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手绢儿优雅的坐上他的奔驰车,王小宝儿不禁感慨的说了一句:“别说,小姑,打小的时候,我就感觉,您就跟天上来的仙女一样,别的好多女孩子,都跟男孩子们一样,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两只袖子上,常常都是被鼻涕抹的油光锃亮的,硬的像是铁板一样,唯独您总是那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身上还总有那么一股子香味儿,就算是衣服上打着补丁,也被您修的像是一朵小花,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那个时候,我就常想,不知道将来,谁能有那个福气,能够娶到您这样的仙女?我真没有想到,您竟然便宜了二驴子这个丑八怪?您说说,他哪里能配得上您呀?”
小手绢儿听了,不觉一阵的苦笑,“你们只看到了我在外面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我这风光,却是需要有人实实在在的在背后付出的。也怪我小时候不懂事儿,只为了随着自已的性子,却苦了我那苦命的老父亲,他为了迁就我,年纪轻轻,就把一副挺直的腰板,因为给我挑水,生生的累成了弯腰驼背,被好多孩子,叫成拱地雷了呢?”
她心里还有难以出口的话,“都说红颜多薄命,我这些年,也因为漂亮,受尽了多少有权有势的轻薄男人的非礼?若不是因为我年老色衰,又有了无数漂亮的年轻人顶上来,我又哪能有机会跑到这里躲清闲呀?哎~也是因为这年老色衰,我现在就是想将就着,嫁给这个二驴子,都得和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搞竞争呢。不过,也多亏如今的我经多见广,阅尽了人间的沧桑,心态变的随和了,能够笑看风云变幻,静思世事无常,世上的一切,全都看淡了,看事情也能看的更通透了,也才能让我如今始终保持一种风轻云淡,谈吐优雅的韵味,开个直播,传授一下中国的文化,能够吸引到那么多忠实的粉丝喜欢我。”
这都是小手绢儿的心里话,却是没法和别人说的。
若是让旁边这个当年曾经崇拜过自已的男人,知道自已现在,竟然在和两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不笑掉大牙才怪。
王小宝儿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和小手绢儿聊的很投机,就算到了西施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门口,都还觉得没有聊够,约好了下次有机会,再去豆豆屋拜访。
就在小手绢儿下了车,和王小宝挥手道别之际,就听西施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里面,人声嘈杂,沸反盈天。
小手绢儿不禁一愣,她这检查卫生的,算是比生产工人早来了一步,这个时间,工人们应该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呢,怎么里面会吵成这样啊?
就在他俩纳闷之际,就见一辆货车,疯了似的,从西施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里面冲了出来。
后面的王铁头,还有几个保安,拼了命的追了出来,可是,他们两条腿,哪里跑的过人家四个轮子?
眼见着那辆货车,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王铁头急的捶胸顿足,徒呼奈何!
小手绢儿一见,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喊了一声:“老王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啦?”
过去,王铁头见了小手绢儿,可从来都是带搭不理的,他最看不得这个女人,借着王家有的权力,在他们面前狐假虎威的了。
可是今天,王铁头一见到小手绢儿,简直就跟见了亲人一样,跑上前来,就抓住小手绢儿的手,恳求的说:“我说王总监呀,这回可坏了菜啦!将来二驴子若是要开除我,您可得帮我求求情才行呀!”
小手绢儿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安慰他说:“别着急,老王大哥,您还是先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
本来要开车离开的王小宝,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满腹的狐疑,所以就摇下车窗来,想要听一听,这西施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呀?
没想到,王铁头一见到王小宝儿,立刻就跟一条疯狗似的,冲上前来,一把薅住了王小宝的袄领子,一使劲儿,就把王小宝儿从车里扯了出来,二话不说,抡起醋钵大的拳头就打。
吓的王小宝儿一边招架,一边招呼着说:“这位大哥,您先别动手呀,能不能跟我说明白,您为什么要打我呀?”
小手绢儿也从旁边拽着王铁头,阻止他说:“老王大哥,您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呀?”
王铁头一边抡拳打着王小宝,一边怒吼着说:“王总监,您别拉我,让我打死这个畜生!刚才那伙儿逃跑的家伙,肯定就是这个畜生派过来的,那些家伙跑了,现在抓住他也是一样!”
“这都哪跟哪儿呀?”王小宝不由得叫起屈来,“我都不知道刚才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我只是因为好奇,才停下来想看个究竟的,您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冤枉好人呀?”
“嘿!就你还能算是好人啊?你若是好人,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啦!”王铁头不容他分辩,照样对着王小宝儿不住的抡着拳头。
“老王大哥!您真的是找错了人啦!”小手绢儿也替王小宝儿解释说:“这个王老板,是跟我一起,刚从我那豆豆屋过来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的。”
“哎呀!王总监,怎么到现在,您还替他分辩呀?您可知道,就刚才那伙儿人,在咱们厂子里面,都干了些什么吗?你还替他分辩?”王铁头因为小手绢儿几次三番的老替王小宝这个冤家对头说话,不由得对小手绢儿也发起了火来。
“你不说,我上哪里知道去呀?”这王铁头真是的,说话说的糊里糊涂,就知道动手打人,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还好,旁边有个保安嘴快,替王铁头解释说:“王总监,您不知道,刚才,就刚跑的那伙儿人,借着给咱们厂子送黄豆的名义,进了咱们车间,他们进车间,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他们竟然一个人跑到咱们泡黄豆的大罐上面,朝大罐里面拉屎撒尿,一个人还在旁边,给那家伙拍照,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想拍下来,发到网上,然后在网上散布咱们厂的东西,都不能吃的消息,让咱们厂子的东西再也卖不出去,早晚黄了拉倒呀!王总监,您说,能干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的,除了跟咱们厂子为仇作对的王小宝,还能有谁呀?他肯定是想,等咱们厂子的东西卖不出去了,他好填上咱们空出来的市场,把买卖都抢到他那边去呀。”
“什么?”小手绢儿一听,简直是五雷轰顶呀!这种事情,要是传到网上去,那还能有个好吗?
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这一下子,可就全都白费了呀!
王小宝儿在旁边一听,也傻了眼,若按照一般的分析,他这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确实是蛮大的。
可是,这件事情,怎么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呀?
他王小宝不知道,那那伙儿人,又是打哪来的呀?又是受谁的指使呀?
现在,连王小宝都被这件事情给闹糊涂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人跑了,抓住他们的后台也是一个样。”王铁头凶狠的说着,薅着王小宝的袄领子,就像押解犯人一样的,想要把王小宝往厂子里面拖。
“小姑,您帮我说说情呀!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呀!”一想到进了西施豆腐厂,还能有他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好吗?
就那帮充满了愤怒怒火的人们,还不得把他王小宝给撕碎了呀?
所以,王小宝一边往下使着千斤坠,以延缓王铁头把他往厂子里拖行的速度,一边大喊着,向小手绢儿求救。
“嘿嘿!到了这会儿,你别说喊你姑啦,就是喊你奶奶来了,也不好使啦!”王铁头面目狰狞的狞笑着说。
就在这时,王家有、孙飞扬,还有几个人,抬着满身是血的大牛,还有气息奄奄的老苏头儿,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苏蓉跟在后面,是一路的嚎啕,一会儿喊一声“爹呀!你可不能死呀!”
一会儿喊一声:“大牛,你可挺住呀!我们马上就送你去医院啦!”
一见到王铁头他们,王家有不由得着急的喊道:“铁头大哥!都这会儿啦,您不赶紧的找车救人,还在那里干什么啊?”
王铁头一边像拖死狗一样的,拖着王小宝儿向王家有方向走,一边说:“二驴子,这小子就是老跟咱们为仇做对的豆腐厂的老板王小宝儿,这次这件事儿,肯定就是他指使人干的,你先让我把他弄进去,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再说!”
孙飞扬一听,就埋怨上了,“我说王铁头呀,这会儿,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些闲事呀?还是赶紧的先救人要紧呀!”
王家有冷冷的看了王小宝儿一眼,冷冷的吩咐说“那就先把他关进去再说。”
小手绢儿一见,忙拦住说:“二驴子,这事儿我可以担保,这事绝对和小宝儿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可不能这么对待他呀?”
王家有冷冷的又扫了小手绢儿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小姑,这件事情,您还是别管的为好。”
孙飞扬也忙着把小手绢儿往旁边拉,“哎呀~我说王婶儿呀,这会儿都急的火上房啦,哪里还顾得上争辩这些名利是非呀?一切还是等把人救活了再说吧。”
和安静一起开车,领着救护车飞驰而来的郎安平,一见到王铁头押着王小宝要往厂里走,立刻拦住了王铁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么做,是要违法的,知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我只要在这里待上一天,就绝对的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平时一直和风细雨,说话温柔的苏蓉,这会儿却像一头暴怒的母老虎一样吼道:“都什么时候啦?你们还在这里争执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应该先救我爸跟我兄弟吗?”
“对对对!赶紧救人要紧!”王家有说着,帮着医护人员,把大牛和老苏头儿全都抬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呼啸而去,苏蓉和王家有、孙飞扬全都跟着救护车去了,只剩下了郎安平、王铁头、小手绢儿几个人。
“看看他娘的你造的孽!”王铁头忍不住,又对着王小宝拳打脚踢了起来,“你小子不是一直想弄死我们吗?现在,我他娘的先把你给弄死!看看咱们到底先弄死谁?”
在这里,王小宝没有其他可以依赖的人,只能指望小手绢儿和郎安平能够救他了,因为就凭刚才郎安平的那句话,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严格依法办事的人,这样的人,在这时候,才是最可以信赖的。
所以,他杀猪似的喊了起来:“小姑!郎律师,救救我呀!我跟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关系啊!”
“都他娘的这会儿了,你还有脸说跟你没有关系?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听到王小宝叫喊,王铁头的气更大了,手脚下的也更重了。
“住手!”郎安平挺身拦住了王铁头,把王小宝护在了身后,严肃的对王铁头说道:“王铁头,我郑重的警告你,不管这个王小宝,是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你也没有权力对他动用私刑。有什么事情,我们应该交由警方处理。”
看到王小宝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身是伤,小手绢儿也觉得于心不忍,也再次挺身而出,为王小宝辩护:“王铁头,我也再次跟你说一遍,这次的事情,真的跟王小宝没有任何关系,他来到这里,完全是去我那里跟我叙旧,碰巧又到了上班时间,他顺路把我送过来的,我可以证明,他跟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见到他们两个全都替王小宝说话,王铁头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哎~我说你俩,到底是哪头儿的呀?你们可别忘了,这次受到伤害的,可是咱们这边,你们不帮着我收拾这小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帮起仇人说话来了呀?”
小手绢儿据理力争的说:“王铁头,说话要有证据。过去,小宝儿确实与咱们公司存在竞争关系,也发生过一些不和谐的行为,但那些都是属于商业上的行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刚才,我还和小宝说好了,以后我们两家公司,就算竞争,也只会类似比赛,无论输赢,都不影响友谊的。我相信小宝儿,不可能那边跟我说的挺好的,这边却派人给咱们搞破坏。”
郎安平也义正言辞的说:“王铁头,在法律上,从来都是用证据说话,而不是以主观猜测,就能把谁定位罪犯的。你不能就因为有人在咱们公司搞了破坏,就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随便扣,因为这样,反倒很容易放过真正的坏人,让他们逍遥法外,却让无辜之人,蒙冤受屈。”
王小宝儿也为自已辩解的说:“就是呀!你们也不想一想,这种往豆腐罐里面便溺的行为,对我有什么好处呀?别忘了,我家也是卖豆腐的呀,那种想着把你们家生意搅黄了,好使我家的豆腐好卖的人,那脑子不是被驴踢了才怪?因为看到这种视频,谁家还会再买豆腐吃呀?毕竟,一想到那种恶心的画面,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会尽量不买豆腐吃了,这种做法,只会让大伙儿一块儿倒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我做为一个豆腐厂的老板,我脑子又没有被驴踢,我干嘛要干这种蠢事呀?”