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时候,我悠悠地转醒了,寒风的夜,灯光昏暗,冷清的房间,清寂的树影。
小小的房间,仍是自已孤独的影子。这样的夜晚,除了安静,还是冷清。
我独自睡在冰冷的床上,透过自已的微弱呼吸,呵出的薄薄热气。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我感觉悲伤逆流成河,仿佛我在这条河里追寻什么,我也不清楚,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人在孤独和疲惫脆弱的时候,就容易思念,我拨打了那人的电话。
“喂,我是姜小暖。”
徐子航看到姜小暖的电话,起身离开了教室,来到了走廊上。
“小暖,你身体好点了没?”徐子航担忧地询问。
“我突然很想你。”
“姜小暖,你知不道,你很重要。”
“我知道现在的你很难过,需要独自面对,我相信你可以的。”徐子航语气愧疚地说。
“我只偶尔想你,我很好,你别担心我。”
“我也是偶尔想你,只是经常偶尔而已。”徐子航淡淡地说。
“我发给你的信息,你应该有收到,别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已。”
“南城以南思念不归,北城以北深海未眠。”
“我亦是如此。”
“奶奶走了,车祸之后你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还能这样地问候你,我真得很满足了。”
“小暖,你值得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徐子航恨不得此刻守在她身边,不让她独自面对这些悲伤。
徐子航心里也明白,姜小暖也只有自已独自面对,才能走出来。
我看到房门的黎晓晨端着开水和药,他静静地看着我,我可能一心在电话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好了,我该休息了。”
我和徐子航匆匆地道别了,我问:“你怎么在房间里?”
“我和雷志成轮流守着你,前半夜一直是雷志,凌晨之后就是我看着你,你该吃药了。”黎晓晨把药放到我跟前,我把药吃了,既然是他一直守着我,应该听到我的谈话。
“我昏迷多久了?”
“二十二个小时,你奶奶已经入土为安了。”
“嗯,我好了会去看她的。”
“我外公和外婆,他们还好吗?”我接着询问道。
“他们早上和晚上都有过来看你,他们即使满身疲惫,看到你这样,也忍不住地担忧。”
“是我不好,让他们担心了。”我愧疚地说。
“姜小暖,当初没有告诉你,你奶奶离世的消息,也是顾及你的身体情况。”黎晓晨解释道。
“我知道,谢谢你。”我由衷地感激道。
“姜小暖,你就算不顾及自已身体,你也多想想你外公和外婆,他们也很需要你的。”
“我不会再任性,我会积极配合雷志成的治疗,之后参加继承人的试炼。”
“你父亲当年非常优秀,希望你也能如他般出众。”黎晓晨期待地说。
“黎晓晨,你能告诉我,如果是我的话,通过继承人的试炼,需要多久?”
“每个继承者的试炼都不同,而且你是唯一女性继承者,他们会根据你的情况设定试炼的关卡。”黎晓晨陈述道。
“他们说你是这代守护者中综合能力最出众的,而雷志成是医术最强的,是吗?”我反问道。
“雷志成的医术是不错,比我强的守护者有很多,你试炼的时候,守护者也会一起试炼。你父亲的守护者就是雷志成的父亲雷文生。”
“守护者和继承者在试炼中,是不是相互选择?”我问道。
“守护者会有优先权力会选择拒绝与愿意,主要看继承者的能力而言。”
“如果我没有通过试炼,结果会怎么样?”
“那么你也只是明面上的方远集团的继承人,并不是真正的掌舵者。例如你奶奶就不是真正的掌舵者,身边也不会有守护者保护。”
“这个传统延续了百年,从未改变过。”
“如果我通过试炼,我选择你,你会愿意成为我的守护者吗?”我试探地问。
黎晓晨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回答我,我也不意外,毕竟强者只屈服于强者,现在的我实在太弱了。
“你不选择我也是对的,现在的我的确太弱了。假以时日,我会变得强大,我也必须变得强大,这样才能守护我的家人和爱我的人。”毫不气馁地说道。
“姜小暖,你该休息了。”黎晓晨提醒道。
“好,麻烦你守着我。”
话毕,我在药效和身体的疲惫中,不一会儿陷入沉睡中。
黎晓晨看着姜小暖熟睡的脸庞,眼前的少女是如此娇弱,如果你通过试炼了,我会遵守和爷爷的约定,去守护你。但是你亲自问我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也在问自已,我会不会愿意呢?
时间飞逝,三个月的时间从指尖划过,得益于雷志成高超的医术和陈柏霖和孟云的细心的照料下,我手臂恢复得不错。
我的手臂由于长时间的固定不活动,关节僵硬,肌腱有粘连,从而导致关节僵直等问题。
黎晓晨就监督我后期锻炼,预防我由于害怕疼痛锻炼不够,就会使得关节活动度难以恢复。
在这期间,我办理好了转学的手续,和林云海、姜小鱼以及许攸道别,我和外公外婆商量好继承者的试炼的事,决定明天就出发去基地。
由于要参加继承人的试炼,可能会很长时间都不在边城,所以我专门去花店买了向日葵花束去南山墓地看奶奶。
黎晓晨陪同我去了南麓南山墓,来到陈怡的墓地山上,我看着夹岸的高山上,全都生长着苍翠的树木,让人心生寒意,高山凭依高峻的地势争着向上,往高处和远处伸展,群山竞争着高耸,笔直地向上,直插云天,形成千百座山峰。
我跪在墓地上,把向日葵花束摆好,我在花店的时候拿了向日葵的种子,我把向日葵的种子埋到墓地的泥土里。
“奶奶,我来看你了,带了你最爱的向日葵,我还特地拿了向日葵的种子种在你的墓前,等花开的时候,如果你想我的时候,让风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