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颂养了几日的伤,勉强可以下地活动,马不停蹄的想去寻一寻三皇子殿下。
出了这样的事,他若不去解释一二,被其厌弃岂不雪上加霜。
他拖着伤腿走了半日,终于在晌午到了皇子府门前。
看门的守卫见着他以为是附近要饭的乞丐,上来便要将他赶走。
“去去去!要饭的往别处去,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那守卫手持长剑,用剑柄将他往外推。
袁颂被当成了乞丐,心里气闷,但在此又不好发作,只好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哥,我是来拜见三皇子殿下的,还劳烦您替我通传一声,就说袁颂求见。”
那守卫抬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真是什么人都敢来登皇子府的门,你再不走,我可要出手了!”
袁颂看着眼前身强体壮的守卫,不由瑟缩一下,他可不想再挨打了,只好悻悻退回一边。
正巧这时一边的角门被人打开,一个管家装扮的下人从内走出,袁颂眸子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徐管家!徐管家!留步留步!”袁颂高声道,走到徐管家面前。
徐管家仔细瞧了瞧眼前人,看清是袁颂后心里一沉,面上倒是不显,微笑着开口:“袁公子在此有何贵干?”
袁颂见徐管家认出了他,不由挺直了腰背:“我是来求见三皇子殿下的,这守卫不识得我,不肯替我通传,还劳烦您老人家替我递个话。”
徐管家转头看了看门口的守卫,回过头来仍旧笑得温和:“他们是殿下亲卫,自然恪尽职守,您今日来得不巧,殿下不在府中。”
袁颂闻言有些着急,他走了一上午的路程,好不容易到了此处,不甘心道:“殿下去了何处?何时归来?”
徐管家微皱了眉头,心中暗道此人真是没眼力见,嘴上敷衍道:“殿下的行踪,我等怎敢过问?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话音刚落,徐管家就要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再同他交谈的意思。
袁颂却不肯让他走,直直挡在他身前:“既如此,我便等在此处。”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眼神一动,这几日城里四处都在议论他袁颂,如今他还敢上门来攀扯殿下,恐怕还不知城中之事。
不过他早晚都会知道,如今告诉他,把他支走别累了皇子府名声才是。
徐管家靠近了袁颂些,低声道:“袁公子还有时间来皇子府,听说礼部贡院那处有好些学子联名声讨,因着你声名狼藉,要夺了你举人的名头,不允参加春闱呢!”
犹如晴天霹雳般,袁颂愣在当场,不过是有妻儿罢了,那日什么青楼也是污蔑,他怎么就声名狼藉了?
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怎能毁于一旦?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怎……怎么回事?我娶妻生子有什么过错?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徐管家佯装痛心的叹了口气:“您还不知吧?有学子举报您剽窃他人之作,您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您在酒楼茶肆留的那些墨宝?都被人找了出来,苦主告到了贡院呢!”
私德是不会引起这般轩然大波的,但剽窃可是道德败坏,离经叛道,贡院是真的会因此夺了他举人名头的。
他想起孟钧此人来,自已不过是对他之作借鉴一二,怎能算是剽窃?
这人原先一声不吭,原是在这里等着自已。
他没再理会徐管家,转身径直去了戚府。
戚府的守卫老远看到他来赶忙上前将他拦住,比皇子府的守卫还要不客气:“袁公子!我们大小姐吩咐了,你再敢来戚府,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袁颂气急败坏道:“谁要纠缠你们大小姐!去!给我把孟钧叫出来!”
两个守卫对了个眼神,架着他往一边走去,眼看着要下手,这时从一边的小巷里冲出一个妇人,拦在袁颂面前。
此人正是素娘,她笑着拦住两个守卫,低声道:“二位大哥,我会把他带回去的,莫要动手!”
见此两人警告地看了袁颂一眼,转身离去。
素娘扶着袁颂埋冤道:“我一个不留神你就出了门,身上还伤着,又来这处,是想再添新伤不成?”
袁颂扯开自已的衣袖,没理会素娘,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就要再往贡院去。
此时却被素娘拉住了衣袖,扯着他隐到一边。
戚府门口停下了江府的马车,清仪从马车上下来,扶着雪枝的手进了戚府。
素娘的眼一眨不眨,今日清仪是仔细打扮过的,整个人贵气逼人,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清仪。
袁颂没好气道:“你干什么这般偷偷摸摸?”
素娘指着清仪的背影对袁颂道:“她!她就是那日来寻我的貌美小姐!”
袁颂定睛一看,微愣了片刻,又转头看了看门口的马车,他早有推测,没想到真是这个宁安郡主,面色不由阴冷了下来。
素娘见他的表情,侧头问道:“她是谁?”
袁颂冷笑一声:“是谁?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宁安郡主!”
素娘苦着一张脸:“你竟还攀上了郡主之尊!你想害死我们娘俩不成?”
“竟是这个贱人在背后搞鬼!”袁颂想着自已这些天的遭遇全拜清仪所赐,心里怒极,就要抬步追上去。
素娘也算听懂了这话,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他:“你疯了不成?如今在戚府门口,那些守卫你哪里打得过的,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