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大飞和大鹏小心地护送着姑娘走在回村的小路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姑娘,你别怕,我们很快就送你到家了。”大飞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轻声安慰道。姑娘微微点头,眼中仍有一丝惊恐未退。
刚走到姑娘家小巷口,就听到有人呼喊姑娘的名字。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飞奔而来,她满脸焦急,待跑到近前,一把抱住了姑娘,哭着说:“燕子,你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姑娘也哭了出来:“表姐,我差点就回不来了。”随后摸了一把脸扭头冲大飞说:“姐,刚刚就是这些大哥救了我,又送我回来。”
这时,大鹏愣住了,他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表姐的女子,突然惊讶地说:“刘红?你是刘红?”女子也愣住了,看向大鹏:“你是……大鹏哥?”原来,这女子正是大鹏的表妹刘红,谁能想到竟然在哈尔滨又重逢了,让他们都又惊又喜。
“快进屋里说话,看我这一高兴这都给忘了,小姨都等着急了,燕子你快去看看。”刘红连忙说道。
大家进屋后燕子去母亲房间,刘红拉着大鹏的手说:“哥今天多谢你们。”
大鹏微微一笑;“咱们一家人,你怎么说起两家话了。前几个月不还是你救得我们吗?”
“王哥他们呢?和你俩还在一起吗?”
“对!我们五个一直在一起,今天这事儿就是大飞先冲上去的。哈哈哈!”大鹏笑道。
刘红把目光转向了沉默的大飞,含笑说:“大飞,真有你的,妹子谢谢了!”
大飞听到刘红爽朗的声音,迎向刘红的目光,没来由的脸一红。低头说:“大家一起上的才把表妹救出来,最后还是王哥带着我们有惊无险逃出来。”
燕子从母亲房间出来,感激的对大飞说:“大飞哥,按照你的嘱咐我把药给母亲服下了。”“姐,今天他们为了救我都受伤了,特别是王哥、李哥和韩哥。呜呜呜”说着说着又掉泪了。
大鹏笑着说:“我们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事儿,倒是燕子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愿意哭?你看看刘红跟假小子一样,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
“哥,能夸我一下吗?昧着良心也行。”刘红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哎呦!”大飞一笑抻着后背伤口,忍不住叫出声来。
刘红赶紧走到大飞身后,她颤抖着双手,慢慢撩起大飞的衣服,看到了很是马虎包的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扎纱布。那道半尺多长伤口逐渐暴露在眼前,沁着血的伤口很深,与周围微微泛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刘红看到伤口后,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急忙跑回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了家里仅有的一些伤药和干净布条。
她又匆忙回到大飞身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忍着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清洗伤口,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就怕弄疼了大飞。清洗完后,她轻轻地将伤药洒在伤口上,每洒一点都要看看大飞的表情。最后,她用布条一圈一圈地包扎伤口,边包扎边念叨:“这是谁包的啊!这么糊弄人。”
大飞不在乎的笑道:“他们不专业,后面我又够不到。都是大男人难免笨手笨脚的。再说我这点伤比起他们轻多了。”
大鹏问道: “表妹你怎么来哈尔滨了,我舅呢?”
刘红回道: “我爹开春去山里采药,碰见土匪抓到山里了,半月前托人给我送信,让我来哈尔滨投奔小姨。”
看着大飞伤口已被包扎好,大鹏就起身告辞。刘红和燕子将两人送到门口,叮嘱几句后目送两人离开。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小院里。
王涛刚洗完脸,水珠还挂在他刚毅的脸庞上。他用毛巾随意地擦着脸,头发有些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燕子带着刘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口。
王涛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手上擦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王涛把毛巾搭在肩上,眉头微皱,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满是疑惑。
刘红笑着走上前,眼睛亮晶晶的:“王大哥,我们是来感谢你们的呀,你们救了我表妹,又都因此负了伤,我们想来帮帮忙。”
燕子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脸上洋溢着热情:“对,我们可不能光受你们照顾。”
王涛微微一愣,随后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你们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红扎上围裙,把早就准备好的新鲜食材一样样摆开。她仔细地淘着米,那晶莹的米粒在水里跳跃,就像她欢快的心。淘米水顺着手指缝流下,她的眼神专注,好像这不是简单的淘米,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接着,她开始切菜,菜刀与案板碰撞发出的“笃笃”声,有节奏地在小院里回响。每一片菜都切得大小均匀,那娴熟的手法,是她对大家的用心。
燕子也没闲着,她拿着扫帚,认真清扫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角落里的蜘蛛网被轻轻扫落。扫完地后,她又打了水,用抹布擦拭着桌椅。那桌椅被她擦得一尘不染,泛着微光,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感激之情。
大家听到院子里声音,马上陆续起床洗漱,迎接他们的是干净整洁的环境和热气腾腾的早餐。
大鹏看到刘红笑着说:“你这丫头,咋这么早跑过来?”
刘红应道:“我和燕子想了一晚上,也只能帮你们做点家务活。”
“做家务活好!你们一定要经常来啊!我们这还真少个做家务活的。”韩伟杰接话笑道。
大家愉快吃完早饭坐在院中,王涛开口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向大家检讨,在行动中我只考虑到枪响后会招来更多的敌人,忽略了不能快速突围的风险。如果我们昨晚带枪,那么行动不会那么被动,导致大家受伤。”
韩伟杰瞪大眼睛兴奋说:“王哥,这么说我们今后可以带枪了。”
“对!以后我们可以带枪。”王涛点头说。
大飞接跟着说:“我想了一晚,觉得自已遇事不够冷静,挣脱王哥阻拦不计后果的冲上去。差点让大家因此送命,我对不住大家,今后一定听王哥的安排。”
王涛说:“你小子知道自已莽撞就好。我们经过这次教训,也增长不少经验。”“我还是对昨晚那个日本军官,开枪打死鬼子兵的事情,怎么都想不通。”
大家七嘴八舌都没弄明白。
最后还是认为最大可能是抗联的人化装成鬼子,为避免麻烦对他们撒谎说不是中国人。如果是这样找到这个人,大家就会和抗联重新取得联系。找到组织会对今后的行动、安全产生很大影响。
因此王涛安排大家密切注意那个酒馆,争取早日找到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