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个官差回来了,对肖月说:“我们县丞大人去别的地方巡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肖月听到这话明白了估计杨昌富不肯见她,不然守门的官差刚才就会告诉他们杨昌富不在,而不是进去之后才说他不在。杨昌富出去的时候,守门的官差不可能看不见的。
她只能打消去找杨昌富的念头了,对着官差说:“多谢差大哥了。请问差大哥,县衙大牢在哪里?”
那个官差指着东边的一条小道,说:“从那里一直往里走就到了。”
肖月道过谢之后,就跟着杨大伯和肖老爹一起去大牢,她想先看看杨昌发,这样心里稍微能够安稳点。
那个报信的官差看到肖月三人离开之后就去了县衙里面。
其实杨昌富就在县衙里面,刚刚官差来报时,他问那个官差有几个人,听到之后发现只有自己村里的,福兴居的东家并没有来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把二嫂他们逼上绝路,他们肯定认为有自己这个当官的弟弟,杨昌发应该会没事,所以并没有去向福兴居求救,因此他让守门的官差跟肖月他们说自己出去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同时又给大牢那边下了不许任何人见杨昌发的命令。
肖月三人来到了大牢门口,狱卒却告诉他们,没有县令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能见杨昌发,给狱卒银子他们也不敢接,没办法三人便只能离开了。
肖月找到了县城里的福兴居,掏出高掌柜给的玉佩。
掌柜的接过之后说:“你就是肖娘子吧?我姓陈,是这福兴居的掌柜,你的事情高掌柜已经跟我说了,我带你们去庄子上,你们先在那里住下,东家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到县城了。”
肖月已经没有办法了,点头同意。
陈掌柜带着肖月三人到了县城东边的一座庄子上,肖月没有心情去观察这庄子的景色,杨大伯跟肖老爹也是满脸担忧的跟在她后面。
陈掌柜找来了庄子的庄头,跟他说:“这是东家的朋友,你安排他们住下。”
那个庄头的年纪并不大,看起来比肖月大不了多少。
陈掌柜对着肖月说:“你们先住下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这是吴庄头,就是你们村酱料厂吴叔吴婶的儿子。”
肖月勉强的笑着说:“吴庄头。”
那个男子笑着说:“你们跟我来吧!”带着肖月他们去了客房。
肖月自从进屋之后就呆呆的坐在床边,她现在已经完全乱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酱料吃死人,官差抓走了杨昌发,她找杨昌富求助他不在,想见杨昌发也见不到,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只是想安安分分的过自家的小日子,没想到会有这等祸事降临,她的心里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坐在床边,脑子混乱,身体轻微的颤抖。
整整一夜肖月就这样呆坐着,脑子里乱的不像样子。
天亮之后,肖月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想与其这么坐着不知道怎么办,还不如出去街上,说不定还能打探到消息。
想清楚之后,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出去对肖老爹和杨大伯说自己要去街上。
他们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去,肖月没有同意,他们的年纪大了,跟着自己跑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自己只是出走走。
肖月茫然的走在街上,她想起前世电视上演的,乞丐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他们人多而且范围广,消息来源较多。
因此她掏出钱,买了几袋米和好多的馒头,雇了一辆牛车,拉到了城外乞丐聚集的地方。
城外的破庙里住着好多的乞丐,酸臭肮脏,令人无法忍受。
肖月顾不得那么多,把馒头和大米都分给了这些乞丐。
乞丐们虽说脏臭饥饿,但还是有序地排着队,拿到馒头后,他们迫不及待地蹲在地上吃了起来,对着肖月更是感激不已。
一个躺在草堆上的老妇人说:“姑娘真是好人啊!多谢你了。”
肖月笑着说:“没事,老奶奶,赶紧吃吧!”
不一会儿,过来了一个小女孩,手里端着碗清水,“太奶奶,喝水。”
老妇人接过水,慈爱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说:“丫丫真乖。”
肖月看着那个小女孩,只有五岁多,虽然呆在乞丐堆里却浑身干净,只是瘦弱的厉害,应该是长期吃不饱的原因。
肖月问:“这孩子真乖,她是?”
那老妇人说:“这是我大孙子的女儿,也是可怜,无父无母的。”
肖月点头,要是平时她估计会多了解一些情况,但是现在心中记挂着杨昌发的事情,没有那份闲心。
她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老奶奶,你知道县城里那个说是吃酱料死了的人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老妇人还没有开口,其他的乞丐就开口把他们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据说是吃了酱料,死了,那家人就来告状了。”
“那个人本来就有病,这下死了,说不定那酱料厂还得赔钱。”
“没错,本来就是病的要死了,我在药铺的门口见到过好多次了。”
“是呀是呀,前几天我在药铺的门口听到那个郎中说让家里人准备后事。”
......
肖月听着乞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中慢慢总结着自己的信息,长期的病患者,大夫让准备后事,突然间死亡,此事还真蹊跷。
那个老妇人说:“其实死的那个人原本是我们家邻居。”
肖月瞬间转头盯着老妇人问:“真的吗?老奶奶,那个人是你家邻居?”
那老妇人说:“没错,是我家邻居,那孩子原本就是早产儿,身子一直不好,吃的药比米还多,也幸亏家里祖上的地多,才能供着药,前一段时间听说身子一下子就不行了。”
肖月听到这里已经可以肯定是有人要对付自己家,可她又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普通的乡下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家跟酱料厂的关系,怎么敢去衙门报假案?
她问那个老妇人说:“那他们家怎么确定是吃了酱料死的?”
老妇人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肖月问:“那有没有见过他们家曾经有生人来过?”
那老妇人仔细地想了想,“有一次我见到过一个穿的很好的人从他们出来了。”
肖月忙问:“后来还见过吗?”
那老妇人说:“我见过那次之后,我们全家就来这里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肖月点头,陷入了沉思,在死之前去过生人,那么会是受别人的指使吗?那个去过死者家的生人是谁?是陷害他们的幕后之人吗?
从远处走来一对中年夫妇,远远地就喊:“娘,丫丫。”
肖月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她开口,“大叔,大婶,是你们呀!”
原来是之前卖驴子又救了杨小姑的人,只是短短几月时间,他们倒是大变样了,男子满身的泥土,看样子是干了苦力活,妇人的双手通红。两人也都瘦了好多。
妇人笑着说:“是你呀,丫头,你小姑身体好了没?”
肖月点头,“好了,多谢你们当初救了我小姑。”
那妇人笑着摆手,“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月还没有回答,那个老妇人就说:“这姑娘是个心善的,她买了很多馒头跟米,来这里发给这些乞丐。”
那妇人感激的看着肖月。
肖月摇头,“没什么的,大叔大婶。”
那男子看出肖月有心事,开口说:“丫头,别这么客气,我姓周,你就叫我周大叔,叫你婶子周婶子就行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周婶子也开口,“就是,有事就开口。”
肖月说:“也没什么事,听周奶奶说那个吃酱料死了的人是你们家邻居,我来打听点消息,那个酱料是我家做的。”
周大叔跟周婶子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肖月竟然出了这种事。
周婶子想了想说:“那现在怎么样了?”
肖月红着眼睛说:“我相公被抓到牢里去了,我正在想办法救他们。”
周奶奶一下子抱住了肖月,连声说:“可怜的孩子。”
肖月一下子就忍不住流下了泪。
周婶子安慰着说:“丫头别难过了,想办法才是。这样吧,让你大叔去大牢那里打探一下。”
肖月摇头,“不用了,我们已经去过了,见不到人。”
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肖月擦擦泪说:“周大叔,周婶子,周奶奶说曾经有生人去过那个死者的家里是吗?”
周婶子说:“是,就是那个镇上的杂货铺的东家呀!你周奶奶不去镇上不认识。”
镇上杂货铺的东家,肖月灵光一闪,不会是赵鹏吧?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拒绝卖方子惹来的祸事,那这事杨昌富肯定也参与了,难怪那家人敢去报假案。
肖月怒容满面,这些畜生,为了钱竟然这样陷害自己的亲人。有了怀疑的对象,肖月也不再停留,对着周家几人说:“周奶奶,周大叔,周婶子,我先回去了,等我救出我相公再来看你们。”
周家几人点头,周奶奶说:“丫头,注意安全。”
肖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