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千金不换!”话音落下,书生眉宇间突然多了几分傲气。
“哦豁!”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这书生还挺有风骨的嘛~”
沉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敢问,画上的女子与兄台是什么关系?”
“画中的女子,乃是在下的心上人。”书生收起画卷,向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心上人?”
沉舟没什么表情的重复了遍这三个字。
“敢问阁下家住何处?”
他双眼紧盯着书生手里的画卷,意味不明的笑着。
察觉到他的眼神后,书生将手中的画卷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城南茂国公府。”
姓周又住在城南茂国公府,想必眼前这人就是国公府那位金榜有名的新科状元了。
沉舟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你可是茂国公府的二公子?”
“正是在下。”
书生蹙眉看向他。
“新科状元之才,却有几分本事。”沉舟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冷声评价道。
“将军!”
“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赶着去宫里赴宴呢!”小厮在沉舟耳畔,适时提醒。
“知道了!”
沉舟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敢问将军可是要入宫赴琼林宴?”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后,周沉脸上笑意盈盈的。
“是!”
沉舟睨了他一眼,神色冷冷的。
“不知可否捎带在下一程?”周沉瞄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试探着问道。
“不行!”
想也没想,沉舟直接开口拒绝。
见他想也没想的出言拒绝,再结合他语气中藏着的冷淡,周沉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他朝沉舟拱了拱手,歉意十足的说道:“将军不方便的话,那便算了,刚刚是在下唐突了。”
“知道就好。”
沉舟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事情被解决后。
路面很快变得通畅起来,沉舟一行人驾起马车,继续朝着皇宫的方向走。
周沉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这位将军刚刚看自已的眼神有种莫名奇妙的敌意,先前还不知道他的敌意究竟因何而起,从刚刚试探的结果来分析,想必他的态度定然是与马车中的人脱不了关系。
此时,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周沉决定先将画卷拿回茂国公府之后在做打算。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那位将军似乎对他的画卷很感兴趣,而且特意打听了自已的住处。
“莫不是见过画中之人?”
周沉心中暗忖。
走着走着,周沉来到了一座桥上。他站在桥边,眺望着远方,心情有些复杂。
“不管怎样,还是要尽快弄清自已穿越来这里的原因,早日找到沈千帆才行。”周沉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自言自语道。
“爹,娘!”
“孩儿回来了!”
茂国公府内,面色沉重的众人,在听清来人的声音后,打心底松了口气。
“回来了就好!”
一向稳重的国公夫人,见到自家二儿子回来了,险些激动的哭出来。
激动归激动,她也没忘了正事,连忙吩咐下人:“快,你们几个快去带少爷换衣服,随我们入宫赴宴!”
“娘!”
“不许拒绝,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国公夫人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压低嗓音提醒他。
“我没说不去啊!”
周沉拿开她的手,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画卷后,一边笑着说。
“我儿想通了?”
国公夫人面露惊喜的看向他。
“嗨!”
周沉语气如常的说:“琼林宴,本来就是陛下为我们这些金榜有名的新科进士们准备的,儿子作为今年的魁首,岂能不去皇宫赴宴?”
“我儿明白就好!”
国公夫人闻言欣慰的抹了抹眼泪。
周沉安慰性的拍了拍母亲的手,“娘,我回去换个衣服就来,你和妹妹等我啊!”
“好~”
国公夫人笑着说道:“记着穿娘新给定做的那件,我和你爹在马车上等你。”
“嗯,知道了!”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再从茂国公府出来。周沉俨然已经换了新一副模样,抛掉了之前的文弱书生装扮。
只见,此刻的他发束芙蓉玉冠,身着红色织金长袍,足登描金长筒靴,劲瘦的腰腹间还系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绿色鸳鸯同心佩,活脱脱一副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样。
任谁看了不说上一句,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姿容绝世,贵气无匹。
“不愧是我的儿!”
国公夫人瞧见自家儿子的新装扮后,笑的合不拢嘴:“随便这么一打扮,看起来都甩其他人十条街不止。”
“还不是老夫的基因好!”
略有些自恋在身上的老国公见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已的胡子说道。
一旁着急赴宴的小女儿,连忙催促几人道:“爹、娘,赶紧出发吧!咱们本来就去的迟了,再不走,一会吃席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好好好!”
国公夫人宠溺的看了宝贝女儿一眼,笑着附和:“阮儿说的对,陛下亲自在园林设宴犒赏,咱们沉儿作为主角可不能迟到啊!”
“那还等什么?”
“赶紧出发啊!”老国公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边说,一边往车上走。
随着他的催促声,国公府一行人匆忙抬脚上了自家的马车,风风火火的往皇宫赶。
同一时间里。
沉舟和沈千帆二人乘坐的马车,早已经抢先众人一步到了皇宫。
小厮刚刚把马车停好,沈千帆撩起车帘正打算从马车里跳下来,却发现负责前来接引他们的内侍,早已在马车外候着了。
沉舟习一副以为常的样子,先行下了车,自顾自的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有劳您了!”
沈千帆客气道。
内侍弓着身子,谄媚地笑了笑:“沉将军和夫人这边请,宴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杂家先引二位前去琼林园内落座。”
沉舟点了点头,拉着沈千帆的手跟在内侍身后,一路朝着举办宴会的琼林园走去。
路上,沈千帆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沉舟道:“沉舟,我怎么感觉有些紧张?”
沉舟捏了捏她的手心,温柔的安抚道:“不必紧张,不过是一场宫宴罢了。”
话虽如此,可沉舟自已的内心也并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毕竟这次的琼林宴是由皇帝亲自主持和举办的,名义上是为了给今年殿试科考榜上有名的新科进士庆祝,但不知其中是否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