清知府吗?”
见苏辰不怒反笑,刘志义一脸不解的说道:“看着眼前这些价值连城的赃物,太孙此刻居然还能笑出声来,老臣真是佩服。”
“相比太孙这份坦然,老臣此时心中只有痛心与挥之不去的愧疚,老臣身为都察院御史,身负监察百官重责,却对如此挖掘国家社稷墙角的蛀虫毫不知情,老臣愧对陛下,愧对百姓啊!”
另外两位巨头,此刻也是一脸气愤,恨不得将刘培儒千刀万剐。
但苏辰却面无表情,开口说道:“蛀虫好啊,目前国库空虚,全国各地天灾人祸一大堆,到处都等着银子去救命。”
“有蛀虫的出现,就说明咱大汉虽说国库空虚,但其实并不穷。”
苏辰看着各位臣子,神色甚至有些兴奋的说道:“其实孤就喜欢你们口中的这些所谓的蛀虫,尤其是像刘培儒这种大蛀虫。”
“这些大蛀虫平日从不挑食,啥都敢吃进自己的肚,还一分一厘不愿吐出,久而久之便会吃的大肚便便一身肥膘,当孤找到他一刀落下,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要是孤运气好,遇到一位给力的蛀虫,甚至能短暂的解决一下国库入不敷出的窘迫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
听闻此话三巨头一脸震惊!
这特么算是活见久吗?
苏辰仿佛没有看到众人震惊的脸色,扭头对一旁负责清点物资的小史问道:“目前初步登记的物资,大概价值多少了?”
户部一小史听到苏辰询问,立即回答道:“回殿下,目前初步登记的各类物品,折合市价,初步估价应该在二十万纹银以上。”
“嘶……!”
“这么多?”
众人脸色大变不可置信,这才哪到哪就已经搜出高达价值二十多万两纹银的物资了,这要是再继续搜下去,那还得了。
顿时三司巨头面面相视,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能此案要成为天治六十年以来少有的特等大案了。
听到这个数字苏辰也是一愣,毕竟早上户部两位侍郎才和自己说过,国库才三十多万两白银而已。
可现在这才刚开始,就已经高达二十多万两,后面不知还会搜出多少出来。
想到这苏辰面色一寒心中冷笑:“看来整个大汉王朝,除了自己是个穷光蛋,其他的都挺富有啊。”
不过转念一想苏辰又笑了,他的不就是自己的吗?
“搜!赶紧……加快速度继续搜,”苏辰顿时面露兴奋之色,大声喊道。
随着三司人员介入,搜查变得更加彻底,最后墙皮,柱子,房梁,地面全被砸开。
最终一个个箱子从地底挖出,被抬了出来。
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庭院,竟然堆放了一半多的面积之后,都还在继续往外搬。
眼看一个个箱子已经堆积如山,却依旧还在不断往外抬出,苏辰吩咐道:“来人先将这些箱子一一打开,清点里面物资登记造册。”
“砰……!”
几名侍卫上前挥砍出手中钢刀,将箱子上的铜锁破坏。
几十个箱子被同时打开,众人探头一望,顿时身躯猛一激灵。
银子全他娘的是银子!
标准的十两一锭的银锭,打开的十个箱子无一例外全部满满当当,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眼望去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不是去年户部拨出的赈灾银吗?”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是户部左侍郎郑青海,苏辰出宫时,将两人带了出来,只不过现场巨头挺多,加上户部巨头刚死,尸体都还没有凉透,两人都选择了做一个规矩的透明人。
直到此时白花花的银两出现在眼前,还是自己熟悉的那批,郑青海这才没忍住开口说了句。
“赈灾银?”
听闻此话,众人面色猛变!
刑部尚书叶佩正两眼死死盯着郑青海问道:“十两一锭的银两不过是我大汉普通制式银两,并非官家一家所用,民间各大钱庄同样在流通,你如何判断这是赈灾银的?”
郑青海拿起一锭银两,将底部展示在众人视线范围内,一个大大的泉字出现。
郑青海毕恭毕敬说道:“这批官银共计三十万两,是去年泉州大旱时由下官亲自督制的一批官银,按流程应该去年六月就要全部抵达泉州,用于地方赈灾,没想到却在今日再次见到。”
“而且还是在这京都当中!”
“真是该死!”刘志义等人听闻此话,一脸难看咒骂道:“他刘培儒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竟然连朝廷赈灾银都敢贪,这可是用于百姓救命的钱啊。”
苏辰身为现代人思维,深知越是地方受灾严重,越是历朝历代贪官污吏最佳活跃阶段,所以此刻相对他人的情绪,苏辰面色异常平静。
继续说道:“将其他箱子全部打开,孤倒要看看他刘培儒为官几十载,该拿的不该拿的,最后他到底拿了多少钱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