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叶蕴仪魅惑妙目陡然散发几分凌厉,然而吴常却跟没听到,也没看到似的,晃晃脑袋,一摇三摆地走到了应冰清身边。
“冰清,你阿姨叫你喂药,你怎么还不把碗接过来?”
这……
吴常一句话,应冰清顿时愣住。
原本她绝对不相信叶蕴仪,说好了应震明天的飞机,今天突然提前回来,叶蕴仪却一个通知都没有。加上之前吴常治好了她的毒,应冰清早已断定,叶蕴仪绝对是想要对应震下手了。
此刻,这一碗药,哪怕叶蕴仪尝了一口,她也还是不相信。
然而,吴常的话却让应冰清有些动摇。
不过也只是一闪念的工夫,应冰清心田却陡然颤动,脸上瞬间出现了十分乖巧的笑意。
“哦,他是我的保镖,刚才护送我进来的。可能刚才在外面产生了一些误会,他有些担心我才进来了。”说着应冰清转面朝着吴常转了转眼神。
不用吴常说什么。
吴常是聪明人,应冰清也是。
应冰清似乎已经明白了吴常的意思,直接来到叶蕴仪面前:“那行吧,叶阿姨我喂完这碗药就走,绝对不会干扰我爸治疗。”
……
叶蕴仪妙目左右快速转动了一下,似乎略显犹豫。
不过应冰清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轻轻凑近药碗:“怎么了,叶阿姨,难道这碗药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金河已经带着一帮保镖杀了进来。
“先别动!”
金河一句,直接拦住了身边几个跃跃欲试的精锐,旁观发生的一切。
“当然没有。”
终于,叶蕴仪眼神微微收摄,看着应冰清那一脸真诚的样子。
那暗暗收缩的瞳孔中,散发的恶毒,除了吴常,旁人无从察觉。
能看到的,反而是叶蕴仪一脸的欣慰,将药碗递到了应冰清手中。
下一个瞬间,应冰清接住了药碗,脸色却陡然冷却,迅速退后了两步。
然后,非但没有去给应震喂药,反而将药碗递给了吴常。
“这!冰清,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
“冰清,你让一下,让我来解释。”
已经拿到了药碗,吴常笑了,直接示意应冰清暂且退到一旁,自己老神在在地站了出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叶蕴仪笑容瞬间消失,瞳孔的收缩更加明显,不带掩饰,“冰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爸病得这么重,让你喂个药都推三阻四?看来,之前我不让你打扰你爸是对的。”
说完眼中射出一抹狠厉:“金河,你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家伙给我拿下!还有这家伙来历不明,我要立刻报警!”
金河顿时咬牙,正想要做些什么。
无论吴常是什么人,此刻吴常拿着那一碗精心炮制的药物,他都不能忍。
他是应震的贴身侍卫,应震的治疗过程他都看得到。
那碗药的确对应震是有效的,每次应震昏迷中被慢慢喂下药之后,都会短暂醒来。这证明那碗药的确对应震有效果。
而这一个月,应震去国外顶尖医院求医,却都无济于事。
这一次提前回来,也是不想耽误病情了。
然而应冰清跟叶蕴仪之间存在明显的误会,还带着吴常这么一个高手,他不想让吴常破坏了应震的治疗。
可吴常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陡然身形一团模糊,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数米外。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鱼缸,养着几条金鱼。
哗啦!
吴常直接就将一碗散发着浓烈药香的东西,倒入了鱼缸。
“你!”
金河顿时大怒,直接招呼:“上!”
“等一下!”
“你们看鱼缸里面的鱼!”
就在这时,早已经有所准备的应冰清立刻大喝,挡在了汹涌过来的数个精锐。
同时指向的鱼缸中,两条小金鱼很快翻起了肚皮。
“这……”
金河狠狠吞咽了一口,有些傻眼。
“怎么样,这药是什么东西,不用我多说了吧?”
吴常晃了晃脑袋,还拿着那个碗,并没有避让,而是绕过应冰清来到了金河面前:“这是一碗毒药,用的是越南跟缅甸一带原始森林中的‘见血封喉’做药引。金河,据我所知你是参加过大约三十年前的秘密卫国战争的人,应该对这个有所了解吧?”
咯噔!
听到这话,金河彻底窒息了。
他的身份,整个海陵市知道的没有几个。
只有当年浑身浴血,带着对他有极大恩情的应震,逃离追杀。当时他身负重伤几乎晕厥,不得已带着应震到吴家求助。
因为当年军旅中的关系,金河可以相信吴家。
难道……
金河胸膛剧烈鼓胀:“你……你是吴常!”
此时此刻,即便金河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但是却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当年的吴家已经覆灭,但是吴家却有一个人一直不知所踪。那就是当年还未成年的吴家大少,吴常!
这么多年,海陵市很多人都想要知道吴常的下落,尤其是金河,还有昏迷之中的应震。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需要你明白,这药非但救不了你的主子,还会要他的性命。”
“放肆!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叶蕴仪终于暴怒,显得有几分歇斯底里。
可即便如此,那异变的面容,还是有几分别样的动人。
这,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吴常无奈地摇摇头,也难怪,应震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祸乱成这个样子。
男人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还好,他吴常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吴常不玩感情。
“我说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碗是毒药,不是治病良方。这鱼缸的金鱼就是最好的证据,怎么能说我是胡说八道呢?”
吴常勾着嘴角,老神在在地说着。
应冰清在一旁看着吴常这不羁的样子,忽然眉头一蹙,居然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一个瞬间,应冰清感觉,这家伙这副态度,好像一点儿也不欠揍了。
甚至,还有几分异样的帅气。
“混账,刚才这碗药我当着冰清的面尝过,难道我会喂自己喝毒药?我怎么没事?另外,这是中药,中药本身就是药三分毒,金鱼跟人的承受能力当然不同。更何况,这药已经转手了,难道这不是你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